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二天古烈阳出现在紫阳宫大厅的时候,和她打招呼、说话和以前沒什么两样,昨天晚上的异常就像是从未有过,莫揽月也就沒怎么在意。

更加让她留意的是流浪在外的左秋,要和左秋去狩猎场起码先得向古烈阳拿到相关令牌,但是要怎么和他说,她还沒有想好。

“小丫头,听说你一个人在后院神游了一上午啊。”

紫阳宫里的常客,古烈格再次造访,莫揽月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五殿下真是消息灵通呢,我不过是找个清静地方发发呆,也能让你知道了去。”

“嘿,我还是听九皇弟说的

。”

莫揽月猛的坐起身,瞪着他叫道,“九皇子怎么能将我的动向打探得一清二楚?”

古烈格神秘的笑笑,蹲在她身边,手指指一旁的屋檐,“要知道你的动向又有何难,只是我都不如九皇弟对你那么上心,到了要将你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地步。”

她四处看着周围的屋顶,连在紫阳宫里活动都被人监视?她还有沒有人身自由了。这九皇子未免太过份,他们不过才见过几次,怎么就搞的和跟踪狂一样,让人烦躁。

“五殿下,有空帮忙劝一下九殿下,别搞那么多事,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我也不是兔子。”

莫揽月张口就是威胁的话,古烈格听了哈哈大笑起來,这久违了的威胁,以前多半是对他说的呢。

“小丫头,我怎么发现除了我三哥,你对谁都像个刺猬一样,不让人靠近。”

“对于让我心烦的人,我都是一个态度,可沒有对谁特别优待过。”

不想再和古烈格继续这个话題,她静静的看着古烈格,不再开口说话。

该说古烈格是很了解她的,即使她不说话,光凭她一个眼神他也能知道她的想法。

识趣的离开,莫揽月再次回归一个人的宁静。一个上午的时光就这么被她给消磨了,的确有些浪费,也许她的时间应该更加充分的利用才对,比如说去和那扰人的古烈威來个了断。

心里这么想着,她也沒再拖延,一个人走了出去。

往紫威宫的路上她无心看四周围的风景,低头一路疾走,几乎撞上迎面走來的古烈风。

“原來是你呀,怎么走得这么匆忙,有急事吗?”

古烈风把闷头走路的莫揽月给拦了下來,和她说起话來就好像他们本來就是无话不谈的老朋友似的。

她和这位四皇子虽接触得不多,对他的脾性却是了解得清楚,他主动跟她搭话,多半是有着他的目的

莫揽月抬眼看他,目光冷冷的,连一个虚假的笑容也懒得给他。

古烈阳三番四次被人刺杀,直觉告诉她绝对和这笑面狐狸脱不开关系,只是次次他都小心翼翼,沒能留下半点儿线索可查。

“沒什么急事,不过是呆在宫里久了,想出來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像是完全沒有察觉到她不善的态度,古烈风不仅沒有就此离开,还接着她的话和她聊了起來。

“前阵子听说你受伤了,一直沒时间去探望,真是惭愧。”

以一个皇子的身份來说古烈风对她,可以说是一点架子都沒有,几乎把她放在了平等的位置对待,只是他越是这样抬举她,她越是不愿意领情。

“四殿下贵人事忙,揽月可不敢误了四殿下的时间,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的。”

“揽月,你年纪尚轻,就已经有如此的身手,三皇兄有你这么一位好帮手,着实令人羡慕,如果本殿手下有一个像你这么能干的人,本殿办起事來也会轻松很多。”

古烈风直直的看着她,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拉拢意愿,他欣赏她,想要把她收为己用,如果她能够识时务为自己卖命,倒不失为了一个好帮手。

但是莫揽月沒能达到古烈风的期望,她当着他的面退出了一步,“四殿下的称赞揽月受之有愧,况且四殿下手里能人众多,可不差揽月一个。几岁孩童尚且可以训练成为杀人利器,凭这一点,揽月已是望尘莫及。”

语毕,她扭头就走,从始至终她都沒怎么去看古烈风的脸,她的高傲与冷漠深深刺激着古烈风的理智,他五指紧握成拳,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俊秀的脸上更是因为额间青筋跳动看起來显得狰狞张狂。

“莫揽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和本殿作对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场。”

他再一次拦住她的去路,一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就往自己寝宫里拖,莫揽月沒有想到他会來这么一出,身处皇室后宫,光天化日之下來往的奴仆也不在少数,他这般粗暴对待难道就不怕惹得他人围观?

她前后张望,这才发现这条路清静得很,这个时候又是临近午膳的时间,更是沒什么人经过,也难怪他会如此胆大妄为,甚至放弃了为自己编造谎言,直接就对她威胁加暴力

但她莫揽月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制住的,她手腕灵巧的一个回转,反手扣住古烈风的手臂,另一手更是抓上他的肩膀,想用一招擒拿手把他压制住。

古烈风用蛮力挣脱她的束缚,一个眨眼的功夫,两人已过了两招,莫揽月紧盯着他的动作,避免他突然发难。

见自己一时间难以擒下古烈风,莫揽月也不再客气,随手抽出一把匕首,照着古烈风的要害部位就刺了下去。

在血月国时就见识过莫揽月是怎么手拿匕首逼得古维节节败退的,古烈风如临大敌,拔出了佩剑与之应对。

“四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莫揽月很清楚如果她伤了古烈风会有怎样的下场,她只为自保,绝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无法饶恕的罪名,所以抽出匕首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古烈风,岂料他也认真起來了,手里锋利无比的长剑直指向她的胸前。

一长一短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硬碰硬莫揽月肯定是要吃亏了。就在剑尖离她胸口不过寸许距离的时候,莫揽月突然猛的一弯腰,避开长剑紧抓着匕首往古烈风腹部扑去。

“是你固执己见,不愿意趋炎附势。就怪不得我辣手摧花了。”

古烈风几乎是朝她吼着,莫揽月嘴角含笑,人已扑到了古烈风的身前。

锋利无比的匕首用力插在古烈风的腹部,一捅,竟然沒有捅进肉里,刀尖的触感就像是撞上了钢板,再锋利也是枉然。

那一刻的迟疑,古烈风突然从袖间拿出一条手帕紧紧捂住她的口鼻,莫揽月只闻到类似于茉莉花的气味,脑子还沒反应过來这是怎么一回事时,身子已经软了下去,倒在地上沒了意识。

古烈风将手帕用完又收了回去,这时候,他才大呼吸了一口气,四处看看并无人经过,这才扛起莫揽月往自己寝宫走去。

发现莫揽月的失踪,是在傍晚的时候,古烈阳回到寝宫,久久见不到莫揽月的人,索性把宫里的侍卫都集合起來,一一询问过后发现自上午起就沒有人再见过莫揽月,这一点足以令人怀疑她的失踪

在自己宫里休息的古烈格被他召唤了过來,仔细问过古烈格上午与莫揽月会面聊天的详细情形之后,古烈阳立即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古烈威,不料古烈威这一天里压根就沒有见过莫揽月。

“不是找九皇弟算帐,那她是去了哪里,她不是那么沒交代的人,若真是有事要出去,怎么着也得跟身边宫女知会一声吧。”

古烈格的喃喃自语只会让古烈阳心中更加烦躁,将所有人都发出去寻找她的下落,他回到他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对她的担心涌上心头。原本她只是占了房间一角,一个小床,一小格的衣柜,仅此而已。但是现在,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越來越多,多到他自己都觉得惊奇的地步。

以往天天看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会儿她人不在,她的东西一件不少的在房里搁着,他才发觉这些年里,他的生活被她悄无声息的侵占了大半。

丫头,你敢逃走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他坐在她以前睡惯了的小床边上,心中念道。

在外面声势沸腾的四处找人的时候,紫风宫内外看起來是再平静不过了。谁也不会想到素來与莫揽月沒什么瓜葛的古烈风,正是导致她失踪的主谋。

莫揽月苏醒过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有门无窗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之外便什么也沒有了,简陋的布置让她分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手上脚上都被套上了重重的锁链,相比起之前在天牢所戴的铁链还要沉重些,这原本是用來限制重刑犯的锁链,不知为何被套在了她的身上。

房门沒有上锁,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外灯光耀眼,走出房间,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更大的房间。

她刚刚走出房间,几个黑衣人立即围了上來,把她按得死死的,根本沒有反抗的机会。

莫揽月很快想起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闻到的那茉莉花香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