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鲁达玛煎炒烹炸蒸,做了一顿全鱼宴出来。

她本身饭量有限,而雪的年龄也小,甩开腮帮子猛吃,也只吃了三条就拍着小肚皮作罢

。剩下的全被夜填进了肚子。吃完了,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薄唇。

看着夜的吃相,鲁达玛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她怎么忘了夜十分的爱吃鱼,今天哪怕她不答应那“丧权辱国的条约”,想必夜也会下水去抓鱼的。

“达玛,明天我抓鱼。”

许久没吃到鱼了,一顿怎么能解馋?

夜的一句话,肯定了鲁达玛的想法,她真的被算计了。夜这厮怎么能这样呢,他学坏了,腹黑了……

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

鲁达玛几乎是平坦在**,脚趾卷曲,双手用力抓着身下的兽皮毯子,承受着夜的猛烈攻击。

一阵阵说不上来是酸楚还是疼痛,却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让鲁达玛随夜那最原始的动作起伏、沉沦……

“啊……嗯……”

随着夜大幅度的进攻,鲁达玛觉得,有无数烟花在她的眼前绽放,绚烂过后转为黑暗……

鲁达玛终是体力不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早上,鲁达玛没有起来,一半是气夜的腹黑算计。一半是真的爬不起来,那个啥过度的滋味太不好受。

夜倒是神采奕奕的,烤了肉做早饭,喂饱了他和小豹人的肚子。临出门前,将给鲁达玛准备的早饭放到床头的木墩子上,这是鲁达玛说的床头柜。

见鲁达玛还在睡着,俯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出门去了。

其实鲁达玛早就醒了,躺在**装睡。待夜出门,她就睁开眼睛,朝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磨牙。

经过了一个夏季的培养,夜似乎习惯了每天吃过早饭后外出捕猎。

而白日里捕猎对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在时间上往往比他在晚上的时候用的要短一些,而收获也比摸黑捕猎得到的还要好一些

可,这是为什么?鲁达玛有点想不通,黑暗中夜不是更方便隐藏自己吗?捕猎不是更便利吗?

事实确是如此,可是,她也忽略了一点。

豹人都是习惯夜间活动和捕猎的,这种时候,夜就要照顾到很多方面。就拿逛超市举例吧,是乌泱泱一堆人的时候挑选东西方便呢,还是三三两两人少的时候方便啊?

很显然,是后者。

这就是夜在白天与晚上捕猎会有不同的区别。

白天很少有豹人会外出捕猎,他们更喜欢猫在花树荫下养精蓄锐。

自打进入秋季,鲁达玛就开始为冬季做打算。她开始收集土豆。

在夜圈起来的这一小片居住领地上,就有不少。鲁达玛不必央求着夜陪她外出很远去找土豆。

每天,在夜外出捕猎后,她就带着雪,拿着小骨刀,挎着小背包,四处挖一挖,就能有不少收获。

而且,她发现,有土豆的地方,时常会有大肥兔子来光顾。

介于曾经掉进兔子洞里被它追着咬过,鲁达玛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这些家伙的个头儿也着实不小,比阿拉斯加雪橇犬还要大一些。

可是怕归怕,但秉着雁过拔毛的精神,鲁达玛不想让进了自家地盘儿的兔子,再飞进别人家的盘子里。

她用藤蔓加兽皮绳子做了几个套兔子的陷井,放到土豆植株的边上,用浮土和叶子掩盖好痕迹。等着兔子来自投罗网。

效果不太好。

十多天了,她才套住过两只兔子。

没办法,她错估了这个世界里,兔子的武力值与破坏力了。

这些兔子通常踩进陷井被套住后,不是几个用力就挣脱了,就是咬断绳套跑掉了

不幸被逮住的那两只倒霉鬼还是因为雪的关系。

小家伙现在变成雪豹的个头儿已经比一只大肥兔子还要猛一些了,不像当初鲁达玛将他抱回家时,如同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狐狸犬。他现在浑身毛皮油亮,虽还没有褪去小豹子的绒毛,身体也还有些婴儿肥,却也有了一头健壮豹子的雏形。

那被套住的兔子想要逃跑的时候,刚好鲁达玛带着雪过来察看陷井,被雪扑了个正着。

逮到兔子后,雪的样子明显变得神气了。一改前不久肥鸟自他手中逃跑后的沮丧。

鲁达玛还像以往一样,将收集的土豆切片晾干,串起来挂在洞里,备着过冬用。还有运盐时带回来那些蘑菇和木耳,鲁达玛也晾干了存起来。

进入秋季后,天气开始燥热,洞里面的壁炉用不上了,鲁达玛和夜又开始在外面做饭吃。

而肉的香味儿又将他们的邻居引了过来。

他每次还在站在距他们十来米远安全距离放下他捕来的猎物,等着夜用美味来和他交换。

有时候,他来了而夜不在,鲁达玛也会拿了好吃的去交给他。

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

虽然还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但也没有那么的警惕与防备。

这天,鲁达玛带着雪来给牛添水。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串绿色的什么东西,然后就不停的打喷嚏。

鲁达玛接过来闻了闻,是胡椒的味道。她一下子兴奋了,哪里来的?这是她向往已久的调料啊!

随后,鲁达玛便在她家牛圈边上的树干上发现一种绿色的藤萝类的植物,有点像绿萝,可又不太一样,叶形偏长一些,已经结了果实,看上去像一串一串的小豆豆。它们缠绕着树干向上攀爬。

找到了出处,鲁达玛开心的摘了许多,拿回洞里阴干

这东西可以驱寒气,冬天煮汤时放里面一些再好不过了。特别是做鱼的时候放一些,去腥味啊,那鱼肉的味道就更好了。

想到鱼,鲁达玛趁着夜捕猎没回来,带着雪去了小溪边。找到个偏僻无人,水又浅的地方,让雪变了豹子下去捉鱼。

雪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于皮毛湿不湿的没有什么反感、厌恶,反倒是觉得好玩。

守猎对于豹子来说应该是一种天赋,雪这么小,就已经有了点好猎手的样子。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就叼着一条大鱼爬上了岸。

得到了鲁达玛的夸奖,用毛茸茸的湿脑袋蹭了蹭她的腿,便又跳下了水中。

抓鱼也是一个熟练工种,鱼抓得多了,就找到了技巧。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鲁达玛的手中就有了五、六条一、二尺长的大鱼。

觉得鱼差不多够了,鲁达玛打算叫上雪回家。谁知这小家伙在水里玩上了瘾,就是不肯上来。

直到夜嗅着味道找过来,才将小家伙自水出拎上来,回家。

当然了,一路上,夜都是黑着脸的。

从找到他们两个,自始至终就说了两个字:“不乖!”

鲁达玛知道,这两个字是送给自己的。

夜怪她不听话离开他们的家,跑到公共领地上来了。

鲁达玛“嘿嘿”的对着他讪讪地笑。

加了胡椒的鱼肉确实美味,让夜的脸自阴天转了晴空。

夜每天都会带着体形小的活物回来,让雪练习捕猎。不过,这些动物中再也没有出现过肥鸟。这当然是怕它再从小豹人的手中飞走,从而打击到他的积极性。

鲁达玛一直都知道,夜很体贴,也很细心,就是不善于表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转凉了

。这意味着冬季正在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

小豹人雪,开始学说话了,当然,是学说鲁达玛的母语——汉语。

他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是“麻”!

他这是在叫鲁达玛。

鲁达玛很欣慰,小家伙没像夜那样管自己叫“大妈”。

貌似雪在语言方面比夜有天赋多了,不过也许和年龄有关,雪还小,正是模仿的时候,学习能力必然会比夜强出许多。

鲁达玛他们家大床垫子里的填充物要换了,叶子大都压成了碎末。

趁着松香叶子没有掉光前,鲁达玛开始收集了晾干。

大概是他们家邻居见到过鲁达玛收集这种叶子,这几天来换食物的时候,总会给她好多松香叶子。

过冬的皮衣、干粮准备的差不多了,天气也变得寒冷起来。现在储存肉类也不用担心**变质了。

鲁达玛用藤蔓和兽皮绳子结了一张大鱼网。她想趁着溪水未结冰的时候捕些鱼回来腌上。

现在夜也明白了储物过冬的好处,他每天捕回的猎数量也在明显的增加。大部分吃不完,鲁达玛就将它们都腌制了起来。

鲁达玛不知道山林里的冬季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比他们住在峡谷中的时候更严酷,所以,准备的食物比上一个冬季还要多出一倍。

这当中,也是考虑到了雪的存在。小家伙越长越大了,看上去像个六、七岁的孩子。而且他掌握的词汇量越来越丰富,已经可以和鲁达玛流畅的对话。

这叫鲁达玛很开心,她总算有个说话聊天的伴儿。夜那个闷葫芦,话少得紧,半天蹦出几个字来。而雪就像个小话唠,自开口说话,小嘴儿一天到晚“啪啪啪”的说个不停。

这天夜捕猎回来的时候,带的活物竟然是一只肥鸟。

雪现在养成了习惯,估摸着夜的捕猎时间,然后待在洞外

。就等着夜给他带回活物来玩。

夜见他守在洞口,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就将手中的肥鸟丢向了他。

雪瞬间就化了雪豹,飞扑上去。

动作明显比他第一次斗肥鸟的时候果断、凌厉。

鲁达玛看着雪熟练的动作放下心来。知道这只肥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雪的手中再逃脱了。

鲁达玛现在对待雪的心态,就像一个母亲看待自己的孩子,相对于皮肉上的伤痛,更在意的是孩子的心理。

外伤是跌打锻炼,而心灵上的伤如果处理不好,对孩子的后期成长会是致命的硬伤。

起初看到夜带回的肥鸟,鲁达玛担心,如果小家伙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不知道会不会对捕猎方面造成阴影。

如今看来,显然是她多虑了。

眼前的雪对付这只肥鸟是游刃有余的。不像猎捕,更像是戏耍。

就看他左扑右跳,引导着肥鸟只能向他要求的方向逃窜。

每当肥鸟想要飞起来的时候,他就一个飞扑,将其按于爪下。

最可气的是,肥鸟每飞一次,被他扑到后,都会薅下人家翅膀上的几根羽毛。

鲁达玛感慨,小小年纪就有腹黑潜质,太坏了!

想到腹黑,鲁达玛歪头睨了夜一眼,去烧水做饭。心中不住腹诽:夜这厮平时看着是个闷嘴葫芦,肚子里面装的都是墨汁。办猪吃老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夜看鲁达玛要做饭了,便去收拾清理今天带回来的猎物。

雪逗弄着肥鸟跑得欢快,一时忘了方向越跑越远。

因为这片山林里住着的多是豹人,算是群落居住,个人的领地都不大,多是公共领地。

雪追着肥鸟一路就跑出了自家的地盘……

“呜……哇哇呜……”

这是豹人的领地被侵犯,在驱逐敌人的吼声

夜瞬间就敏感起来。这声音就在他们家地盘的边上。

夜将鲁达玛扛进洞里,嘱咐了一句“要乖!”

便化身了黑豹子飞快窜了出去。

鲁达玛要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就好了。夜前脚走,她就拿了油和火把也跟了出来。

当然,她出来不是为了给夜添乱的。

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要去找。

雪此时嘴里叼着奄奄一息的肥鸟,正与一头花斑豹子对峙着。背毛全部炸起,让本来就肉乎乎的身子更显滚圆。尾巴一下一下抽着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紧张,却并未有惧怕之意。

当夜飞身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花斑豹子在见到夜之后,金黄色的眸子闪了一下。却并未卸下身上淡淡散出的压迫气息。

夜将雪掩在身后,代替他与花斑豹子对峙。

在双方各不相让的时候,鲁达玛也跟着找了过来。

当花斑豹子见到鲁达玛的时候,身上的戾气明显有了收敛,他“嗤嗤”的发出锯木头一般的声音,让他们快点离开他的领地。

吃过饭,坐在洞里,鲁达玛奇怪,那片地方原来是公共领地来着,什么时候搬来的新邻居,他们竟然不知道。不过,这个新邻居看起来不太友好,以后出门要小心。

但是,她怎么觉得这个新邻居看起来有些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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