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聪已经入学了,家里的开支也大多了,尽管艳阳每天忙进忙出,还是无法维持家里的开支。

焦急的兰兰终于想到了一个点子,她每天带着明明和女儿,到村口的火车站去卖冰棍给火车上的乘客,正值夏天,每天或多或少都有进帐。

这天艳阳走村串巷地卖椅子,有一个慈爱的老者,叫住了他:“呵呵,小伙子,你隔三岔五的过来卖椅子,凳子,很辛苦呀,有没有想过给学校供桌椅?”

艳阳不好意思地说:“我,学校里没有熟人,且现在大多数孩子都是自带凳子的。所以没敢想。”

“哈哈,那现在想想吧,我是镇上一中的校长,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们需要的桌椅,都交给你做了,我老伴买过你两把椅子,做的很好。”

艳阳一听,惊喜,激动地上前握住了老者的手说:“我当然愿意,我愿意,谢谢校长!谢谢您!”

“先不要谢我,虽然一次要的多,不过不能马虎,如果不好的话,我可要退给你的。还有学校里有部分破旧的桌子,你尽量帮我修下,我也会多联系几家学校,给你拉生意的。咱们互惠互利,咋样?”老者慢条斯理地讲。

“没问题,你有需要时,往新风村捎个信,我叫于艳阳,校长您怎么称呼呀?”

“我姓杨。现在就需要,你明天到镇上学校来一趟,我把定金付给你,还有具体的数量,明天我们到学校细谈吧。”

“好的,好的!”艳阳乐哈哈地回答。

艳阳蹬着自行车到家,已经晚上8点多了,今天的生意不错,卖了9把椅子呢,他乐哈哈地骑到家门口。

兰兰像往常一样及时地为他开了门,他停下自行车,高兴地拉着兰兰说:“今天我遇到镇上学校的校长了,他说以后让咱们给他们学校做桌椅,明天就去拿定金呢!”

兰兰听了也很高兴,不过令她热泪盈眶的是,艳阳在今天终于又握住了她的手。

“兰兰,我们趁现在年轻,要多赚些钱,以后好供聪聪和明明还有蕾蕾上大学,我一定要供他们念大学,不能像咱们这样一辈子苦哈哈的。”艳阳兴奋地憧憬着孩子们的未来。

“嗯,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兰兰笃定地说。

胡泉妈端着热好的饭菜走出厨房,望着月光下,相依偎的两人,喜极而泣。

夜深了,双人**,兰兰靠在艳阳的肩头,问出许久以来的疑惑:“艳阳,你妈妈是怎么过世的,能跟我说说吗?”

艳阳深吸了一口气,悠悠地说:“原本,我们一家很幸福,有一天,我爸突然不见了,妈妈白天上工,却只有半个人的工分,我们常常缺粮,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爸爸在时,晚秋已经会走路了,可是后来,饿得走不了路了,我就每天背着她,妈妈怕她饿坏,在一个下暴雨的深夜,她跑到大队的地里去割还不算成熟的麦子。她回来后,病了很多天,我和晚秋吓得拉着她哭。我本来正在上学,因为交不起学费,也不能上学了。一年后,爸爸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女人,有一天晚上,我不知为了什么,爸爸狠打妈妈,把她的头往墙上撞,后来,妈妈就像晚秋一样,疯了,她完全活在自己的思想里了,也或许,她已经没有了思想,只剩下一具空壳。后来,爸爸又让我上了学,有一天学校放学早,我回来,经过爸爸和妈妈的房间时,听到爸爸跟他带回的那个女人,正在计划怎么除掉妈妈,从此,我不上学了,每一分每一秒只做一件事,就是守在妈妈身边。可是,虽然我小心翼翼,但必竟年纪小,有一天,刘大婶来家里,她说她做多了饭,让我盛来给晚秋吃,我信以为真,到了她家后,她又说剩下的饭被她丈夫吃掉了。等我回来时,妈妈已经口吐白沫,不醒人世了。我应该恨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可是他是我爸爸呀,而且,我能上学,都靠硬给我交的学费。我想恨他,但是……”

“艳阳,原来,你的心里盛载着这般苦楚,原谅你爸爸吧,他已经懊悔了,你只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孩子关心的父亲吧,不要待失去时,再追悔呀!我想你妈妈在天堂,也很希望你能跟爸爸和好。”兰兰握紧他的手说。

“为什么人都在失去后,还能悔悟呢,妈妈死后,爸爸并没有跟那个女人成亲,我就知道他已经懊悔了。为什么要有人付出了生命,才来悔悟呢?!爸爸是这样,你大哥是这样,你妈妈也是这样!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艳阳不住地深呼吸,来调整情绪。

“是呀,世事往往这样,其实你心里早已原谅了爸爸,去告诉他吧,他会很高兴的!对你,也是种解脱。”

“嗯,明天一早,我就去告诉他!然后再去学校拿定金。”艳阳搂过兰兰,认真地说。

**两人相视而笑。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