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醒了,但却像块木头一样,不吃不喝。

柏翊走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生无可恋,活着与死去没什么两样。

可柏念文却不这么想,好不容易才将她从阎王手中抢回,又怎么能轻易放弃,看着她不吃不喝的样子,他急,可怎么急也没办法,他说话她不回,他将饭送到她嘴边,她却看都不看一眼,总之,就跟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

“凌香,你想怎么样?”柏念文真急了,他将碗往旁边桌一放,质问道。

凌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想怎么样?想死

!很简单,她要陪柏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可是,她却不愿意给柏念文解释,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解释又能怎样,他会轻易放过她吗?答应是肯定的,不会。

呵,既然不会,那又何必再多费唇舌呢。

“说话!”他靠近她,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小脸,既心疼又心痛。对她,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该用的招他已用过了,可是,她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看着她木然的坐在**,他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嘲弄的笑容说道:“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会放你走。”

她知道,所以,她已不再反抗。

他的目的她也很清楚,可在她心里只有柏翊,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下男人。就算是那个男人再好再优秀,她也做不到放下柏翊而跟随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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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他拂袖而去。

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既然她想死那就让她死吧,不过,在她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柏念文走进一间久无人居住的房间子,这房子里充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用手捂住鼻子,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伸手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柏念文皱了下眉,走了进去,房间里有些阴暗,只有一丝微弱的阳线从窗的某个缝隙中透出来。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十字型的木架,木架上捆绑着一个人,那人满身伤痕,耷拉着脑袋,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柏念文走了过去,与那人面对面站立着,他说:“感觉怎么样?”

呵,这话问得好轻易,一个将死之人还有感觉吗?

柏翊抬起头,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柏念文,你也就这点本事

。”

“是啊,我就这点本事,没办法,谁叫我爹一定要放了你呢?”柏念文笑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凌香,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兄弟,但现在……”

“呸!谁和你是兄弟。”柏翊将混着血的口水吐在了柏念文身上。

“啧啧啧……你瞧瞧你,我也就那么说,你激动什么。”柏念文看了眼身上的混着血的唾液,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慢慢地将它擦去,他说:“柏翊,好歹我们也是本家,你这是何必呢。”

“你个畜生!谁要你是本家。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柏翊的声音很是冰冷,甚至还夹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杀了我?呵——”柏念文冷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是的,我有那个本事吗?

柏翊也在问自己,如果有,他可能早就杀了柏念文,然后带着凌香远走他乡,又何苦像现在这样,备受身和心的催残和折磨。

“哦,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凌香听说你死的消息之后,一口气没上来,气绝身亡了。”柏念文说这话时,很轻松也很漠然,好像他讲的与自己无关,他的目光完全落在柏翊脸上,他要看看柏翊在得到凌香死讯的消息之后是什么样的表情,痛苦?绝望?还是……

呵,不管是痛苦也好,绝望也罢,总之,他就是要看到柏翊痛不欲生的样子,看别人痛苦是他的一种乐趣。

听到凌香为他而死,柏翊的心像是被谁狠狠地掐了一把,胸口窒息般地收缩着,他想伸手捂住胸口,无奈双手被死死地绑在木架上,他动弹不得,那从胸口传来的痛已溢遍全身。

凌香,对不起,我终归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柏翊痛苦地闭上眼,心中默默念着凌香。

早知道她嫁给他会有如此遭遇,那当初,他就不该与她相识,更不该与她相知,更更不该与她相恋和相守。如可今,她为他而死,而他却正处在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境地。

他猛地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仰天大叫,拼尽全身之力想要挣脱那捆绑在身上绳锁,终于,他成功了

。脱离了束缚,他一点一点朝柏念文走去。

他要为凌香报仇,要为凌香讨回公道,这些个没人性的家伙,如今看来,留在人间也是祸害,不如除之。

柏念文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有如此之大的爆发力,他的心猛的一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柏翊朝他走来,他想逃,可双腿却不听使唤;他想叫,可张大的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他感觉到从柏翊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杀气。

完了。

柏念文现在头脑里出现的唯一两个字。

如果柏翊真要拼命,那他可能就逃不掉了。

“来,来人——”他再次尝试着大声叫喊,希望守在门外的人可以听见他的呼救。

柏翊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看见柏翊正伸出那只满是血痕还滴着血的手。

柏念文脑袋一蒙,巨大的恐惧感朝他袭来。

他感觉有一种滑腻腻的黏稠感湿答答的东西正渗入他的肌肤,热热的,又有些微凉,他知道那是从柏翊手上流出的血。

“咣当——”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巨响门被猛的推开。

柏念文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用着微弱的声音求救:“快,快来救我——”

“文哥——”

跟班甲见此眼前情景吓呆了,茫然中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救,救我啊……”

柏念文全身哆嗦着,他无力反抗,此刻柏翊太强大了,他就如同一只蒸板上的鱼,正任人宰割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班甲还处在一片茫然之中

*,你能不能先别愣着,先救我一下啊。

见跟班甲没有出手相帮,柏念文在绝望中狠狠骂道。

“柏翊,你去死吧——”

柏翊拼尽所有的力气紧紧的卡住柏念文的脖颈,任柏念文怎么挣扎,他都不曾松手。

大哥,凌香,我为你们报仇了!

柏翊的一声大吼终于惊醒茫然中的跟班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跟班甲操起旁边的一根木棒狠狠地朝柏翊头上敲去。

头部受到猛烈敲击,柏翊沉闷一声,人,倒在了地上,在闭眼的那一刻,柏翊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柏念文被卡的脖子终于得到解脱,他大口喘气,努力呼吸着空中的氧气,以缓解之前大脑缺氧的状态。

他揉揉快要被柏翊折断的脖子,手指间滑腻腻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冲鼻息,他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头偏一旁,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柏翊,他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柏翊的小腹上。

“妈的,想掐死老子,找死!”说完,他再一次抬脚,再一次重重的踢在柏翊的胸腹上。

可怜的柏翊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就这样被柏念文一次又一次的践踏着。

柏念文还不解气,命人将柏翊抬起。

“将他的四肢给我用铁链牢牢的锁上!”他愤愤道。

想着刚才自己快要频临死亡时的情景,他心中的恨再一次涌出。

看着被牢牢锁在墙上的柏翊,他发狂似的再一次拳打脚踢,那拳头落在柏翊的头上,脸上,身上,无处遗漏。

直至柏翊完全陷入昏死状态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