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是淡蓝色的,香气是清新淡雅的,环境是不错,只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眼睛顺着蓝色纱帘移过,视线从净蓝纱帘转上一张比蓝色更纯净的澄澈桃花脸,我目光动不了了。,

优美轮廓,眉目含情,温柔浪漫,这是谁?谁这么美?这不是我家相公潘潘吗?!

呵呵~呵呵~我眨眨眼,笑了。

顺着潘潘清澈目光的流转,我望见了右方本应该是一堵墙的地方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提着刀满脸煞气的剽悍女人!

而她的身后,本该是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大洞。

不难想象,她就是从大洞里钻进来的。而对于前面那个问题,我也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冲击力太大,被震过来的!”我为那堵墙外加不知多少堵被柳芳芳那一脚踹飞的我娇小的身躯砸坏的墙默哀三秒。

就在这短短的三秒钟时间内,那彪悍女已经提了刀向我冲来——

我急忙蹲身抱头,高喊一声:我没说你,是我自己被震过来的!

彪悍女不领情,狂乱的脚步声依旧未停。

一会儿,没听到脚步声。脑袋没有开花的我好奇地四下张望。

一望不得了,剽悍女正举着那把大刀对着潘潘,大刀落下——

“不要啊!”我大呼一声,急冲过去。

只见那把闪烁着锐利光芒的大刀往旁边一偏,斜飞至地上。

当时那把刀刀尖离我只有0。01厘米的距离,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来极为后悔的事——极其小心谨慎地抽出脚,往后连跳数步。

“银凤——”那彪悍女大叫一声,扑过去搂住的潘潘的脖子。

潘潘明明想躲,但那女子的动作太夸张,他根本躲不掉。

我磨牙霍霍对恶女,趁着她抱着美人儿不松手之际,一寸寸移着脚步,朝那把插在地上的大刀趋近。

剽悍女的深情告白也随着我的秘密行动极其大胆而公开地开始了,她说:

银凤,自从那日在街上看了你的画像,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恶寒,浑身上下抖三抖。

剽悍女继续:“我来找你,老鸨却说你平日里从不接客,可是,为什么——”她声音陡然边尖:为什么她就能——呀你——

我把刀拿到手里,被她一声惊叫一吓,手一抖,刀从手中刷得甩出。

彪悍女急冲而来,在刀身落地前抓过刀柄,稳稳站好。

好厉害!我立刻投之以崇拜的目光。此刻才发现,这彪悍女一身红色劲装,似是男装,又与一般男装有所不同。她眉冷眼大,个子又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巾帼之气。

好厉害的女人!要不是刚才她抱着我家相公,这会儿还冲我挥着大刀,我真想喊一声女侠。

“说,你是什么人!”红衣女一挥手,大刀架上我的脖子。

我不害怕~不害怕~一点不害怕~可为什么有冷汗滴下?

“我——我是——”

“姑娘有话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拿着刀呢?”这时潘潘开口了,声音柔地像是吹皱一池湖水的春风。

红衣女看着他,收刀笑了。

潘潘挂着春花般的笑容,侧身优雅地指指凳子。

红衣女子把刀往桌上一放,欢欢喜喜地走过去。

“狗腿!”我小声嘟囔一句。看着她开心地大步迈向我老公——旁边的沙发。

心里极端不平衡。于是走过去,在潘潘身旁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现在平衡了,两个女人隔着一个美男四只眼撞击出霹雳啪啦的火花。

潘潘手掩在唇边轻咳一声,在他身边噼啪乱响的火花消失了。

两人争先恐后地,一人扯了他一条袖子,仰了脸。

“公子——”

“相公——”

红衣女子黏在潘潘脸上的目光一收,转而瞪向我:你喊什么?!

看见她那吃人的眼神,我又想起桌上那把雪亮的大刀。

眼角偷瞄着桌上刀柄,心想着一会儿要遇上紧急情况要不要用上它。

一个女人出现在眼角视野内。水红纱裙,只是脸色灰暗。

这不就是一脚把我踹到这屋子里的柳芳芳吗?看到她,我又想起了她刚才的所做所为,心想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说变脸就变脸,你说一凤眼美人儿怎么就这么夜叉呢?

柳芳芳走过来,朝着潘潘和红衣女客气一笑:公子,打扰你了。焰姑娘,打扰了。

她拉起我的袖子,脸还朝着那红衣女子:只是银凤现在不能接客,你看……

能让柳芳芳赔笑成这样,看来这焰姑娘还真是个人物。

焰姑娘脸一偏,头仰地高高的:你每次都这么说,直到今日我才能见到银凤的面。可是……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这小丫头为什么叫银凤“相公”?难道说……

柳芳芳忙解释:她喊着玩的,喊着玩的。

然后使劲扯着我往外拉:这是我们这儿的小丫头,专门照顾银凤的。

噶?照顾银凤的小丫头?这女人也真能扯,无非是怕银凤有妻子的事传出去了影响他们的庆典。

焰姑娘手往沙发扶手上一拍,面无表情道:那把她换了,银凤我来照顾。

“什么?”柳芳芳差点把我的手甩出去,转过身,勉强稳了稳神色,强笑道:焰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烈刀门的捕头来恋花楼,这事儿传出去还要不要我们做生意了?

烈刀门?捕头?!哈哈,要真整天有个女捕头杵在恋花楼,那些浪荡公子哥就算再**熏心也没胆天天往那儿跑呀!

焰姑娘满脸不在乎:没事儿,我不会声张的。

柳芳芳脸上强挂的笑容不见了。

“焰姑娘,你这么想可就不对了。“京城第一捕头”段如焰的名声这么响,在这儿有谁会不认得你呀!不瞒你说,就前段时间您往这儿来过几次,这些日子我恋花楼的生意就冷清多了!”

“你,你的意思是——”

“不成!”柳芳芳也不客气了。头一仰,眼一闭:你请回。

段如焰刷得站起来,提起大刀往桌上一插,插腰直视着柳芳芳:走?我今天是奉了上面的命来恋花楼查案的!看谁能把我赶走?!

柳芳芳也不是吃素的,她唇一挑,肉色的嘴角旋即溢出一丝冷笑:查案?自凌霄皇登基以来,开青楼早已是合法生意,京城里这么多青楼,为何偏查恋花楼这一家?!

柳芳芳显然不信她那套。

段如焰脸一张长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手往腰间胡乱一摸,倏然亮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

柳芳芳的脸登时煞白。

段如焰得意一笑:实不相瞒,这回的案子可是朝廷要求差的,查的当然不是青楼生意,而是这楼中一人!

柳芳芳的脸白得更惨。

“呵呵呵,我以为是谁呢,堂堂烈刀门的捕头段如焰不好好抓人,倒来这恋花楼找男人来了,你这么寂寞让我陪陪你怎样?”

蝶影儿晃悠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段如焰的下巴,眯起眼轻佻一笑,满屋子的人下巴都掉了,段如焰气得满面通红,挥手举刀朝他砍去。

蝶影儿贼笑着躲开,朝那砸开的洞口奔去,边跑边做鬼脸。

“死蝴蝶,欺负到老娘头上了,看我不砍断你的蝴蝶翅膀!”段如焰大叫着朝他追去。

“云儿~”潘潘走过来扯了我的手往右边走。柳芳芳也不拦阻,只扬起手低低地说:潘公子,你们小心点。然后又对我歉意地一笑:云姑娘,刚才是我太鲁莽了,我给你道歉。

奇怪,这女人时好时坏的,让人摸不清楚。

更奇怪的是,这右边又没有门,他拉我到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