非常遗憾的是,他们至今也没有一位勇士,拔出自己心爱的弯刀。WWw.qUAnbEn-xIaosHuo.COm

西凉骑士们战意可嘉,他们奋不顾身地涌向汉军,在距汉军二百十五步的地方,接受汉军矛弩的亲密招呼,为此大约有三分之一骑兵,长眠于此。矛弩不管你是马里藏镫,还是鹞子翻身,射不住人他还可以射马,只要是射中坐骑,基本上已经宣判骑兵的死刑。

平日里价值数金的西凉战马,在长一点二米,直径两公分的矛弩照顾下,立刻停下脚步仰天长嘶,之后不甘地倒下。如果是凉州兵不小心撞到矛弩的话,还会在空中浪漫的飞翔几秒,制造出几朵娇艳的鲜花,都是玫瑰红,煞是好看。

如果有人在战场观看,他会怀疑现场全是吊钢丝玩特技的演员,一个又一个的演员们,在做一个个很难完成的特技,或后空翻,或侧翻三百六十度,或前空翻落在马蹄之下,简直太酷了。

在距汉军阵地两百步的地方,剩余的凉州骑兵遇到了娇小美丽的弩箭,在汉军三段射照顾下,弩箭几乎没有停息,高叫着“咻咻”地破空声,穿透简易的皮甲,射进血肉之躯内,溅起无数血珠,飞舞在空中。凉州军的特技之旅在继续,相对于矛弩的冲击力,弩箭的力道小上了许多,这时的特技就没有方才好看。

经过矛弩和弩箭的筛选后,剩余的两三成凉州骑兵,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没有被汉军变态的箭羽,吓得仓皇而逃,他们视死如归地向前冲去。

不得不提的是,这帮凉州骑兵真有过人之处,面对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人马尸体,他们没有慌张,没有皱一下眉头,就像在卖弄马术一样,行云流水一般,穿过了层层障碍,冲上了刘谦为他们准备的斜坡。

冲上斜坡后,战马的速度自然减缓不少,漫天平射的弩箭使他们睁不开眼睛,划过长天好像遮天蔽日飞蝗一样的弓箭,插入他们的身躯,而后伴随着昙花一现的血莲花,一片一片地倒在了斜坡上。他们的眼睛睁得好大,死死地盯着巍巍青天,仿佛诉说他们心中的不甘。

汉军前方空旷的四十步,对于凉州军而言,是不可穿越的雷池。

刘谦这厮心中坏坏想道:“这部战争大片真是够劲,要是拍成电影一定叫座,那时很多人追着问,这是哪个大腕拍的?谁是导演?偶就站在镁光灯下告诉他们:正是区区在下和凉州方面的资深导演,韩遂和马腾先生,重金联合打造。至于是否有,获得今年度的奥斯卡小金人的想法,说实话,大家都是高尚的人,在高尚之人看来,奥斯卡太小了。怎么会不高尚呢?大家都是抱着,要步步高上的梦想在奋斗、在努力——”

远方悠悠传来的鸣金声,打断刘谦的遐思,很快,西凉骑兵像潮水一样,退却的一干二净,刚才喧嚣的战场随着渐渐消散的尘埃,又平静下来。空旷的原野依旧是那么的空旷,和早晨不同的是,数万名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了。

完整的尸体也不是太多,许多人化作肉泥,连骨头也找不到了。汉军阵前,鲜血依然顺着斜坡向下淌着,汉军前方四十米之外,躺卧着无数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西凉战士。向远处望去,大地一片殷红,微风中飘荡着无数痛苦地呻吟。刘谦的表现已经愈来愈好,这次面对令人作呕的滔天血腥,他已经没有了彷徨与失态,文聘要带人去送那些西凉伤兵一程,他摆摆手取消了这次行动,因为在他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刘谦从战士中间走过,亲切的注视每一个面孔,询问每一个受伤战士的伤情,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简易地包扎,换来的是大家汹涌的泪水和答谢。刘谦这次不是作秀,人是很容易被环境感染的,身处在这个环境下,他们就是刘谦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大家的努力协作,刘谦可能已经和不远处的西凉骑士一样,魂魄消失在蓝天阳光之下。

六月爆裂的阳光从中天射向大地,像火一样炙烤在汉军身上。休息的军令还没有下达,汉军将士穿着整齐的黑甲,依然列队矗立在哪里。

汉军的防护装备非常齐备,战士们大部分的身躯都被铠甲所覆盖,在日光暴晒下,他们额头滚落着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像山泉一样不会止息,没有甲胄的地方全是湿漉漉的一片。可是他们的眼神中,放射出的却是无尽的坚毅及澎湃战意,方才的战事使他们改变了,他们不再像战前那样恐惧,经过战场的洗礼,最少在心理上,他们成为了合格的战士。

刘谦下令,让大家抓紧时间分批前去饮水,一会等待他们的是更为严酷的战斗。喝水归来的战士们,经过刘谦身边时,都流露出崇拜的眼神,私下交流着:“刘大人真是厉害,他摆的大战硬是没让叛军靠近我们,跟着刘大人打仗真是轻松。”

“就是,俺看这仗不用打了,再打叛军也上不来。”

“俺要是韩遂,俺早就回家抱媳妇去了,跟咱们大人斗,再来二十万也是白给。”

刘谦听到后一阵苦笑,他可不会像大家那样乐观,刚才军需官向他报告,矛弩和箭矢消耗很大,大大超越了刘谦战前的估计,不到两个时辰居然消耗一大半,虽然消灭了很多凉州骑兵,可是凉州军的数量依旧远远超于汉军。

“自己还是太过幼稚,如果是久经战事的宿将,一定会根据战场的变化而时刻调整。就是把敌人放过来一些又会怎样,难道枪兵是摆设?”

见大家井然有序的分批前去饮水,刘谦心中很是快慰,战士们能够忍耐着高温和干渴,没有一拥而上,已经有了几分精锐的样子。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维持原计划不变,一举消灭西凉的军事力量,使他数年不能得到恢复,从此一蹶不振,还是放弃计划?如果放弃,这样最少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他们都是自己的好兄弟。

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就失去了心中追求的价值,失去了自己追求的信念,纵是可以活到一百岁,纵然可以统一天下,自己一定会为今天的退缩,而羞耻自责一生。对不起了,诸位好兄弟,为了我们的大汉,为了我们的民族,只有对不起你们。”

“传令下去,通知凉州军前来收敛尸体。”

“传令下去,军需官马上准备下发五倍军饷。”

山谷中马上响起震破云霄的欢呼声,中间噪杂着对刘谦的赞颂声,战前刘谦许诺大家的五倍军饷,并没有没有食言,并且提前发放到他们手中。战士们为到手的五倍军饷而高兴,而快乐欢呼,而刘谦的心却感到阵阵刺痛。

因为他再次欺骗了大家,他利用人们对金钱的贪欲,用金钱刺激大家,以达到大家为他卖命的目地。更为重要的是,他可以在发饷的同时,向凉州军展现,汉军阵中隐藏着巨额的财富,利用人们对金钱的贪欲,引诱凉州军上钩,以此向汉军展开更加猛烈的攻击。

刘谦知道,凉州军此时就是一头饿狼,一头两眼冒着绿光的饿狼。贾诩曾对刘谦说过,韩遂叛乱的目地只是为了凉州和财富。而韩遂这次却没有掠夺到财富,没有大量的钱财,他就不能长久笼络羌兵,没有羌兵他还依靠什么占据凉州。

刘谦估计,现在韩遂和马腾正在商量着,是马上撤军回西凉养伤,还是再强攻汉军一次。

刘谦暗笑道:“你们两位不要再费心费力了,偶已经加重了赌注,不怕你们不上钩,就算偶帮你们一次忙,不求感谢的帮助。如果两位决定不和偶玩了,拍拍屁股就走,偶到哪哭去,偶可是苦劲巴里忙碌了这么多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二位,来吧,不用太多,最后再配合一次。”

收拾西凉军遗体的士兵来到时,看到的是汉军上下喜气洋洋的情形,他们忘记了夏日喷着烈火的大太阳,忘记了和他们并肩战斗过战友的遗体,他们的眼中喷射出饿狼般的光芒,因为他们看到的是,能晃花人眼,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数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堆一堆好像二八芳龄女子肌肤一般,光滑娇艳的绫罗绸缎。

凉州军大营帅帐内,韩遂陷入了深思,这次韩遂出动二十几万大军挥师东征,呼喊的口号“清君侧,除宦官”,可是他知道天子不会杀宦官,他也知道他打不到雒阳,他的真正目地是,尽快攻破三辅,一方面掠夺钱粮,一方面逼迫朝廷承认凉州自治。凉州进过百余年的征战,早就废了,州郡上下的库房很干净,连只老鼠都没有。

韩遂为此很是苦恼,凉州军的组成部分很杂,是有汉人、羌人和其他少数民族联合组成,其中羌人就有几十个部落组成,而韩遂比较倚重的是汉人,毕竟他自己就是汉人出身,他相信真要遇到危难,值得依靠的还是汉人,汉人的人数比较少,一般情况下他不想动用。汉人不能轻易动用,能够为他征战厮杀的还要依靠羌人,可是有几个羌人部落比较强大,他必须时常进行笼络,他们是他争霸凉州的根本,而笼络则需要大笔金钱。

除此以外,韩遂还想给部队添加装备,等凉州稳定后,他需要巨额钱财建设凉州。韩遂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造反派,他出身士族,是凉州小有名气的名士,他也有雄心抱负,他想长久稳定的治理凉州。所以,他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的回到凉州。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营中一片哗然,韩遂眉头紧锁就要出账查看,一名小校进账报道:“禀大帅,刚才去收尸的兄弟回报,汉军大营里库存着巨额钱财。”

韩遂双目精光一闪道:“派人再探!”

不久后,探马回报情况属实,韩遂哈哈大笑,而后自信道:“寿成贤弟,这一定是何苗害怕我们再次进攻,鼓励军心士气所用。这个举动说明,第一汉军在害怕,他们都是新军,怎么会不怕;第二、他们的弩箭不多了,如果弩箭充足,他们根本不用如此,上午我们可是折损了好几万骑兵。”

马腾喜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打呀!”

很快,凉州大营里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