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等一分钟,如果再没有电话打进来,我就。。。。。。

不关机!

卓芙蓉辗转反侧,坐起来,又轰然卧倒,反复几次不知在折腾什么。严重失眠,起身按开了电脑,低音炮上幽兰的提示灯亮起,照亮了长眠于此的那把钥匙——

怎么把它给忘了?或者,该找个机会还给他。也不知道那家伙此时睡了没有,平安夜,那个女孩儿大概会留在他家里过夜吧?

登陆qq,“巨色”的头像居然亮着。那个女孩子没跟他在一起吗?不然这花好月圆的平安夜哪有时间上网啊?打算发条消息,写了删,删了写,最终还是放弃了。万一那女孩儿在他身边,搞不好又给他惹出麻烦了。

心一横,走向床边拿起了手机,再三思量,学着对方之前的套路发出了一条空白短信。发出之后立刻又开始后悔,心怦怦直跳,整整一夜都不由自主地竖着耳朵。掀起大被蒙头装睡,双眼紧闭,意识却始终是清醒的。唉声叹气,直到小区里的垃圾车开始工作,忐忑的心终于被失望填满了。。。。。。

《霸王别姬》不知循环播放了多少遍,郎释桓终于被压在身下的“大黄蜂”硌醒了。起身看了看电脑屏幕,已经是清晨七点半了。

冬至刚过,窗外依旧是一片浓黑的夜色,合上电脑走向洗手间,隐约听到手机简短的提示音。半眯着双眼瞄着刺眼的手机屏幕,居然也是一条“闹鬼的短信”。发送时间是夜里两点半,而他一觉就睡到了上班时间。

回吗?

那个“茶叶贩子”不会在她枕头边儿上吧?仔细想想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昨晚那家伙若是缠着她不放,她哪有工夫回他那跳槽的短信呢。按亮了号码,迟迟不曾发送:算了,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长长伸了个懒腰,从尚未开包的行李箱里取出一套换洗的衣裳。脱掉压皱了的衣裤走进洗手间,拧开了浴室里的莲蓬。

热水顶得人昏昏欲睡,加之在沙发上委屈了一夜,目光疏离而散漫。客厅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经,不知响了多久,终于打破了纷乱的迷梦。。

抓起毛巾擦了擦脑袋,裹上浴巾回到了客厅。抓起电话迅速接通,直觉电话那头一定是芙蓉,“喂?”唯恐对方误会,急忙解释道,“早晨才看着信息,所以——”

“你在哪儿呢?”女人的嗓音剧烈颤抖,带着哭腔,严重变了调。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被失魂落魄的问候吓了一跳,脑袋里嗡地一片空白。沉默半晌,电话那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紧接着断断续续的抽噎,一连问了几句都没有回应。惶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抓起衣裳一边穿一边安慰道,“被欺负了?慢慢说。。。。。。”第一时间想到蒋茗梵那张帅得欠扁的马脸,心急火燎地问道,“你在哪儿呢?我马上过去!”

捂着嘴巴,还是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你去哪儿了?再也不回来了吗?还是怕我再找你的麻烦,偷偷摸摸就搬走了。”颜姐老早就说过,d城容不下他。心思混乱,怀疑对方已经远走他乡了。

郎释桓心里霎时明白了一切,啪的一拍脑门,抓起钥匙,嘴里磨磨叨叨,“你说这黑灯瞎火的,抽了吧你?站门栋里等着,我十分钟就到。”小丫头无疑是去了他之前的住处。也不知道新入住的是户什么人家?万一是个有特殊嗜好的“怪叔叔”,把她拽进屋里可怎么了得?

发动了车子,一路上骂骂咧咧,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驶向位于南郊的故居。赶到小区门外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临街的寿衣店正在忙活着为清晨出殡的丧家准备花圈、纸扎。

一抹朱红的人影像游荡的幽魂一样飘出了小区门口,烈风吹乱了如丝的长发,残妆模糊了惨淡的小脸。泪水和着睫毛膏晕开了浓重的“熊猫眼”,衬托着店铺门外随风翻飞的纸幡,俨然一副复仇女鬼的惊悚画面。

摇下车窗,对着神情凄怨的“女鬼”扬声大喊,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连打几个冷颤,不得已将嗓音提高了两个八度,“赶紧上车啊,还愣着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也不嫌渗得慌,还在哪儿晃什么晃啊?”

一看见车窗里探出的那张脸,卓芙蓉心里的担忧瞬间被深重的懊悔代替。注视了对方两秒,甩开胳膊撒腿就跑。

怪自己管不住腿,居然因为一把破钥匙神经兮兮地跑来了这里。怀疑对方远走他乡,还在电话里大哭了一场。

太没面子了!怎么不一头撞死呢?不蒸馒头争口气行不行?自己没骨气,还想别人怎么看你?

郎释桓一头雾水,推开车门紧追了几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劈头盖脸地一通暴吼,“你给我站住!有完没完?有什么话你就说,甭磨叽,我没那么多时间跟在你屁股后头!”

“谁让你跟着我了?你放开我。。。。。。我叫你来了吗?你放手。。。。。。郎释桓我鄙视你!”奋力撕扯,身子一扭成功挣脱。

拦腰将她抱住,胸口紧贴着剧烈起伏的脊背,愤愤地叫嚣道,“鄙视我的人这么多,你算老几?”连拉带拽像拖死猪一样将她掠向停在不远处的沃尔沃,“发什么疯,你跑得了吗?你给我上车!大不了丢工作。。。。。。你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我豁出旷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