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妹妹订婚,是大订,可怜的俺,请假参加婚宴去了~~~

又是买新衣,又是买新鞋......

作为宅女的俺,伤不起啊~~~

作为高龄的俺,伤不起啊~~~

羡慕嫉妒恨...调戏妹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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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叶清歌,你叫什么名字?”一场痛哭之后,叶清歌也安静了下来,这是她每次睡醒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

暗无天日的关押,她怕某一天,自己醒来后,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昏暗的地牢暗室内,分不清白昼黑夜,那几个大汉自那日后,便没再出现在暗室内。关押他们的暗室很小,暗室内除了叶清歌和瘦弱男子外,还有一个瘦老头,瘦得两颊都凹陷了进去,却能依稀的看出老头原先魁梧的身形。

“我叫宁言。”每次叶清歌问话的时候,瘦弱男子都会含笑着回答。

不管叶清歌怎么笑,宁言都会在她的眼底看见那一抹被隐藏的哀伤。

现在的叶清歌与宁言第一次见到的叶清歌判若两人。

那日,几名大汉将叶清歌丢进了地牢内,地牢内那血腥的一幕在叶清歌的眼前上演,鲜血,残肢,哀嚎,挣扎。

穿着绿色长裙的叶清歌,如一片新生的嫩叶,却被人生生的拔落。

那双灵动的眼眸,在她被丢进地牢中的后,失去了神采,那双清澈的眼眸,在她被叶翩跹无情的抛弃后,变得一片死灰。

宁言看着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叶清歌,不禁忍不住叹了口气,单台空的确不简单,用妹妹的生死换来姐姐的跟随,却用那些不堪入目的手段,将叶清歌的内心逼入死角,令她绝望,令她生不如死。

“清歌…”见叶清歌又发起了呆,宁言出声打断了叶清歌的思绪,“清歌会跳舞吗?”

“不会…”叶清歌垂着眼摇了摇头,忽而又笑道:“大姐会跳,而且跳得很好看,所以她的名字叫翩跹。”

“翩跹。”宁言轻柔的念道,“火树银花不夜天,清歌挽纱舞翩跹。”

“是了是了,爹爹最喜欢念这句词了,说我和大姐的名字就是从这里来的。”叶清歌兴奋道,黑亮的眼眸泛起了神采。

“那这么说,你会唱曲儿?”宁言笑问道。

“不会,”叶清歌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就因为不会唱曲儿,所以大姐觉得我配不上她。”

宁言拉动锁住手腕的铁索,轻轻的揉了揉叶清歌杂乱的长发,轻柔道:“怎么会呢,你的声音很好听,我想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叫清歌的吧!”

叶清歌垂着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突然疯了似的,狂乱的抓起自己的头发来,嘴里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怕…怕…”

叶清歌突然的举动将宁言吓了一大跳,宁言有些慌乱,忙拍着叶清歌的背,出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怕…怕…”叶清歌呆呆的喃喃着。

“这丫头的精神受了刺激。”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头突然睁开眼开口道,“叶家是齐燕的一大名门世家,其医术更是深得当今医圣的亲传,看这丫头的模样,应该是被那些血腥的画面刺激到了。”

“据说这几个古老世家里,每隔百年便会出现一位天赋异禀的怪胎,这叶家的小丫头,该不会就是那几百年才会出现的怪胎吧?”老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叶清歌,却又摇了摇头:“不大像啊!”

“爹!”宁言无奈的唤了声,看着自己父亲一副不急不躁,又为老不尊的模样,甚是无奈。

“封她穴位不就好了,这个还要我教啊。”宁老头架着双手,靠在墙上打算继续打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臭小子,几天没练武了吧,赶紧给我练去。”

“几天?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几天呢!”宁言嘀咕着,看着渐渐沉睡的叶清歌才放下了心,起身拖着粗重的铁链开始活动起筋骨来。

“出拳再用力点。”宁老头打着瞌睡,眯着眼看着宁言将铁链拖得哗啦啦响。

“不对,这里要下捣,重来重来。”

“对,出腿再快点。”

“手腕,手腕要再灵活些…”

“拿着这个,把双刀的刀法使两遍。”

那昏暗的暗室内,铁索的声音很空旷的响着,还有木棍劈开空气的强劲有力的声音,宁言呼吸沉重的拖动着沉重的铁索按着宁老头的要求打着招数套路。

几个来回下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瘦弱温婉的脸庞上泛着丝丝潮红。

宁言抬手擦了把汗,回头发现叶清歌早已醒来,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发呆。

宁言没有太多的在意,自那日之后,叶清歌虽然会说着笑着,但很多时候都会盯着地面发呆。

宁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坐了下来,带着铁索练功,虽然很重很不灵活而且还很吃力,但是,这也是一种提速的好方法,等卸下铁索后,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量都会提升一倍不止。

“言哥哥…”叶清歌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宁言。

一声低沉,略显嘶哑的声音令宁言淬不及防的打了个冷颤,是叶清歌的声音,却不似之前那般的清脆悦耳,如果不是坐在叶清歌的旁边,宁言都不敢相信这是叶清歌发出来的声音。

“言哥哥…你杀过人吗?”叶清歌垂着头,幽幽的说道,嘶哑的声音在昏暗的牢房内显得很是突兀。

“杀过。”宁言此时才发现了叶清歌的不对劲,微微犹豫了下才回答了叶清歌的问话。

“你害怕吗?”叶清歌幽幽的问道,一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被抓在手中的干草。

“我不能害怕,如果我害怕,死的就是我。”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的宁言,虽然瘦弱温婉,却不失有一股天生的大将之风,隐忍便是他最大的优点。

“是的,不能害怕,如果害怕了,死的就是我…”叶清歌垂着首,慢慢低语着。

宁言心里有些没底,担心,又不敢多问,怕会像之前那般刺激到叶清歌。

“言哥哥…清歌杀过人…杀过人…”宁言听不大清叶清歌在说什么,却听清了后面几个字‘杀过人’,“如果不杀了她,她会害死大姐的…会害死大姐的…”

叶清歌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一把抓住了宁言的手,尖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宁言那双瘦得毫无血色可言的手上。

“清歌…清歌…有言哥哥在,莫怕。”宁言抽出手,将叶清歌拦在了自己的怀里,出声安慰道。

“我看见她…她拿着一把尖尖的刀,一步一步走向大姐的床…床…大姐…大姐…好多血…啊…好多血…怕…怕…”叶清歌语无伦次的喃喃着,不停的用手拽着自己的长发,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目光涣散,“我杀了她…杀了她…”

“清歌,不怕不怕,有言哥哥在…”宁言头痛不已,没想到叶清歌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宁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清歌:“她的记忆被人强行封印了,因为之前的刺激将她被封印的记忆给唤醒了,单台空好毒的计,这样下来,只怕这丫头会被她自己那些痛苦的记忆和满心愧疚所吞噬,变成一个傻子。”

“单台空怎么会知道她的过去?”宁言不解,齐燕与北鲜相隔几万里,就算单台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会知道叶清歌小时候的事。

“叶翩跹!”宁老头微微思索下了道。

“叶翩跹?”宁言更是不解了。

“你没听她说,那个人想杀叶翩跹吗,却被她给杀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叶翩跹肯定是因为叶清歌杀了那个人,所以才恨叶清歌,而叶清歌,想必只是叶翩跹与单台空两人交易中的一颗棋子罢。”宁老头微微的摇了摇头,满脸可惜的看着叶清歌。

宁言也轻轻的叹了口气,拍着叶清歌的背安抚着。

“我杀了她…我杀了人…杀了人…”叶清歌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停的拍着,不停的搓着,好像她的手沾满了鲜血似的。

“她该死!”宁老头靠在墙上,眯着眼,冷不防的接了一句。

叶清歌突然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她该死吗?她该死吗?可是我杀了她…”

“她该死!如果你不杀她,她会杀了你,会杀了你大姐。”宁老头一转之前冷淡的模样,语气强硬,异常的凶狠。

宁言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甚是无奈,毕竟军人出身,粗犷惯了,安慰起人来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再者,他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该死?”叶清歌一脸茫然的看着宁老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又有谁是该死之人?又有谁是该杀之人?

宁老头似乎看穿了叶清歌的想法,摇摇晃晃的起身,伸手解开了身上宽大的长褂,长褂下一片黑黝黝的皮肤,瘦得骨头凸显的胸膛上,爬满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宁老头指着一道最长的疤道:“这道疤是一个曾经是最好的战友的人给我留下的,他背叛了我,一刀砍在我的胸膛上,他以为我死了,可惜,我没有死,我用那把杀过无数敌人的刀杀了他。”

“如果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我,就跟你一样,如果你不杀了她,她就会杀了你。”宁老头扯回长褂,扣上,慢悠悠的重新坐下,靠在墙上眯起了眼。

“清歌,你没有错,你杀她是为了救你大姐,如果你没有杀了她,死的那个不是她,而是你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宁言轻柔的拍着叶清歌的背,轻声细语道,“你想保护你大姐,对不对?你想保护她,那么你就要自己坚强起来,只有你变强了,你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是了,她最喜欢看大姐跳舞了,她最喜欢大姐那绣满翻飞彩蝶的水袖长裙了。那个坏人想杀大姐,她要保护大姐,她要保护大姐不受伤害!

叶清歌低垂着头,喃喃着,目光里却逐渐有了神采。

过了许久,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一直紧抓着宁言手也终于不再颤抖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松了开,然后抬起头,闪着明亮的眼眸扑到了宁言的怀里,蹭了蹭后,转过头朝宁老头甜甜的笑了:“宁叔叔,我给你捶捶腿吧。”

“哎,丫头真乖,宁叔叔刚好觉得肩膀酸,来来来,捶捶,捶捶。”宁老头翻了个声,眉开眼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