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拿起了那份报告书,报告书上说附了一张dna鉴定证明书,经鉴定,容爵惜和左百川是父子关系。

怎么会这样?左天蓝不明白的望向了两个男人,难道有一份dna鉴定证明书是假的?

她就算是没有科学常识,也明白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的dna鉴定独一无二,绝对没有相同的。

只是,她继续往下看了看,原来医生附了一行字:“经医学界证实,双胞胎男人和同一女人生的孩子是鉴定不出谁是生父。”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容爵惜和风御骋是双胞胎兄弟,他们任何一个人和左百川去验dna,都会证实是父子关系。这也难怪当日医生在输血的时候,说风御骋是左百川的父亲了。

那么,现在谜底也揭开来,容爵惜才是左百川的生父。

当然,那晚的禽兽又怎么可能会是风御骋?

左天蓝不由望向了风御骋,她说道:“风御骋,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我们都明白百川不是你的儿子,所以,法院撤诉方面,还希望你尽快撤了吧!”

风御骋知道了这个真相,他的心更是痛痛痛,左天蓝不属于他,而左百川也不是他的。

他沉声道:“我会撤诉。可是左天蓝,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在跟我谈恋爱,然后又一脚踏两船,和他在一起!我真是看错了你!也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喜欢你!”

而左天蓝平白无故的背上了背叛感情的恶名,她嘴唇张了几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是她认错人在先,她确实是配不上风御骋的喜欢。

风御骋说完率先离去,左天蓝看着这一份报告单沉默着无话可说。

这时,容爵惜站起了身体,他伸出手指挑起了左天蓝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红通通,而眼睛里似有晶莹的泪珠儿在滚动,却死撑着不肯掉下来。

“你一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不肯告诉我,是不是?”左天蓝哽咽着问他。

容爵惜俊美的脸上浮上了一层讥诮的笑容:“难道你希望百川是风御骋的儿子?”

左天蓝垂下眼睫,她轻声道:“我知道他不是,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罢了。”

容爵惜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刷了刷:“现在不就知道了。”

只要保住左百川,其它的事情都是其次,左天蓝没有想太多。

她回到了凌云堂之后,左长河和屠娇娇见风御骋撤诉,既非常的开心也非常的忧愁,开心的是左百川保住了,可忧愁的是风御骋和左天蓝一定是感情发生波折,所以才会对薄公堂。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左天蓝都是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午夜梦回之时,左天蓝会想起风御骋骂她的话,想起他骂她时痛苦的神色,他是在乎她的,如同她在乎他一样的。是吗?

只是,两个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更何况现在容爵惜大权在手,他要她的身心都属于他,只是假装爱下去,她又能撑得了多久?

这个深夜里,左天蓝再也睡不着,她穿上了一套蓝色的衣服,再次以蓝色面具侠的身份出现在都市的夜色里。

春天的花开始颓败,一大朵一大朵的落下来,而气温也一天比一天升得更高,整个城市都在迎接夏天的到来了。

忽然,她看到了一部车在夜色里开得歪歪扭扭的,因为是深夜,车辆比较少,车开成这样倒暂时是不会造成交通危险,但是,如果一直这样开,肯定不是撞到别人就是伤到自己,左天蓝怀疑他是酒驾,于是就超车上前将其拦了下来。

“先生,你喝醉了,这样开车很危险的。”左天蓝扬声说道,“现在请你下车……”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不由一怔……

怎么会是风御骋?

而风御骋此时喝得大醉,他的酒量一向不差,而且还将军人的职责也忘记得一干二净,知法犯法危险上路。

他看不清眼前的脸,只是觉得有一道蓝色的光影一直在晃啊晃,他烦躁的说道:“你是谁?你拦我做什么?”

“我是蓝色面具侠,先生你醉酒驾驶非常危险,所以必须停下来,等清醒了之后才能离开。”左天蓝倒不怕风御骋听出她的声音来,上一次她从容爵惜的手上逃脱之后,每次出门前都会戴上一个小型变声器,这是左百川看了柯南的电视后,自己发明了一个,反倒是让左天蓝得益拿来用了。

一想到这里,左天蓝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很天才。

当然,天下的每一位母亲都会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左天蓝也不例外。

但是,也正因为左百川,才让风御骋受了容爵惜的玩弄,左天蓝自然也是知道的,容爵惜如果一早告诉风御骋,风御骋也不会闹出笑话来。

风御骋暴躁不已:“蓝色面具侠?既然自称是侠士,你管不管我的感情受挫?”

左天蓝的心一痛,她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是想不到,风御骋竟然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去喝了酒,当然这个感情问题的症结还是她自己。

“哈哈哈,蓝色面具侠,你也管不了,是吧!”风御骋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左天蓝依旧是沉默着。

“那你还不走?”风御骋的少爷脾气上来了。

“我不走。”左天蓝说道,她绝对不能让风御骋自己开车回去,“给我地址,我送你回家。”

“谁要你送我回家了?”风御骋的少爷脾气越来越厉害,“我才不要你管!”

左天蓝还是不走,于是,他准备开车走,却被左天蓝率先抢了车钥匙,他准备夺回来时,左天蓝眼疾手快的给他一肘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颈椎处,风御骋慢慢的爬在了方向盘处。

如果是平时里,以风御骋的身手,左天蓝当然不会是对手,但现在他酒精上脑,反应难免迟钝一些,于是,左天蓝会得手也是情理之中。

左天蓝此时将坐椅放平,再将风御骋慢慢的扶起来,并且躺回到了坐椅里,她则站在车旁,凝视着他俊美的脸。

其实他和容爵惜是不同的,此刻的他,俊美一如山水画般,只是有一丝颓废,而容爵惜的俊美是那种妖孽般的邪恶,并且阴险又腹黑。

只是,明白得太迟,就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风御骋已经昏迷,薄唇却似乎在蠕动:“天……蓝……”

左天蓝这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伸出了手,去抚摸他的俊脸,这张如山水画般清雅的脸,才是她最初的喜欢。

但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左天蓝没有离开,她就这样守了他一夜,直到天色发白的时候,风御骋才醒转来,他一看自己是睡在车上,军人的直觉让他觉得不对劲,他马上跃起身,就看见了一抹蓝色的纤细的身影,她在晨风里站得笔直。

他推开车门时的声响,令左天蓝回过头来,他已经醒了吗?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风御骋问道,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此时的风御骋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暴躁和少爷脾气,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颓废,但是已经完全清醒,他知道他是谁,他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凝视着眼前一身蓝色衣服还戴着蓝色面具的女人,为什么眼睛有种特别的感觉?

左天蓝见他这样凝视着自己,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蓝色面具侠的身份,于是率先移开了视线,并说道:“昨晚你喝醉了,虽然现在清醒过来,但体内酒精依然还在,请别开车。”

风御骋不由露出了一丝嘲笑,他告诉自己,要放下左天蓝,要祝福左天蓝和容爵惜幸福,因为风家欠了容爵惜的幸福,可是,为何自己的心那么痛,痛得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似乎只有麻醉了自己后,她才不会在他的心中来。

“谢谢。”风御骋礼貌而生疏的道谢,恢复了他平时的习惯。

左天蓝看着他率先转身,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离开,她也隐没在了即将破晓的晨雾里。

这一晚,可能是她做蓝色面具侠最难过伤心的一晚吧!往日里,她做了好人好事后,总会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来,可是这一晚,她时时刻刻受着感情的煎熬。

明明那个喜欢的人就在咫尺,却又不敢上前贸然相认,她觉得她应该是恨风御骋要夺左百川的,可是为什么,她却不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