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怎么也没想到,柏翊会突然翻脸,这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前一秒还对你呵护有佳,后一秒就对你粗爆蛮横。(这让她觉得,前一秒在天堂,后一秒在地狱,这落差似乎大得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脚背好像被烫伤了,凌香不用低头看,就知道那里已经起水泡了,可是,现在,她却要咬着牙挺着,手掌满是血痕,那是水壶玻壶留下的痕迹,可是,她也没吭声,继续坚持咬着牙挺着。

她不想在柏翊面前表现得很软弱。

而且现在柏翊就是一只暴走的狮子,根本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所以,现在她懒得解释,等他的怒气平息下来之后,她才会告诉他,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当然除了感情外,更多的是为了报答他对她的恩情。

但是柏翊有一句话,她不免对悉晨的安危担心起来。

柏翊说明天,他便会派人将忆辰接回来,可是,他如果真要去接忆辰回来的话,那悉晨定不会答应,这样一来,双方就会起冲突。凌香不想敢,更害怕想,她害怕柏翊派去的人会伤害到悉晨,更害怕会伤到小小的忆辰。

“翊,你听我解释。”最后,凌香还是决定解释给他听,不管他愿不愿意。

“我不听!”柏翊那臭脾气一上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此时,他就觉得眼前的凌香就像戏子一般,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他面前装。

如果不是派周秘书去私下调查的话,他还一直蒙在鼓里。

当周秘书说到孩子并没有凌府时,柏翊的心就咯噔一下,再听到周秘书说孩子被送去悉晨那里时,他的怒火就开始就点燃,可他努力的压制着,希望凌香可以给他一个解释,可偏偏凌香抵死不承认孩子被送走,这叫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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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是有原因的

。”凌香忍着脚上和手上的痛,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原因?什么原因?”柏翊头一偏,眼光流露出一丝不屑。

他到是要听听凌香如何解释。

凌香送走孩子的前因后果一字不漏的解释了一遍,柏翊一直静静地听着,但心中的火并没有被她的几句话而浇灭。

哼——

他冷哼一声。

“照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不成?”他冷冷说道。

“不,我只是想告诉我,我之所以这样做,是还今生欠悉晨的债。”凌香说。

“债?”

是的,她是欠了悉晨的债,而这些不都是因为他才欠下的吗?

说来说去,这一切还是因为他。

呵。

柏翊自嘲道。

原她如此,最终还是对己如此。

傻。

太傻。

柏翊,你还是男人吗?

看着凌香瑟瑟地站在那里,他这才注意到凌香的手,那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心头一惊,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痛着。

“你的手?”真该死,他开始又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起来。

“我没事。”凌香抽回手,转身朝凳子那里一瘸一拐的走去。

手上的伤还可以忍着,可脚背上被开水烫伤的地方,她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她缓缓坐下,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鞋脱下,再小心翼翼地褪去脚上的袜子,白皙的皮肤祼露在空气中,只是,那里现在已被大大小小的水泡占据着

。(

柏翊看到,头心又是一惊,她,她的脚,怎么会……

他这才想起,刚才他生气打翻桌上的水壶,应该就那时候,她被烫伤的。

该死。

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因为声音太小,凌香又只顾着自己脚步的伤,并没有听见。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身旁,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想帮她,却不知该如何帮。

“对不起。”他小声说道。

凌香身体一怔,嘴角扬起了一丝淡漠的笑容。

现在说对不起不觉得晚了些吗。

只是,她没这么说,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事。”

“吱——”

这时,门被推开,军医走了进来。

见满地狼籍,再看坐在一旁的凌香,再看到她脚背的上水泡,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问:“怎么弄的?”

其实,不用想,他也应该能猜出来,这一定又是柏翊的杰作。

可他道明,假装模糊。

一旁的柏翊没说话,目光也没有离开凌香的脚。

“不小心打翻水壶。”凌香抬头解释道。

“小心点。”军医说话间走了过去,也蹲下身子,才发现,她不单脚受了伤,好像手也受了伤,于是,他指着凌香的手掌。

“哦,这,刚本来想拿扫帚将地上的水壶渣扫掉的,结果,脚下一滑,摔倒了。”凌香见军医的表情,知道他接着想问什么,赶紧又解释道

“嗯,看来很严重。”军医伸手将她的手抓过来看了一下,说道:“要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说话间,他站了起来,对一旁的柏翊说道:“将军,女人是用来宠的。”

他的话让一旁一直不语的柏翊猛抬头看着他。

女人是用来宠的。

军医是在提醒他吗?

但柏翊还是没说话,他看着军医出去,又看着军医进来,而他,又重新回到病**,默默地躺下,闭上眼,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军医为凌香处理好手上的和脚背上的伤之后,来到柏翊跟前,他说:“将军的腿恢复得很快,再过一个月,便可以如常人一般行走。”军医的话很淡,像是对普通的病人说话一般。

柏翊一直紧闭着眼,假寐。

军医见他如此,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而此时的总督府正哭声震天。

总督大人终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

临终前,他紧拉着李敏君的手,眼里流露出无限不舍。

李敏君靠着他,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

总督大人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李敏君急急的将耳贴在他的嘴唇边,只听见他说:“你终算报了此仇,满意了。”

李敏君一惊,耳朵迅速的离开总督大人的唇,原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手脚。

为了不让总督大人将此事败露出来,她开始趴在总督大人的身上,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总督大人,你不能丢下我啊——你刚才的话,我懂,你舍不得我,怕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间受苦,那总督大人,你就带着我一起走吧。”

她的哭声很大,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守卫跑进来,瞧着总督大人的样子,知道他快不行了,于是,便通知了府里的其他长官,大家纷纷赶到总督大人的房间

只见李敏君还趴在那里,她好像在听总督大人说什么,因为大家离得比较远,也没听见说什么,只听见李敏君一声惊叫:“总督大人,你说,你说是柏念文害你成这样的?”

什么,柏念文害总督大人成这样的?

刚进来的那些长官听得真切,纷纷愤怒不已。

李敏君知道火候到了,她继续哭叫着:“该死的柏念文,你个狼心狗肺的柏念文,总督大人对你那般好,你却想着害他,总督大人,咱们可算是信错了人啊……”

她越哭越来劲,本来就已在弥留之际的总督大人,猛的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着天,一口气没吊上来,就直挺挺的,重重的倒在了**。

李敏君为他这一动作吓得身体差一点跌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扶了一把,她肯定倒地了。

看着总督大人落气,看着他死不闭目的样子,她知道,总督大人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了她这个女人手中,临死了,居然还抓了个点背的,她对他还真是不错。

见总督大人就这么去了,李敏君及身后的那些长官纷纷痛哭起来。

不过,在这一刻,大家都纷纷记下了一个人的名字——柏念文。

是他害死了总督大人,所以,大家决定,等总督大人的后事办理完了之后,便找柏念文算帐。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柏翊的耳朵。

柏翊听完,却并没有表现出他预想的那般兴奋。

他只是淡漠的笑了一下。

总督大人对他有恩,可是,他最后却是恩将仇报。

可这一切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如果不是总督大人一直利用他,他又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