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柏念文将凌香关在一个又黑又暗的地牢里。

临走时,他看了凌香好几眼,好像想说些什么,可后来,张开的嘴又合了上来,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凌香被跟班推进地牢时,她只是漠然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既已入狼口,她又如何能逃。

只是,她觉得心好痛,柏翊今天的表现,让她的心真的好痛。

难道,他是真的相信柏念文的话,以为是自己害了大哥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算是看错人了。

凌香走到墙角,靠墙而坐,双手抱膝,头靠在手臂上,眼中又开始泛起泪花。

大哥,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那碗药我明明试尝过没有毒的,为什么你后来却……

凌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把当时的情景回忆了一下:中午,她把药碗刚端进柏林房间,就听见有人敲门,然后,她出去开门。走进来的是柏念文和他的跟班们,柏念文说是来看望大哥,因为对柏念文没好感,又害怕柏念文伤害大哥,所以,她伸手将他拦下,却没想引来柏念文的邪心,她记得当时,柏念文说了好多侮辱她的话,她很气愤,之后柏念文就派了他的手下闯进大哥的房间,再后来,她被柏念文逼到墙角,并对其侮辱,就在她绝望选择自杀的时候,她听到大哥房间有碗摔碎的声音,接着,她推开柏念文跑进去时就看见大哥已经倒在床边……

凌香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大哥是如何中毒的。()

柏念文将凌香送进地牢,看着她倔强的眼眸,原本想着只要她稍稍服一下软,那他便不会追究,可是,她偏偏就那么强硬,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在这地牢好好反省一下吧。

所以,将她送入地牢之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时,他很生气,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杯子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凌香,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他低吼道,目光中充满着愤恨。

如果当初他没有这么安排,那她就不会嫁给柏林,如果不嫁给柏林,那也就没有后来的事儿发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今在凌香的心里装着柏翊这个男人,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进入她的视线,又怎么可能进入她的心房,柏念文开始后悔了,可后悔已经晚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定局?

呵,好像还早了些吧。

尽管凌香现在没有接受他,那并不代表将来也不会接受,只要他能驯服她,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人了。($>>>’小‘說’)

这一夜好长,凌香第一次觉得夜好凄凉

她一直呆坐在那里,地牢里又暗又潮,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又冷又饿,她蜷缩在角落里,努力让自己温暖,可是身体还是不听话的打着寒颤。

“打开!”

就在这时,地牢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人怀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

“拿去。”那人态度不是很好的将被子给丢到了凌香的跟前,之后,转身离开。

看着那人离开,凌香隐隐地听到刚才那人抱怨着:“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不就是一个囚犯吗,还用得着给她送被子吗,冻死不更好吗。”

“嘘……别抱怨了,送了被子你赶紧走吧,别让人听见,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夜很静,所以,他们的对话虽然很小很轻,可凌香却听得很真切。

呵——

凌香一阵冷笑。

柏念文,你抓了我,却又这样对我,难道你觉得我会感激你吗。

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喜欢上你,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凌香看着扔在地上的被子好久,最后她还是将它拾起,裹在身上。

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她的身体,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这一夜,凌香就靠着墙角坐了一夜,她满脑子都想着柏林的事,想着柏翊,只是,不知道此刻柏翊在干什么,他有没有将大哥安葬好……

这样的夜,柏翊靠在床着,原本热闹的家,突然之间冷清了,他不习惯,一夜之间,大哥离他而去,凌香也被柏念文给抓了,他该怎么办?

凌香,此刻你是不是在怪我不相信你,是不是认为我很薄情。凌香,对不起,请原谅我当时的自私,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可是,我深信你,你绝不是柏念文嘴中所说的那样。我已找到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解救出来

柏翊所说的证据就是那剩下的药渣,大黄狗还活着,那就表示那药没问题,大哥的死另有蹊跷。

柏翊决定明天天一亮他就去衙门,然后将这些证据承上,相信凌香就会被释放出来。

天刚微亮时,柏翊已拿着药渣来到衙门口,他静静地站在衙门口外,等着那扇门打开。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衙门大门终于打开。

柏翊冲了上去。

“干嘛干嘛?”一位年轻的衙役一下将他拦下。

“我要申冤——”柏翊承上状子,说道。

“申什么冤,走走走,这几天衙门老爷不在,走吧。”衙役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再不走我拿棍棒赶你走了。”衙役开始翻脸道。

“别,衙役大哥,我想,见见凌香,可以吗?”柏翊虽心有些着急,但观人脸色他还是知道的,此刻不能硬来,只能是求。在衙门里做事的人,都是这个德性,吃软不吃硬。再说,他说话间已将几个银元悄悄的放在衙役手中。

眼前既然是个很懂事的人,衙役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转角。他说:“什么凌香啊,我们衙门没收过这个人。”

“衙役大哥,我求求你,我只想见见凌香,她昨天被柏念文押过来的,但她是无辜的,柏念文冤枉了她,我求求你,衙役大哥,就让我见见凌香吧,我求你了。”

“不是我不帮你,我们这里,昨天真没收到一个叫凌香的女人。”衙役很肯定地说,昨天他值班,并没有看见柏念文,更没看见他押着什么女人来衙门。

“真的吗?”柏翊用着置疑的目光看着衙役,可是,昨天柏念文明明说的要将凌香押往衙门的,难道柏念文并没有将凌香押到衙门,而是……柏翊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他看着开始忙碌打扫的衙役,看来他并没有撒谎,而且也没有必要撒谎,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柏念文搞的鬼

“衙役大哥,谢谢你。”柏翊上前道谢了一声之后,转身朝着村长家一路狂奔而去。

凌香,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早该知道柏念文会藏私心的,却偏偏在他将你押走时没有出面救你。

凌香,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我不会让柏念文得惩,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家。

柏翊终于跑到村长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不顾一切的上前,猛力的拍打着大门。

“开门——开门——”他大声喊叫着。

“谁啊?”这时,门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开门——开门——我要见凌香——”柏翊表明他的来意,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唯一就是要见到凌香,然后带她回家。

“吱——”

大门被打开,一个人揉着惺松的睡眼走了出来。

“谁啊,大清早的叫魂啊。”

“我要见凌香!”

柏翊见大门已经,准备冲进去,却被开门的给拦了下来。

“你谁啊?胆子不小啊,居然敢闯村长家,是不想活了吗?”

“我要见凌香!”柏翊懒得跟她费唇舌。

“哟喝,胆子还真不小啊,大清早的跑到村长家来见什么凌香,谁是凌香?我从来没听说过,滚!”开门的先是一阵奚落,之后,黑着脸对柏翊威胁道:“你要再不滚,小心我叫人过来揍你!”

“我要见凌香!”柏翊也管不了那么,现在这村长家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因为凌香在里面。

“兄弟们,都出来,有人闹事。”开门的见柏翊是铁了心的闹事,于是,振臂一挥,招出七八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