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沉郁,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天空,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說’)

凌香双手被人控制着,她努力挣扎却无结果。

想着房间里刚刚断气的柏林,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背上杀的罪过,她的心如撕裂了一般痛,泪水在脸颊上肆意乱飞。

就在柏念文准备将凌香送去衙门的时候,门被突然推开,柏翊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柏念文眼前,他一点一点朝柏念文走去,柏念文看着突然出现的柏翊,心头一惊,身体不由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凌香看见柏翊,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翊,救我!”她又开始挣扎着,想要扑向柏翊,可是,双手被跟班紧紧抓住,她无法挣脱。

柏翊看了她一眼,他能读懂她眼的痛,只是,他并没有走向她,相反朝柏念文走去。

“柏翊……”看着朝他走来的,柏念文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来。“你,你怎么回来了?”

柏翊冷笑道:“我如果再不回来,我的家怕是就没有了吧。”

柏念文显得有些尴尬,讪讪道:“怎么会,我这不是只是过来看看吗……”

“只是看看?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柏翊指着被押着的凌香问道。

经柏翊一提点,柏念文这才想起好像有一件事还没告诉柏翊,他指着柏林的房间说:“快去看看你大哥吧,他,死了!”

柏翊一听大哥死了,心头猛的一惊,“不可能!”他不相信柏念文的话。

“真的,我不骗你,我告诉你,就是她!”柏念文转身指着凌香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你大哥,刚巧又被我发现,所以,我才把她给抓起来的。”

凌香大惊失色,边哭边挣扎道:“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绝不可能害死大哥……”

此刻,乌云似乎更加浓重,闷雷一声赛过一声,快下雨了

柏翊冲进柏林房间,看到柏林歪着头倒在一侧,双眼翻白,嘴角还残余有一些白色的泡沫,他缓缓朝柏林靠近,用极小的声音呼唤着“大哥……”,生怕惊扰到柏林,他不相信大哥就这样撒手而去,他的声音渐渐由小变大,整个人完全靠近柏林之后,他俯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张已经凉凉的脸庞,“大哥,大哥,你醒醒,醒醒啊……”他捧着柏林的脸,眼角早已有泪滑出。

他将柏林整个人抱在怀里,开始不停的摇晃着已经渐渐僵硬的身体,“大哥——大哥——”直到最后,他才确信柏林已离他而去,那惊恐的眼,惊慌失措的神让他瞬间不知所措,经过短暂的缓冲之后,最后,他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柏念文走了过来,拍了拍柏翊的肩说道:“节哀顺变吧,我没想到凌香会如此歹毒……”

“你闭嘴!我相信大哥的死绝不会是凌香做的!”柏翊猛的站起身,眉头紧皱,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要捏碎石头一般。

柏念文见此情景,退到一侧说:“人心难测!”

呵,好一个人心难测,门外的凌香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放开我,放开我!”她又一次拼死抗争着,却始终挣脱不得。

“柏翊,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你看这药碗还在,这药碗就是证据!”柏翊指着地上摔碎的药碗说道。

柏翊愣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半片药碗,他还是不相信凌香会毒杀自己的大哥,再说,她也没有理由。

“我不信!”柏翊再次很坚定地说。

“怎么不信,我告诉你,其实你不在家的这几日,凌香一直暗中勾引你大哥,你也知道你大哥忠厚老实,怎么可能会答应呢,于是,凌香就怀恨在心,又害怕事情被你知道,所以,才会想出这一招来。”柏念文说得有板有眼,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一样。

门外的凌香突然大笑起来

柏念文啊柏念文,你还真的是大白天说鬼话,一点也不怕天打雷劈,我勾引大哥,亏你想得出来。你得不到我,也不想别人得到我,所以,你才会想着毁了我,是吗。

此时,空中转来一阵巨雷,那雷声一个接着一个,似催命的炮声,搅得柏翊有些六神无主了。

一边是凌香,一边是大哥,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可柏念文的话如一把钢针狠狠的插入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正所谓空穴不来风,事出必有因,他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但大哥确实死了。

他才出门短短几日时间,家里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柏翊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望着大哥的尸身,他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一旁的柏念文看着柏翊的样子,好像良心发现一样,说道:“柏翊,先把你大哥给埋了,正所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吧。”

说完走出柏林房间,手一挥,押着凌香走了。

凌香被押走时,回头看了好几眼柏林的房间,柏翊从进去就再也没出来,难道是因为柏念文那些话,他信了?

她的心痛了,脑袋一片空白,两眼无神地盯着某处,任由着柏念文的手下押着她。

可是柏念文并没有将她押去衙门,相反,却将她押到自家的牢房里。

其实最初柏念文是想将她押去衙门的,可是,走到半道上,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如果真将凌香押去衙门的话,她可能会受皮肉之苦,想着她娇嫩的皮肤又怎么受得了,他心就软了,再说,如果真押去衙门了,他想见她一面还得打通关系才行,毕竟衙门不是自家开的,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么容易。

积聚了几天的雨终于倾盆一般倾泄而来,柏翊抱着柏林的尸体朝父母坟地走去。

他要将大哥和父母埋在一起,这样,大哥就不会孤单。生前,他没有好好照顾大哥,也没好好报答大哥的恩情。现在,大哥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不知道凶手是谁,柏念文的话不停在耳边响起,可是,他不信,他真不信,如果真是那样,那当初凌香就不会嫁给自己,他深信凌香爱的是他,而且,凌香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现在大哥死了,他却无法为她开脱罪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柏念文抓走

大哥,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

雨一直下着,似乎在哀痛柏林的离去,它无边无际,仿佛与天地连成一片,每一处都浸透了愁伤,每一处都挂满了凄凉。

昏暗的坟地里,每块墓碑都被雨打得噼啪作响,柏翊跪在墓碑前,想着与大哥的点点滴滴。从小,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是大哥一把将他拉扯大,为了供他读书,大哥很早就帮别人做工;为了让他的身体棒棒的,大哥总是把好吃的留给他;怕他冷着冻着,大哥总会在入冬前为他做好新的棉衣,而自己却穿着破旧不堪的旧棉衣,补了又补,缝了又缝都没舍得丢。大哥,如慈父慈母,让他的心温暖如春,他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上离开父母是一件痛苦的事,相反,他更害怕失去大哥。如今大哥走了,留下他一人孤守在这个世界上。柏翊觉得他的天塌了,地陷了,幸福也在瞬间瓦解了。现在的他就如同站在悬崖边,他稍稍后退一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之中。

如果没有凌香,他或许会选择和大哥一起,但现在,他却不能,凌香,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居然落在了柏念文手中,他得想办法去解救她。只是,如何解救,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困难。

那碗药,真的是那碗药的问题吗?

柏翊突然站起来,匆匆赶回家中。

他先来到柏林的房间,拾起地上的已摔碎的药碗,然后又去了一趟厨房,找到凌香为大哥煎药的药罐。柏念文说大哥是喝了这药才中毒身亡的,他不信,于是从药罐中倒了一剩下的药水在碗里,然后拿到外面,看着自家的大黄狗,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药碗放在了大黄狗的跟前。

他看着大黄狗开始舔拭着药水,可能药水味有点浓,大黄狗舔了一下便没再继续,为了让大黄狗喝下那剩下的药水,柏翊跑到厨房,拿了一些肉放在药水中,大黄狗最终还是没有抗拒肉食的诱惑,将肉食吃掉之后,药水也随之喝下。

柏翊一直目不转晴的盯着大黄狗,看着它一点一点将药水喝下之后,却并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看来这药罐里的药没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凌香将药端进大哥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