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苏子默又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这是他冷静的特质,也是对生活的感悟,他比容爵惜和风御骋都要大两岁,他不一定在成就上能比过他们,但是,某一些方面,他是比那两人都强。

陈蔚是白手兴家的代表人物,他自从娶妻之后,就贴上了妻家的标签,对于苏子默的这一句话,他倒也是赞同的。

“可是,子默,风险太大了!”陈蔚说道。

不成功,便成仁。

苏子默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

“我也不需要你马上做答,但是我给你的时间也不长,三天时间你考虑。”苏子默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要么你就做一辈子我表姐家的女婿,要么你就做一个叫做陈蔚的人。”

苏子默喝完了酒,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陈蔚苦笑了一声,然后赶上来:“子默,我想问你,你在苏家是名正言顺的二少爷,为何犯险自己出来做?即使你喜欢左小姐,依你的财力,也可以资助凌云堂,而获取左小姐的好感啊。”

苏子默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作答,侍应生已经为他叫来出租车,他上了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陈蔚单独站在原地。

在出租车上,苏子默闭着眼睛,想起了十六岁那一年。

苏克印由于做一个手术,手术库里的血不够,于是,他自告奋勇的提出要捐血给父亲。可是,却被母亲许诗雅阻止,其理由是未成年,不能捐血,而苏克印事后知道了,更是高兴不已,夸他懂事。

满了十八岁之后,他无意中得知自己的血型既不是和苏克印相同,也不是和许诗雅一样,他终于明白了母亲不让他献血的理由了。

原来,他并非苏克印的亲生儿子。

至于他是谁的儿子,许诗雅一直不说,无论苏子默怎么问,她都是一言不发,只是叫苏子默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出人头地。

一转眼,他已经是三十二岁了,可是,他的成就却是看不见在哪里。

在麒麟影视集团里,他永远也就是个二少爷、苏副总裁罢了,真正的当家人是苏克印,还有法定继承人苏家的大少爷,而他的身世一旦暴露,他则分文不值。

等待了这些年,现在能和凌云堂合作,苏子默有把握能和凌云堂合作得风生水起,绝对盖过麒麟影视集团的声望。

所以,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他不能再等了。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未雨愁缪才是上上策。

如果真的等到了苏克印发现的那一天,已经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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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办公室。

左天蓝在一周之后,交了一份凌云堂重建的报告过去,也就是说,她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容爵惜了。

虽然一直很忙,她还是会想起他,也会想起风御骋,而且她在新闻上找不到有关风御骋的片言只语,而且风御骋现在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

她只有一个人可以问,那就是容爵惜。

虽然,明知道她问这样的问题,容爵惜可能会发火,可是,攸关风御骋的生死问题,她也不得不问。

她到了市政办之后,先是见到了陈蔚,“陈秘书长,容副市长在吗?我想亲自交一份报告过去。”

陈蔚知道她和容爵惜的关系非浅,于是马上道:“好,你等等,我马上问容副市长。”

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巨大的现实问题,那就是白天的时候,在这一刻,他是官,她是民,她想要见他,还得经过他同意。

在爱情的世界里,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也不是问题,可是,这身份地位的差距,却是非常刺人的东西。

左天蓝站在等待室里,她喜欢容爵惜吗?她会喜欢上他吗?即使喜欢上了又能怎么样?云泥之别那也是不现实的差距。

所以,别让他叫她左天真了,别发这样的梦了。

她不由低头苦笑了一声,对他的帮助她自然是感激在心,可爱情,总是不敢接近。

就在左天蓝胡思乱想着之时,陈蔚叫她进去。

左天蓝来到了容爵惜的办公室,她还没有说话之时,容爵惜已经是抬头望她,面对他深邃的双眸,她不由移开了视线。

“容副市长,我带了凌云堂的重建报告过来,麻烦你看看。”她说着,将报告书放于桌面上。

容爵惜见她躲避他的眼神,他轻笑了一声:“我晚上看。”

也就是说,凌云堂的报告书排着也轮不到今天能看,但晚上他还有自己的时间,所以可以抽空来看看。

官方的语言一向是需要较高领悟力的人才能听得懂,左天蓝一向厌恶职场和官场之间的勾心斗角,当然不会去想容爵惜话中的意思。

自然,她也不会对他的此举之情,存在着感激之情了。

左天蓝见他桌面上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她也不便多多打扰,于是说道:“我还想问一问,你知道风御骋现在怎么样了吗?我一直联系不到他……”

容爵惜的笑容僵硬在了唇角,陈蔚来问他,左天蓝来了时,平常她都是叫陈蔚送文件进来,她能不见则不见,可是今天却想亲自见他。

原来,她见他,只不过是关心着另外一个男人罢了。

早知道如此,他还不想见她!

左天蓝也留意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她见他开始变脸,于是急着解释道:“不管怎么样,风御骋是为我而受伤的,我不能连他生死未卜都不知道吧!何况,他还是你的双胞胎弟弟,一卵同胞,有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呢?我倒觉得风御骋没有针对过你的,只是菀杰灵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