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走至跟前,闻言脚步一顿,停在离我10厘米远的地方,歪着头,挑唇一笑,细长眸子里说不出的魅惑。,

“那小娘子你猜,我是为何而来的?”这般风流雅致的人儿一说话来怎么这么轻佻?听他那口气,倒像是嫖客在挑逗青楼里的妓女。

我不禁皱起了眉,微恼道:我怎么知道公子要偷的是什么宝贝?

本想对他客气点,不想他人如此轻浮。既是如此,那个“偷”字也不必忌讳了。

“呵呵~”那公子**地轻笑出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拇指在下颌处轻轻摩擦:偷?你倒是说对了,本公子是来偷人的!

话音未落,捏着下巴的手一收,捏着我的下颌向前拉去。

我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他笑呵呵地伸手按住我的肩膀,一只手又不老实地放到下巴下。

我的脸又被抬起,被迫仰视着他。

他狭长的凤眼眯成一条缝,眸内魅光眨动。

“小娘子这般可人儿,怎不让我心生向往?不如让我尝尝你的滋味儿,看是不是也如看着这般香甜吧~”

天,这话听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还以为他是来偷术法秘籍的,不想却是个偷香窃玉的**贼!

正慌乱地想着,一只灵活的手已探至腰间,他圈着我的脖子压下脸……

“公子——”我惊慌地抵住他压下来的脸,偏头躲过他灼热的呼吸。那股湿润的气息又喷打在脖子上,让我越发地心慌。

还好他停了下来。

“公——公子,这样不妥!”我焦急地脱口而出。言毕,自己都觉得可笑。对一个**贼说偷香窃玉不妥,那不是搞笑的吗?

但话都说出来了,他也确实直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噢?那小娘子倒是说说,有何不妥?”

跟他讲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顶个鸟用!只能换个方法。不是说古代的男人大都比较大男子主义,若女人太主动会让他们难以接受的吗?

我眯眼一笑,伸手取掉他挽髻的发簪,轻佻地笑道:公子,做这事儿风情最重要,散了发才更自由更有风味儿。

娇声说完这么一句自己都觉得yd的话,我的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他的发丝散落下来,松松地垂落。长及后背的黑丝细美洒脱。

乖乖,果然更有风情了。

而他听了我的话,明显一怔,呆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

哇咔咔,果然有效。我开心地转身就要溜。

没走两步,眼前一道人影飘落。这**贼又跑到前边堵住我的道了!

我又急又恼,跺脚道:公子,你到别的地方勾搭人吧,这儿是修道院,清净之地,不适合你这种人做事儿的!

那公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手又搭在我的腰上缓缓滑动:修道院?修道院怎么了?我从小便是在这修道院长大,什么样的事儿没做过?

这是什么混话!我快气死了,一想到再晚些回去又要被神父质问,更加着恼。

算了,搬出圣姑的身份来吓吓他吧。虽然不一定顶用,也比什么都不做等着被他轻薄的好。

“那你可知道这身衣服?”我推开他,扯着自己的黑纱圣女姑问。

他低头目光自我身上上上下下审视了个遍,摸着下巴玩味地盯着黑袍下方:嗯嗯,这衣服真妙,黑纱重重叠叠,花团锦簇的,甚是好看。只是层数太多了,要少几层会更好。

我忍住吐血的冲动,板起脸威严地看着他:这是圣姑黑袍。是身份的象征!是神圣的象征!亵渎圣姑,你不怕遭天谴吗?

“圣姑?”他瞬时神色大变。扶着头侧过身去,喃喃自语着:“圣姑~”

没想到这身份还真能压得住他!

那公子略带疑虑地朝我这儿瞟来,我直起身板,坦然地与他对视。

他讪讪地收了视线,伸手在额上抹了把汗:算了算了,今儿算我倒霉。我爹说最得罪不得的姑娘就是圣姑。

“哎——”他摆摆手,惋惜道:你走吧~

这就——算了?!我喜出望外,没想到一个**贼给我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不禁兴奋地多说了两句:那个,公子呀,要找姑娘京城多的是,你换个地儿就好多了!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略带疑惑的男声,不似方才那般轻佻。

我真想扇自己两嘴巴,多什么嘴!要是他问起我具体要到哪个地方找,我要如何应付?

我转过身去讪讪地看着他,他歪着头懒懒道:圣姑不都是些最正经最无聊的老姑娘吗,怎么会提醒我到京城那些烟花柳巷的地儿玩耍?

“还有~”他走过来,手插入我的发中,从上到下拨弄着,斜眼看着我:姑娘这般解风情怎么会是那种木头一样的人呢?

正在把玩头发的他毫无防备地低头撩起一缕,含在唇里舔了舔,然后抬起眸子,邪邪地笑了。

太——太s情了!我心里某一处城墙轰然倒塌,脑袋里嗡嗡作响。难道今天就要**于这家伙?

呜呜呜,呜呜呜,我可是真真正正的圣姑呀,虽然偷吃了几个,不对,是十几个鸡腿儿,也不该受到这种惩罚吧?

“就算你是圣姑,今儿个让我遇上这么知情知趣的圣姑,也让我先尝了再说吧?”他捉了我的手腕,便俯下身要凑上来吻我。

我惊慌地躲避着,脚步不稳地往后退,身子蹭到道边的灌木丛,光秃秃的枝条扎着腿肚,火辣辣的疼。

“影儿~影儿~”不远处传来一老者的呼唤,听声音很是焦急。

那**贼抓着我的手腕愣了一下,脸上显出了惊怕的神色。

“不好,老家伙来了。”他放开我,一个闪身扑到灌木丛另一边,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一老者从北面匆匆赶来,这一身黑袍的老者应该就是那个被他称作老家伙的人。

白胡黑袍,脸圆圆的,但脸上肃穆的神情将外表的喜感给压下去了。应该是个很有权威的人。看衣服,还是这修道院的?

一看到我,他脸色大变,惊道:圣——圣姑?稍后,平静点: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公子从这儿经过?

白衣公子?应该就是那个**贼吧?奇怪,这老者认识他?修道院里的人怎会认识那种人?

老者见我不做声,焦急地补充道:那公子是个孽障,曾经在修道院作孽,我可要把他抓回来!

原来如此,这**贼倒也大胆,造孽造到修道院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想早点投胎了。

我指着西南方向大声道:他到那边去了,你快去追呀!

“我这就去。”老者从袖袍里抽出一把剑,殷勤地冲我点了点头,举着剑朝西南方向追去。

我回到修道院里,银谷、萧穆都站在门口朝外张望,看起来颇为焦急。

一见我过去,银谷便执了我的手,急道:圣姑,您这是去哪儿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我笑了笑道:不过是出去转转而已,你们不用担心的。

这时,萧穆也开口了:圣姑,您可不能再这么不说一句就出去了,我们还以为您是被人劫走了呢。

我苦笑,这回她们的担心倒不是多余的,我的确是被人劫持了,若不是那位老者及时赶到,这会儿还说不准会出什么事儿呢。

正思虑间,萧穆又沉声道:圣姑,以后无论去哪里我们都会追随着你。

“啊?这——”这怎么行?还让我活不?还不等我反驳,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圣姑不要拒绝,这是我的决定。

我循着声音抬头,猛不跌撞进一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里。

“怎么了?圣姑是不满意昊辉的决定吗?昊辉这么做可是为了圣姑着想。”黑袍男子声音依旧磁性好听,可冷冷的没什么感情。

成成成,你这么做是为我着想,反正潘潘在你手中,你要怎么做我都不能反对。

我咬了咬牙,冷冷地挤出两个字:明白。说罢,恨恨地拂袖而去。

那两个修女紧追而来。

什么玩意儿?我看着门口静静打坐的两个修女,越来越烦躁。

以前起码吃饭时她们会离开我一会儿,现在可好,饭食也让小修士领了,根本是和我片刻不离!

这哪是守护,分明是监视!

卫玠端着饭放到门口,还小心翼翼地朝我这边看了好几眼。

刚进修道院的小修士,连修士入门的基本规矩都没学完,端饭、送饭这种活儿自然是他们做的。一来是锻炼自己,一来是表示对想入修道院的诚信。

我恼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念一想,他的院规还有入门课程不是还没学完?不如我继续教他,也可借机暂时离开这个笼子般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