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旗笑着点点头。

“什么价?开吧,兄弟别客气。”

“帅哥认为三点五公斤明料值多少?”

“三百五十万,行吗?我知道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三百五十万少了。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金旗拦住了:“就三百五十万元。不过有个条件,由我提供要成为秘密。如果遵守这个条件以后贵店的原材料我可以保证提供。”

“太好了太好了,能办到能办到,呵呵,太感谢太感谢。”说了一大串含糊的词表达了极度满意的心情,由于激动老练的张帅话都说不清了。接下来他说了句话引得金旗一阵大笑,他说:“我觉得苏邦菜还是挺好吃的。”

说完,两人都大笑,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银行办理转账,买了一个皮包。当天张帅就转道上海回北京了。他满腔喜悦直到从北京再次打给金旗电话时还听得出来。

少了一块翡翠,多了三百五十力。现在金旗卡里有一千七百多万,作为赌资足够去阳州豪赌一场了。想想卖给张唤之每块才一百万,心中觉得有点好笑,此一时彼一时,说真的同样的翠料若公开拍卖八百万到一千万稳稳当当,不过开辟一条长期商道应该说其中的价值同样可观。想到天释戒中还有三块类似的石头,心中涌起一阵热意。

很想去凤娟的金店看看,却没有理由,买了晚报随便翻着,一条醒目的标题奔入眼帘。“昨天凌晨一男子惨遭车祸”副标题是:死者是身价百万的珠宝商人李风,经查死前曾大量饮酒。标题下配着几张照片,李风仰卧路中央,满身血迹。一辆红色卡车停在前方,许多路人正在围观。

金旗第一个念头是:李风决不是死于车祸,是谋杀。死因一定是由于“妖睛”。可是证据呢?他把报纸收好,心中暗暗决定有机会一定要为李风报仇。远程企业祝宇文是凶手之一,这是无疑的。其次塔帮也脱不了干系。想到塔帮他立即拨通了宋诗的电话,宋诗的声音传来冷冷的。

金旗把参加宴会竞拍翡翠佛雕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着重描叙了所谓“妖睛”的事,最后说:“散会时李风先生特意跑来关照我千万别露出知道妖睛的事,自己却防不胜防。他在说到妖睛下落时提到了塔帮,并且说明了妖睛己经落到塔帮手中。看来帮仍然伏在暗处,你千万要警惕,加强防卫,有事尽快通知我。”

电话那头的宋诗原来一肚子冤气,恼金旗的冷淡,恼自己忙于事务无法和金旗常在一起的无奈。现在听到对方一番话什么气恼全消了,好歹金旗还牵挂着自己。更让她警惕的事是塔帮仍在河市,并且为了什么妖睛不惜杀人,这妖睛究竟是什么,让她心中不免忐忑。她说:“你自己千万小心,弄些化妆的东西,万一出头记住千万遮去本来面目。你的身份我至今未对第二个人说过。关于帮和妖睛的事我立即向师门汇报,你等我消息。”

“好,你自己也小心。”

“旗,今晚你有空吗?”

“你有事?”

“我……”还是说不出口。不管平时指挥千人、管理百家,完全女强人面孔,一旦真心爱上一个人,女人立即回到女人的位置。若要开口哀求到底放不下生来就有的矝持。

轻轻对着电话说:“先亲我一下。”

真拿他没办法,宋诗啵了一声,说:“我烧些菜等你。”说完就合了手机。

金旗提了三万元现金到中医院,毒蛇也在。喜鹊一见,立即扑过来欢叫:“旗哥你终于来了,喜鹊真的好想你。”柔软、轻盈的身子一个劲在怀里扭,真不叫人活了!

坐下后把钱交给了毒蛇,问:“毒龙,腿好些了吗?”

一直花金旗的钱,毒龙都不好意思了,嘟哝半天才说:“能下地走动了,我想干脆回老家去养一段时间,就是喜鹊怎么办?”

“最近我承包了尧峰山半边山坡,还请人在盖房。喜鹊以后就留在尧峰山庄做些管理工作,毒蛇他们几个都去,可以安排保安工作,或者做做生意什么的。将来我公司成立后就需要自己人帮忙呢。”三言两语说得旁边三人都眼红红的,喜鹊忍不住又扑到金旗怀中,抽泣着说:“旗哥,你对我们真好。”

离开医院金旗又给烟儿的主持医生张医生打了电话,结果毫无进展。对于烟儿金旗总觉得内疚,多好的女孩呵!此仇必报!边想边行,突然身边一辆轿车擦身驶过,气流竟把金旗推出了几步。“谁?如此野蛮!”金旗暗忖,神目如电一扫而过,车中驾驶座上是个女人,付座上坐着的人认识,是远程企业老板祝宇文!

也巧,边上刚停下一辆的士下客,金旗没有考虑就上了车,指出前面银灰色的凌志说:“师傅,请跟着前车。”

凌志很疯狂,一路超车朝西,出了古城区驶上环城高架。半小时后在通安出口下高架,拐入树山方向。又开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树山度假山庄停车场。一路跟来的士距离凌志总要相隔一百多米,之所以能够没跟丢当然由于金旗的指挥。付了百元车资的士司机高兴离去。此时暮色已浓,残阳正徐徐沉入树山脊线,像描了一条宛延弯曲的金线使整个山廓无比壮丽。

树山是河市城西北侧的自然生态示范区,有名的龙泉宛叶茶、翠冠香水梨、红宝杨梅就产自树山方圆五公里的山坡上。现在山村划归风景游览区,四处都在造房修路。树山度假山庄正是新落成的景区配套建设。度假村占地五十余亩,树林间一幢幢灰瓦粉墙的别墅掩映其中,外观很漂亮。大门里是一片停车场,度假村里通道全是卵石小道不能开车,这大概也算生态措施吧。

是进去还是在外边守候金旗犹豫了好久,远远地望见接连不断的轿车驶入度假村,他才恍然大悟里面不仅是住宿还有餐饮服务。但是自己步行进入行吗?他打电话把情况告诉宋诗,宋诗也很为难。青衣帮主要人物塔帮都熟悉,弄不好反而暴露金旗;再说金旗真实身份青衣帮无人知道,她也不想让帮众知道,这不仅为金旗,同样也为青衣帮。现在青衣帮总认为有一个隐身高手撑腰,士气大振。要是说穿是毫无武功,偶尔激发潜能吓吓人的,对帮众信心打击岂不太大?所以派两人一车协助是件很容易办的事,现在却犯难了。两人电话里商量再三,最后决定还是别进度假村了。因为度假村若是帮潜伏的据点,防备一定很严,相比其他金旗的安全才是第一重要的。

收了电话金旗觉得很憋气,既然来了总想探个究竟。他打量着山影下的度假村,心里蓦地一亮,大门不能进难道后墙也不能进?不再迟疑一路绕道登上树山。

树山不高,顶峰也就二百多米。山坡上满是古老、高大的杨梅树,树冠巨大遮光蔽日,夏天正是个好去处。现在对金旗的隐蔽行动也大有帮助,他在树后灵敏地闪动很快就找到理想入侵点。度假村靠北后墙距离一棵足足有四、五米高的杨梅树仅七米不到,虽然墙上装着红外线探头,但是居高临下,从树冠飞跃墙内探头根本不起作用。他曾飞跃过三十米的空间,眼下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主意打定也不着急,靠在树后从天释戒中移来点心和水,慢慢享用起来。

一小时后夜幕深垂,金旗换了一身黑色衣裤,脸上套了一截絲袜,仅仅露出两只眼睛。衣裤、絲袜都是他早就预备好的,当然他并不知道今天会用到,反正天释戒空间够大,专辟一间存放各式生活用品、食品以及工具等等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刚好用上。现在若有熟人看见,一定认为是个鬼鬼祟祟的贼。

攀上五米高的树冠,瞄准墙里一棵细细的石榴树双脚一点,身子犹如划过的一道黑线,无声无息地掠过十几米空间轻如羽毛似的恰好落在石榴树上,一个人的重量压得细枝大弧度弯下,金旗很容易地落到实地,细枝猛地弹回在空中颤了好一阵。整个过程仅仅几秒就结束了,一切仿佛没发生似的。只有蹲在黑暗中的家伙一直在偷笑,他太佩服自己的神技了,小说中常描绘的“浮光掠影”、“快若闪电”不就是如此么?他觉得自己还大有余地,应该试试从一幢高搂到另一幢高楼间的飞跃,像蜘蛛侠哪样。嘿嘿!

神功施展,很快就发现前面第三幢别墅里情况不同寻常。别墅是二层加地下室,地下室中放着床、桌、椅等等用具,桌上堆满烟酒食品,**歪着一个男人,一脸憔悴正吸着闷烟。地下室门外坐着一个光头年轻人,手里握着一只酒瓶小口抿着。看得出一个是囚犯,一个是看守。上面一层坐着几个男女,正襟危坐不发一点声息,一看就是受过训练之人,其中好几个金旗认识,正是塔帮的三号、五号、七号。一看到七号金旗立即收缩气息,更加小心地往里继续窥探。

二楼客厅坐着四人其中帮帮主柏夏坐在右侧,一脸病容看得出内伤并没痊愈。他对面坐着祝宇文和开车的女人,哪女人长得很媚很妖准是个****抽髓的尤物。正面沙发里端坐的是金旗见过的老者,应该是柏夏的师叔柏长青。他正紧盯着茶几上玻璃盘里一尊绿焰闪烁的翡翠弥勒佛像,仅仅2公分直径的布袋上那片艳丽之绿照射出的绿芒映得老者的脸庞绿森森的,像个活鬼。

“妖睛!”金旗差点脱口惊呼。太美丽了!辉映得满室绿艳灿灿的翡翠佛像中正藏着被称为翡翠四绝之一的“妖睛”,看久了心中真会感到恍恍惚惚,身子犹如腾云驾雾不能自已。金旗赶忙收摄心情,隔三十多米还能受它影响,难怪室内四人都眼睁睁,一动不动地傻坐着。可见“妖睛”之妖魅!

许久,老者首先返过神来,随手抓过一只软靠压在绿佛之上遮去了惑人心神的绿光。轻咳一声其他三人才恍然惊醒。柏夏抬腕看了一下表,惊喊:“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就看一眼就被它迷了两个多小时。妖!实在妖!”

老者叹息道:“功夫不到呀,别说你们连老夫都很难抗拒,难怪长老说必须盛入黑匣之内才能安全收回,否则功夫超凡之人一定能感受到它的灵息,而使归途不安。宇文,相关之人处理了吗?”

祝宇文站起身恭敬地回答:“一切处理妥当,老爷子请放心。只是楼下那个司机究竟怎么办?是杀是留老爷子就听您吩咐。”

“明天弄到山上去埋了,尽管他并不清楚妖睛之事,但是姓李的事是他干的,恐怕迟早会出事,不如早办了干净。夏儿,明天你和三号把妖睛送回北京,听凭你父亲处理。我的意见是干脆交给师门。这次回北京开车走,带上方媚也有个替手。另外青衣帮请来的高手调查清楚没有,请师门给个答复。”

柏夏点头答应,招呼那个女人:“方媚扶我一下,我想先回房休息了。”被称为方媚的妖娆女子赶紧扶着柏夏出门而去。

方媚双手解开男人的皮带,雪白的小手直接伸了进去。突然她惊呼起来:“夏哥,今天怎么铁般?吃药了?”

事到这里金旗很容易想到这么办。他打了个电话给宋诗,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你找个公用电话,换种声音报案,注意直接报市局防止有人放水。告诉他们故意制造交通事故,害死李风的凶手正在树山度假村五号别墅地下室里,其他同伙也在。请他们携带武器,因为凶手们全有刀剑。就这样说,我在这里守着看结果,再见。”直接关了手机,怕有人打进来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静静地蹲着,注意力回到一楼。三、五、七号和祝宇文正在喝酒,时不时骂几句。二楼北房肉搏正如火如荼,正房精瘦的老者一脸绿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右手正在用力,像是想松开五指却不能如意。完全是在挣扎,脖子上粗筋都爆了出来,左手伸过来帮忙,很奇怪就是掰不开紧握的右拳。老者急得拼命了,左手握右拳狠狠地朝茶几上砸去,没几下鲜血就溅了满地。没有用,右拳中的绿气更浓,不同的是老者身上的绿色在消退,像落潮的海水迅疾地涌向右拳下的佛像。砸拳的声音惊动了一楼的几人,七号问:“楼上正房有动静?”

祝宇文摆摆手,说:“老爷子在修炼,他说过不喊别惊扰,还是喝我们的酒吧。”说着给七号倒满,自己也满杯,一仰脖灌了下去。看样子他很不高兴,为什么不用猜就知道。

金旗太满意“目识境”神功了,隔了三十多米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能看清听明,真是“看,不能看之看;闻,不能闻之闻”。正得意,一阵发动机低低的轰鸣,十几辆警车已经围了上来。也就眨眼之间许多枪口都对准了五号别墅,一声口令所有的灯光打开,照得五号别墅恍若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