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蓝一看来人,正是昨晚的始作俑者容爵惜,他的双眸正犀利的射向了她,这种欺凌性极强的眼神,不含任何感情的凝视着她。

其实不用容爵惜说什么,左天蓝已经明白,她要上的是哪辆车了。为了左百川,她只能上容爵惜的这辆车。

于是,左天蓝马上道:“苏副总裁,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苏子默明显感觉到旁边那辆车里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他看着左天蓝急匆匆的上了那辆宾利车,只是眼神暗了暗,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而左天蓝一上车,容爵惜就将车飞离了影视城。

她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冷峻坚毅的侧脸上,罩着一层冰霜,她动了动嘴唇,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我……我正要去搭地铁的……”

容爵惜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专注在了路面上,此时是下班高峰期,路面上的车很多,他想飚快些,也飚不起来。

对于一直沉默着容爵惜,左天蓝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此时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当红灯时,前面的车排起了长龙,他们要过这一个红灯口,起码要等上三分钟。

对于这种沉闷的气氛,左天蓝压抑得快受不了,她这人一向直来直往,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斗心思。

可是,这个男人似乎有意调教她的脾气,他不吭声时,由于左百川的事情还没有定数,她也不敢贸然说什么。

这时,容爵惜才开口说话:“以后离苏子默远点!”

左天蓝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苏副总裁是个好人……”

“哼——”容爵惜薄唇一勾,毒话马上就出来了:“今天早上才从我的床爬下来,就迫不及待为自己找寻下一个金主了?左天蓝,你长得这么丑,但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不容小觑。”

打击女人自尊心的话,容爵惜倒是顺手拈来就用,而且能够将左天蓝打击得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再丑的女人期望男人对她们的评价都是天若天仙,再美丽的女人被男人说成是丑女人,都会伤心难过。

而此时的左天蓝仿佛心底被最毒的毒蜂刺中,她不期望自己能得到他多少优待,但是也不希望自己被他贱踏在脚下肆意欺凌。

“既然我这么丑,你为何还要我做地下情人?”忍无可忍时,无须再忍,左天蓝马上反驳他。

容爵惜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身段不错,关了灯摸上去感觉还行。”

“你……”左天蓝愤然,却无话再反驳,要说荤段子,她十个左天蓝也不是一个容爵惜的对手,她转向了窗外,眼睛有些雾蒙蒙的。

过了一阵,她才转回了头,“百川的事情呢?”

“现在就去处理。”容爵惜说道。

容副市长大人心里也有气,他日理万机的处理着公事,好不容易早点下了班来接左天蓝,却发现她和麒麟集团的二少爷眉开眼笑,她对着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灿烂的笑容,他是个男人,昨晚才占了她的身,哪能容她将笑容再展示给别人看!

尽管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女人不过是他对付风御骋的一枚棋子罢了,但是在他的情人期限内,她就必须遵守他的游戏规则。

左天蓝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听到他说现在去处理左百川的事情,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

而此时,红灯转绿,排起的车龙又开始前行了。

容爵惜也启动车离开,左天蓝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来让风御骋撤诉,只是希望他不要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

而此时的医院里,风御骋的记忆已经恢复。

容爵惜下车之后,凝视着左天蓝:“过来!”

左天蓝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在风御骋面前扮恩爱,但是她也没有权利拒绝,于是走上前,假装亲昵的挽上了他有力的胳膊,两人形似亲密的向医院里走去。

两人走进了医院之后,风御骋看着他们走进来,他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休闲的装扮,和一身西服正装的容爵惜站在一起,左天蓝微微的垂了垂眼睫,她站在他们的面前,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风御骋看着左天蓝的脸上写着难过的神色,他不是有心逼她,他已经没有了左天蓝,不想再失去左百川。所以,他认为左百川是他一定要得到的,即使让左天蓝伤心,他也要这要做。

容爵惜大大方方的落坐,左天蓝坐在他的身边,他看了一眼坐在他们对面的风御骋:“对于百川是势在必得?”

风御骋:“是!”

“就算左天蓝伤心绝望,你也会这么做?”容爵惜继续问道。

“是!”风御骋回答他的仍然是一个字。

容爵惜双眸如星的凝视着他:“就算你知道百川不是你的儿子,你也要夺?”

左天蓝摒息静气,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她和风御骋走到了这一步,是她没有预见的。而容爵惜的这一句话,让她马上集中了精神来听。她能够想到,有关儿子的身世应该马上是能够揭开来的。

风御骋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他依然是相信,左百川是他的儿子,因为他相信科学不会有错。

容爵惜此时拿出了一份权威的dna证明书,还有一份报告,递到了风御骋的面前。“我的好弟弟,你看完这个再说吧!”

风御骋本来不想看,可是报告上的内容还是吸引了他,他看完了之后脸色大变,然后只是一言不发的瞪着左天蓝。

左天蓝当然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份报告是什么,她的目的是要保留左百川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来当两兄弟的炮灰。

容爵惜只是扬起了他凉薄的唇,他已经将结局丢给两个人了,接下来是看他们怎么卖力表演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做个谋划全局的人,看着每一个人物在他布下的局中,或是挣扎,或是跳脚,或是难过,或是伤心。

风御骋此刻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左百川和他的dna鉴定会是父子,他再次将目光望向了容爵惜:“你明明就是知道,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却将我像个小丑一样的玩弄!”

容爵惜这时却微微一笑,他这个笑容相当的妖孽,本来人生得极其俊美,配上他这个妖孽般的笑容,足以倾倒众生。

可是,左天蓝无暇去欣赏他的笑容,她只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容爵惜妖孽的笑容不变,继而笑道:“我的好弟弟,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这些吧!”

是的,他不仅是没有义务,而且这还是他有心布下的局,就让风御骋挣扎彷徨受尽内心的折磨,转而是求而不得。

风御骋豁然起身,“风御驰,你别玩得过份了!”

这声“风御驰”,这三个字,似乎刺中了容爵惜的神经,他渐渐收敛了妖孽般的笑容,马上又是一幅阴狠至极的面孔,他对着气愤之至的风御骋道:“别给我提这三个字,风御驰已经在五岁时就死了!”

“你——”风御骋一听他提起五岁那年,风御骋的眼睛再次是一片血红,“五岁那年的事情是一个意外,你在恨我对不对?”

左天蓝不知道风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她只知道,她应该是个外人,不应该坐在这里,牵涉进他们的陈年恩怨里。

容爵惜阴狠的面容上慢慢的缓和了一些:“我的好弟弟,你没有资格提五岁时候的事情。好了,今天左小姐在这里,我们不提兄弟之间的事情,解决百川的事情就好。”

这也正是左天蓝的期望,她不由猛的点了点头。

这是,风御骋将战火燃烧到了左天蓝的身上:“你要爱谁不行?却偏偏要去喜欢他?你将我们之间的感情往何处放?”

左天蓝愕然的看着他,她什么时候告诉风御骋,她有爱容爵惜了?她又什么时候放下对风御骋的感情了?可是,这些话,当着容爵惜的面,她却开不了口。

她只有静静的眼睛红红的凝视着在发火的风御骋,而风御骋心里痛得无法言说,他不明白为何左天蓝说放下一段感情就放下了。

最清楚整个事情经过的就是容爵惜,但是,他现在就是看好戏的样子,并且入戏渐深。

左天蓝看着风御骋眼里的痛苦,还有对她的深情,她率先转过了头,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那份报告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