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大街小巷传遍了关于凌香的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

然而这一切,凌香本人却不知情。

她从晕死中苏醒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又被送回到了柏念文的房间,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一刻也不愿意,想着柏念文对柏翊所作的种种,她心中充满着无恨的厌恶。所以,她要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于是,她踉跄地下了床,拉开门,却发现门外又派了守卫,而那些守卫个个都面无表情,跟贴在门的门神一样。

她假装没看见,直接朝门外走出,可当左脚刚踏出门槛,守在门外的守卫开口说话了了:“请姑娘回房间

。”

回房间?

呵,笑话,如果她愿意呆在这里个房间还用得着出去吗?既然要出去就意味着她不愿意呆在这里,所以,她没有理会守卫所说的话。

可就在她再次想迈出右腿时,守卫再次开口说话:“请姑娘回房间。”

她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她对着那些守卫开始吼道:“放我出去!”

可那些守卫好像是聋子,她的话竟无人能懂,守卫们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很木纳的跟复读机一样,再次重复着“请姑娘回房间”这句话。

凌香无奈只能退回房间,她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囚禁了,于是,她折返回房间,带着满腔怒火在屋里走了一圈,之后,拿起桌上的茶不开始“噼噼啪啪”的砸了起来。

刚开始砸的里个,她还不时的抬头往门外瞧去,看外面人有什么动静没,可是她发现,这些小打小闹对门外的守卫一点作用也不起,于是,她开始砸房间里稍大一点的东西,如花瓶、摆设的香炉啊什么的。

她越砸越窝火,越窝火就越砸,门外的守卫只听见房间里不停传来“啪啪——”声,相互对望了一下,但都没作声。想来房间里的人肯定是发疯了才会如此,那就让她继续疯下去吧,等疯够了,疯累了,她便不在折腾。

凌香见门外依旧没有动静,房间里该砸的她都砸了,连有些不该砸的也砸了,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她累了,靠坐在椅子上,看来这一次柏念文是铁了心不放她出去,那她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逃也逃不掉,跑也跑不掉,凌香的心越来越烦燥。

就在这时,村长带着一波人走了进来。

看着满屋狼藉,村长说:“凌香,你太过份了。”

“过份?”凌香站起身走到村长跟前说道:“是我过份还是你儿子过份?”

她被莫名其妙的抓到这里,又莫名其妙的囚禁着,她就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想展翅高飞,翅膀却被人束缚着。

“我儿子怎么过份了?他这样对你已经很不错了,算是很优待你,如果是我,你定将你关进地牢

!”村长说这话时,目光是冷冷地,跟之前在地牢里说话时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凌香笑了,她早就知道村长会了袒护自己的儿子,所以从一开始,她对他就没有抱任何希望。

“难道我说错了?”村长眼眸一闪露出鄙夷的眼神,说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被冤枉的,还想着要为你澄清真相,现在有人将证据送到我手上,我就算是想袒护你也袒护不了。凌香,我是真看不出你居然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知廉耻?”凌香愣了一下,村长的话她有些不太明白。

“怎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竟然不知道?”村长扯动了一下嘴角,讥讽道:“也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记得。不过,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已经有很多村民对你的行为表示不满,说你败坏了我们桃源村上百年的规矩和风气,应该将你沉于陡坡塘!”

“沉于陡坡塘?”这话好熟悉,这不是她在求柏念文放了柏翊时所说的话吗?现在怎么就变成了那些村民们说的,还有,村长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败坏了桃源村上百年的规矩和风气了?难道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也有错?

“随便!”凌香冷笑道:“我不知道我哪里就败坏了桃源村的规矩与风气,也不知道村民们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说这些话的人真的是村民?还是柏念文?”

“跟念文没有半点关系,他可是在为你据理力争,他甚至还跑去跟村民们解释,说你是被冤枉的,你这样说他,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不识好歹!”凌香的一句话激起了村长的极为不满。

凌香再次冷笑着,是啊,柏念文十分好心,他会帮着她去跟村民们解释,然后求村民们别闹事,只要是为了她,他都会第一个冲在前面,可是就算柏念文真的这样做了,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对柏翊所犯下的错。

一想到柏翊,凌香的心就痛得厉害。也不知道此刻柏翊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被囚锁在那个房间,他身上的伤有没有大妨,看他那样,应该是伤得不轻,柏念文这个畜生,居然还残忍地在他身上烙下烙痕,那通红的烙铁,还有那被烧焦的皮肤冒出的阵阵青烟,及那难闻的血腥味……

凌香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不识好歹,也不想识好歹,你最好把我押去地牢

。”

“好,我成全你!”村长手一扬,对着门外的守卫说道:“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押去地牢,另个,再派人将这个房间打扫一下,她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太不像话,都不知道念文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凌香被押去地牢了,她很满意刚才的表现,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逃离那个房间,逃离柏念文的掌控。

重新回到地牢,凌香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只是,她心里一直担心着柏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她再也没有办法打听柏翊的消息,但是,她会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柏翊没事。

柏翊一直沉睡着,柏念文要了他的半条命,而现在,没人帮他请大夫,所以,他只能躺在那里等死。

夜里,一阵寒风吹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而这味道在空气中盘旋着,久久不散。

凌香又一次靠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抬起头,透过窗看着那淡如水的月光,感受着这牢房里的孤单与凄凉。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夜,涌动着一股不寻常的动静,好几双脚膛过一个小水塘,好几个身影在夜色中疾驰。隐约中,可以见到戴着面具的柏翊,和跟在他身后的兄弟。

当他们赶到村东头柏翊家门口时,停下了匆匆的脚步,柏翊小声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上,小心一点,别弄出太大动静!”众手下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开始忙碌起来,没多久,就看见那些人抱来许多木柴,还有几桶汽油。他们将那些木柴绕着屋子依次堆放着,最后围成圈,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跑到柏念文跟前问道:“少爷,现在点吗?”

“不着急。”柏念文有些不放心的去巡视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他才命人将那些汽油泼散到那些木柴之上,然后命一部人先撒出去,他站在那里,对着躺在屋里不醒人世的柏翊说道:“别怪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就平静了。安心去吧,我会为你超度的。”

之后,命人点然火把,他站在那里,亲自将火把投到那泼有汽油的木柴之上,瞬间,那火势如同一只快速膨胀起来的野兽,迅速的吞没了柏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