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周文杰拿着扩音器大声宣布。

“干死他!”

“打!”

“老颈把子打断!”

观众爆发出一阵阵狂暴的吼声,与其打扮极为不协调,连外表娇弱的贵妇也扯着嗓子大吼。

不过周文乔、江区二人却很平静,两人都没有动。

江区松了松关节,周文乔则是把十个手指分别向后拧,显示出深厚的柔术功底。

“北越周家的招数都是跟死人用的,打活人怎么样啊?”江区摆开一个散打的架势。

“你知不知道……从古至今,周家都有一个传统,就是一定要学会与粽子之类的东西格斗的方法,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周文乔俯下身子,“周家人的贴身格斗技巧。”

“我杀过的对手,口气比你大的多了去了!”

江区冷不防大吼了一声,声音大的惊人,几乎连海浪般的加油呐喊声也被江区突然的大吼盖过,离江区近的观众干脆捂住了耳朵。

周文乔被江区的声音冲得后退了一步,江区得了空,一个矮身冲到周文乔面前,周文乔本能地双手向前一挡。江区趁机双手环抱周文乔,双足环绕到周文乔身后,一个柔道的抱摔姿势将周文乔扔到场地的一角。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盖过了周文乔落地的声音。

周文乔被摔得眼前一晃,五脏六腑随着周文乔的空中飞行在身体里转了一个圈。他立刻抓着边上临时钉的木桩爬起来。

“喂,看后面啊。”

周文乔阵脚还没回复,江区的声音突然从他后方传来——也不知他是何时绕到周文乔身后来的,以如此快的速度不为人知地绕到对手后方,江区的身法相当了得。不等周文乔躲闪,江区对着他门面就是一脚,他被踢得后退两步,江区借势左脚脚作绊双手一推想将周文乔再次摔倒。

但这次周文乔学乖了,虽然中招后退,但奋力伸出双手抓住江区背心,自己背靠倒地,右脚抬起,同样以一个柔道动作将江区摔出去。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

得势的周文乔丝毫不给江区喘息的空档,他冲过去想抓住江区的双脚,江区急忙收腿,又伸出腿将站立不及的周文乔扫倒,自己起身按住周文乔,让周文乔保持侧身着地,自己则腾出一只手对着周文乔头顶一拳一拳地打。

侧面按住对手的好处在于对手无法用顺利反抗,甚至连短距离攻击最有效的肘击也会因为攻击范围有限而无效。

不过周文乔的柔术此时却发挥了作用,他伸直在身体上方的右手,使尽全力挥向江区,右手关节在众富豪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反扭过来扣住江区的喉咙,将江区从自己身上摔到一边,自己起身提膝撞击江区头部,江区被摔在地上,挨了第一击之后才推开周文乔,滚到一边躲开。

周文乔从地上站起来,人群里带着金钱、见血的兴奋以及彻底堕落的疯狂呼喊声像海浪一样压向擂台上两人。灯光晃动不停,偌大的擂台似乎变小了。

周文乔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他用手抓了一下有些痒痒的额头,却摸到一把粘糊糊的血液。

疼痛,呼喊以及飘渺的眩晕感在擂台上如等待捕食的老虎一样盘桓。

方才江区的两拳都是下了杀手的,他预计着三拳就打死周文乔,但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结束。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占优势的,现在周文乔已经一头血了,而他只是额头上略见青肿。

“干死他!”

“太阳穴!”

“让他血喷出来啊!”

很难想象拿着lv皮包、穿晚礼服的贵妇正疯狂地嘶吼,好像这一秒不喊出来,就会有一头狮子从她身体里蹦出来把她活撕了。

“周家的柔术啊!”江区绕着周文乔走路,“让我见识一下……趁你还没死!”

周文乔没有回话,摆出一个不怎么标准的格斗姿势保持正面对着江区。江区的走的步法是跆拳道的步法,绕圈速度非常快,两步晃动间,已绕到周文乔背后,周文乔回头不及,干脆用肩膀去撞江区。

江区斜身一探,踩地转身又绕到周文乔面前,右手对着周文乔心窝就是一拳,周文乔无暇躲避,只能硬生生接江区这一拳。

人群发出狂呼——当年的开山刀,打到对手这个位置意味着对手两边的肋骨会全部崩碎。

但江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人诧异——他向后退了两步,他的手好像黏在周文乔身体上一样,无论怎么使劲也拽不出来。

“你!?”江区吃了一惊。

周文乔心窝的地方竟下陷了一块,心窝周边的肌肉则向心窝汇聚。刚才江区打的一拳并没有击中周文乔心窝,而是被周文乔向心窝方向聚集的肌肉“接”住了。经刚才这一击,周文乔的短袖衫被扯破了,周文乔大吼一声,撕碎了穿在身上的短袖衫。

人群发出大吼,因为他们看到台上满面鲜血的男人撕碎自己的短袖衫,露出一身浸在血中的巨龙文身,一时间唤起了人们最本源的野性。

“原来如此啊。”在观众之中的胡兼生看到周文乔的文身,不禁说。

形势有所逆转,周文乔这边的声势变大了。

又惊又急的江区挥动左拳,拼命轰击周文乔头部,但周文乔两脚深踏地面,胸口的肌肉紧紧夹住江区的手。

“这就是周家柔术的基础!”血流进周文乔张开的嘴巴里,“只要移动肌肉、神经、血管、脂肪和肌腱……人的关节是可以随意移动的,周家的柔术,也就是移动身体非骨骼部分的技术。”

江区大吼着“放手”,一边用长拳打着周文乔脑门。

“人身上的肌肉如果能集中到一起,就能产生两吨的力量……现在我虽然不能调用所有的肌肉,但是集中一吨的力量还是可以的!”

周文乔的身体噼啪乱响起来,他的右手渐渐变粗,而左手,两腿则渐渐变细。

所有人都瞪大双眼,看着周文乔身体奇怪的变化,周文乔的右手的青筋被涨的几乎要挤破皮肤。

“这就是周家人……在古墓中碰到不可打开的墙壁,石块时用的最后一招!”周文乔放尽嗓音狂吼。

“喂!”江区的瞳孔放大了,但不论他说什么,周文乔那只突然出现的粗大手臂已经打了过来。

“轰!”

一声巨响震飞了停在仓库顶上的蝙蝠,烟雾如爆炸般腾飞而起,裂痕一直延伸到仓库门口,男男女女发出尖叫,有的人干脆抱头卧倒。

待烟雾渐散时,众人才发现,擂台上只剩下一个气喘吁吁的周文乔了,以周文乔为中心,半边擂台的水泥地面完全崩碎了,江区不知所踪,只是他原先所站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血色的八卦“解卦”卦象。

擂台边,周文杰也站在兴奋的观众群里。

“杰哥,杰哥……”早先那个对蒋嫣有意思的光头分开人群找到他。

“怎么了?”周文杰头也不回地反问。

“那女人……”光头,“刚才我去看她……”

周文杰听闻回头把光头推出人群,从口袋里掏出伸缩短棍对着光头青年的光头就是两下子。

“老子不是说他妈的不要动她嘛!”

“她自杀了……她自杀了!”光头一边躲一边急着大叫。

但两人的动作并没有被人群所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