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王可人一脸惊讶。

“打赌,可人输了好好请我吃一顿极品鲍翅!”

“那有老板敲雇员竹杠的?”可人嘟着嘴佯怒道。

两人大笑起来,能不高兴,钱哗哗地流进来啦!一起吃了午歺,金旗近一点才离开。

当游艇快速犂开海面,抛下长长的白色浪花时,握着舵轮的龙娟喊着:“金旗,你在后面干吗?”

“看你带的装备呢?哇!吃得喝得足够三天,这有烧烤炉、渔竿、调料,什么都有,你想搬家呀?天啦!连潜水衣也带着?”

龙娟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说:“我想和你在大海中美美过上三天,你大海垂钓,我艇上烧烤,不是很好吗?”

金旗来到前舱,从后面抱龙媚纤巧腰身,问:“你这是准备开到那是去?”

龙娟扭头吻了一下,说:“不知道,不过你别担心这艇有记忆导航,回来由它自动驾驶就行。我们就一直往前开,开到不想开为止,好吗?”

“随你。”金旗兴趣十足,大海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水天给他的感觉特别好,内腑的太阴流不由自主地奔流起来,仿佛正准备迎接什么……

龙娟望着前方不时飞掠而过的海鸟,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最发财的行当是打捞沉船,一只沉船十座古墓,发死啦!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偶遇一条沉船?”

“难怪带着潜水衣。”金旗咬了龙娟白嫩嫩的脖子一口,引得飞起一串娇笑……

午后阳光直射的海面泛着层层叠叠的金色光彩,远远望去波浪推动得很缓慢,像堆砌的金银,无边无际永无尽头,海的辽阔只能置身孤舟时才感觉惊心动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金旗都在途中学会了驾驶。他们有点倦了,想停艇做饭,三公里处有点黑影,再细看,判断是块礁岩。有个泊锚地好过飘荡在波涛上,两人决定靠礁停泊。远望的小黑点近了才看清狰狞异常,一堆约十平方米呲牙裂嘴的黑色礁岩东倒西歪地叠着,模样丑陋、凶恶。游艇绕着转了一圈,找了条岩缝抛下铁锚。一测经纬吓一跳,已经身处公海了。

金旗很轻松跃上礁岩,还想看龙娟出洋相,谁知身后一声****,人影直直地朝自己扑来,吓得赶紧伸手抱住。谁知小女人一站稳就挣脱身子朝礁岩顶部奔去,轻盈的步伐、娇美的身形,海风拂起长长柔发,很有驾风欲去的风姿,看得金旗有点沉醉。

不一会儿小女人已经绕礁跑了个遍,指着某处喊道:“快来看,这里有文字。”

金旗跟上一看在一块平整的黑礁上刻着一串英文,下面还有中文翻译,是“魔鬼礁”三字。这块寸草不生的海礁还有个凶名儿,挺奇怪。两人也没多琢磨就依偎着坐在礁上,慢慢龙娟的躯体越来越烫,直往金旗怀里钻,金旗正感讶异时一对带着海腥味的唇瓣已经送到,而且是如饥似渴地纠缠着……好长好长的热吻。

“旗,要了我!快要我!”

谁能抗拒……

凌晨,龙娟终于摆出了晚歺。烤肉、烤鸡翅、罐头什锦,外加纯真的法国“雅文干邑”。这种微黄色晶莹的**被称为世界上最古老的生命之水,在法国热尔省酸性砂质土壤中育出的葡萄制成带有优雅果香和细腻口感的雅文邑酒,浅饮慢抿将是男人无尚享受。也许累了,龙娟第三杯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金旗轻轻抱她上床,盖好薄被,看了看粉肩上结疤封口的伤痕,重新出舱登上魔鬼礁。

他没有一丁点睡意,只觉得胸中激荡着天地在握的豪情。他从镇天印中释出新收的噬石兽,金华闪动间出印的噬石兽渐渐变大,犹如一头水牛大小,浑身上下披了一层金铂似的,看着也觉得晃眼。它四下观望,一缕意识飘进金旗脑海:“主人,这是那里,好像水下有宝气,要去找吗?”

“会水吗?”

“小菜一碟。”

“去吧,我跟在你后面。”

人兽达到共识,噬石兽“噗嗵”跳下大海,朝西潜入。金海跃入海水时觉得浑身一震,像按动马达启钮一般,太阴流开始收纳海水中银色的光点。金旗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感到周身阵阵清凉,舒爽无比。这可能是天地灵气吧,否则元婴不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下潜几十米,像只大梭子似的噬石兽还在毫不犹豫下潜。早已远离魔鬼礁了,现在金旗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往上是海面,往下是海底。他“目识境”神功早已打开,方圆百米一目了然,惊恐的小鱼、懒惰的乌贼、不知名的庞然大物,一批批在身边掠过。噬石兽的速度很快,要跟上金旗必须尽全力。一运太阴流周身就外溢出银灿灿的光彩,加上海水里许多雨丝般的亮点汇集过来,远看一团巨大的光团正在深海中呼啸而过。

到海底了,平坦的灰青色平原一望无际,远处幢幢黑影隐隐约约,是沉船吗?金旗第一个念头就是钱!可惜越近越失望,居然是五颜六色的一大片怪石。贴近才发现中间还有一亇巨坑,锥形,越往深处口越小。打量四周金旗才明白这大概是大洋底的一处火山口,四周的怪石也许就是火山爆发时喷出的熔岩,朝西怪石层峦叠嶂形成一个个山丘,比较自己一路过来的平原,这是要算山区了。哈,这臭猪怎么带我到这里来?朝前看,噬石兽早不见影了。前进二百米左右只见这鬼东西正拱在一块高耸的巨石边啃嚼着,哇塞!莫非这里的石头是宝贝?

金旗窜到石边推开吃得痛快的噬石兽,噬石兽挺不乐意地哼哼哈哈地移开身子,转头又在几步外的另一块大石上啃起来。金旗仔细观察眼前的怪石,有一点立即可以肯定,巨石中有玉化层,而这玉化层是什么一时很难确定。不像中国白玉,也不是缅甸翡翠,十分坚硬,估计属于硬玉类,是玛瑙吗?这一大片都是玛瑙是多大的价值?试着推了推高耸的巨大怪石,纹丝不动。若是把它连根斩断怕没有六十吨,也有五十多吨。在没确定它价值前大动干戈是否合适?金旗想了一阵还是决定先搞些小的试试。

神识发了条指令,噬石兽很不情愿地离开啃食的美味,贴着鳞次栉比的石层游了一圈,在它认为好的石块上都分别咬上一口,弄了十几块才飞快地回到原地重新狼吞虎咽。

金旗细细查看发现带有不同色彩玉化层的岩石到处有,噬石兽挑捡出来的只是几乎全玉化,色彩特别艳丽,自然纹理特别别致、生动的。也许只有玉化的石材才是它的美食,所以选择自然准确了。

其中一块约一吨多重,仅仅底部水桶粗细的石根连接岩层,孤零零耸立在漆黑的水天间,很像一个鬼魂。唤出神斩,金芒闪过自以为玛瑙的吨重巨石转瞬消失。第二块嵌在黑沉沉石壁里,想放弃,可是镜面似的岩层七色明晰,瑰丽夺目,比前一块更见自然神韵,实在舍不得,就算不是玛瑙,似这般美不胜收的自然赏石也价值不菲。神斩化作开山斧,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完整的取出。当整块岩料滚出石壁时金旗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吨出头如此巨大不说,岩料越朝后色彩越灿烂,恍若九天霞虹,明媚璀璨的让人目瞪口呆。也许在水中的原因,所有颜色像抹了层油,看上去细腻润滑,更见炫耀。看惯了极品翡翠,再比较眼前暂不知名的海底美石真是毫不逊色,甚至别有风韵、更胜一筹。想想若化验出来是一种新宝石种类,哇,这里不就成了取之不尽的聚宝盆?

心情激动,干劲冲天,一口气连挖十二块各有特色的海底美石。不知不觉顺着石脉渐行渐远到了一处俨然峡谷般的大岩缝间,这是噬石兽没来的地方,金旗所以会迈进阴森森,寒凛凛的小峡谷,因为是一种气息吸引。很难说这是什么气息,让人感到精神郁闷却又忘乎所以,脚步会不由自主朝气息浓郁的源头行去。

进入峡谷往下走了近百步,海水仿佛变得稠密,步履也沉重起来。金旗心中越来越烦躁,怒气冲冲,有一种破坏,甚至毁灭的。寻找美石的念头完全消失,只是渴望得到前面的某种东西。又是百步,峡谷见底了,斜面有个门户洞开着,刚好一人进去。金旗想也没想就一步迈入,身后闪过几条暗淡的光线在门户范围内经纬穿梭了几下,整个门户就隐没了。这些变幻金旗完全不知,他的眼神被不远处一具完整的尸骨所吸引,具体说是被尸骨中心脏部位悬空凝着的一颗漆黑、透明的玻璃心吸引,两眼紧盯着一眨不眨。

若是此刻有人看见一定会被诡秘的场景吓着,金旗呆滞地站在洞穴中央,右手极其缓慢地朝前伸出,这一过程仿佛是被强迫一般,光赤的手臂青筋、血管爆凸,五指半曲,用尽全力做着慢动作……前面一丈开外一张巨大的石椅上白森森的尸骨保持着坐势,搁置于石椅扶手上的手骨并没散开,左中指骨上套着一枚纯黑的戒指,正闪着幽幽暗光。尸骨的玻璃心突然从上端小孔中冒出一缕黑雾,一尺光景就不再发展了,很诡异地在尸骨胸膛前摇曵,像只招唤的手……

看得出半入迷的金旗正在挣扎,理智和的对抗,手臂每伸长一寸就是在伸展,而理智仅仅表现在扭曲的面部肌肉上。手臂完全伸直了,却并没停止,超乎寻常地越伸越长,不是虚幻,完全是真实的伸长,足足伸出一丈多。金旗的目光中完满恐惧、慌乱、无奈,也许对于自身失控的可怕变异绝望了,他一咬牙,五指蓦地增大一倍,抓碎胸骨,抓住了凝在胸骨里的玻璃心!

手臂、手掌顿时又回复常态,摊开的五指间二寸方圆的心状玻璃体静静地躺着,仔细看其中烟霭缭绕,而飘出小孔的一缕雾气轻轻摆动,正散发着陈酒般诱人的醇香。金旗眼前出现一杯真的美酒,微黄的液汁晃动,阵阵浓郁的玫瑰花香渗透心扉。

“喝吧,人生如梦;喝吧,醉看世界。”仿佛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催促,金旗情不自禁地举起玻璃心凑近嘴唇,还没等他做出喝的动作,玻璃心中缭绕的烟霭化着一道细线窜入他的喉咙……

几秒钟后金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无法忍受脑域中不断产生的剧烈疼痛和惨绝人寰的恐怖异像,双手抱头在地上嘶叫着翻滚。尖利的石角把身躯划得鲜血淋淋,一会儿功夫已经体无完肤。好像不觉得疼似的,继续激烈挣扎,哀号不断……

旁人是无法体会这种折磨究竟有多么惨烈,金旗渐渐混浊的脑域还剩有一片清醒,他知道一种东西正在清洗自己的记忆,企图取而代之,这种东西说具体一点像是一个人,一个长得青面獠牙的怪胎。他的形象、经历,甚至知识、修为都一一渗透进自己的思维中,渐渐连自己是谁也有点糊涂了。只感到头脑中的“他”像无数碎片拼凑起来,慢慢清晰、完整,成了高约三米、身体异常魁伟,头顶成就两支犄角的魔鬼。一片血海中浮起无数冤灵,狂呼着“九天魔尊万岁”朝他拥来……开始是不知所措,继而无尚荣光、自傲,俯瞰脚下万千簇拥着涌来的“粉丝”们,他浑身热血沸腾。血淋淋的半片牛肉送来,大瓮酒斟满,娇媚入骨的女妖在膝下承欢,一幕幕豪爽的片段清晰呈现。手腕一翻,烈火燃起,火势中九条巨蛇翻转腾挪吞噬着天空中慌乱逃窜的“神仙”们。随口一张,一条水龙呼啸突击,莽原大地荡涤得一干二净,无数生灵哀号挣扎……

他仰天怒吼,日月变色,天公送下请降的如山珍宝,还有九天仙女,狂野地撕裂她的衣裙,望着她泪眼婆娑的可怜样,挺枪刺入,豪迈地撞击……哈哈,实在不堪鞭挞,哀哀轻泣求饶,承诺甘为奴婢永不反叛……奇怪,仙女的容貌还有些熟悉!

也就在金旗越来越烦闷,身体内的灼热快要爆炸时,突然狂野的魔力得到一个突破口,“轰”地一声冲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金旗被远处响亮的咆哮惊醒,神念刚动就悉知噬石兽焦急的问询,当得知主人没事时它才慢慢平息吼叫。

金旗睁开双目,发现自己在一个无水的深穴之中,一地碎石碎骨,角落还有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昏睡着。他皱眉沉思,好久才长叹一声恍然大悟。很难想象深海淘宝淘到魔穴里起了,又鬼使神差地饮下魔种,如果深重之中没有柏冬儿以供发泄,即使不死也非入魔不可。入魔后自己已名不副实,心灵和思维将被九天魔尊控制,最可怕的是自己的亲人、朋友由此会付出惨烈的代价,想到这里后背凉嗖嗖地。瞥了一眼白皙的躯体上血迹斑斑,不由心生怜悯,一缕神思飘过,很容易进入柏冬儿的识海,一了解吓了一跳,她识海中的意念乱成一团,大部分居然是自己曾经尝试过的魔欲。细细想起才明白,柏冬儿不仅使自己泄出最狂躁的那部分魔种,而且自己承纳了它们,更危险的是魔种的实力部分还留在自己体内,有妄想无实力岂不是成了白痴?能不能想什么办法使她解脱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