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看上他了?”

古烈格凑到她面前,无耻笑道。

莫揽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望着天,满脸惆怅。

“不是吧?真的假的,你真看上他了?”

这回他问得有点小激动,莫揽月重新端起那杯已经不烫了的姜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三哥,小丫头春心动了啊!!!”

得不到莫揽月的答复,古烈格又转向古烈阳。

这说话的空档,莫揽月已经喝完了姜茶,悠长的叹着气,“拜托,我不过就是多看了他两眼罢了,不得不说,由一个小胖子长成现在的俊俏模样,不容易啊。”

“但是……”她话锋一转,“纯粹是欣赏罢了。我还担心他以后认出我找我麻烦呢。”

“嗯……那就好……我可告诉你,被他粘上的话,超麻烦的,兴许这辈子也甩不掉哦。”

莫揽月白了他一眼,这样的鬼话,信你才有鬼咧!

“三殿下,五殿下,揽月小姐,紫清宫那边有人过來请揽月小姐过去,说是大皇子妃很久未见着揽月小姐,听闻她回宫了,请揽月小姐过去叙叙旧。”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就是莫揽月的悲催日子了。

无奈的和古烈阳交替了一个眼神,莫揽月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认命的前去‘叙旧’。

回宫一月有余,沒有夜彩云的任何消息,她还当夜彩云已经把她给忘了,怎么今天就突然又想起她來了呢。难道是今天也在场的大皇子古烈清回去多嘴一说?

心里胡乱猜测着,她人已经來到了紫清宫外。

被太监领进紫清宫后院,夜彩云正躺在一张躺椅上,两个宫女分别帮她按摩着肩膀和小腿,那情那景,简直要羡煞旁人

莫揽月绕过躺椅,站在夜彩云面前时,被夜彩云那圆滚滚的肚子吓了一大跳。

“揽月,看见本宫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本宫已经丑得连你都会被吓着的程度了?”

夜彩云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伸手看着自己因为怀孕而渐粗的手指,莫说是莫揽月了,连她自己也实在看不惯这胖嘟嘟的模样,这臃肿的身材,真想早早的生下孩儿,尽快恢复她婀娜的身姿。

“呃……当然不是,只是我不知道大皇子妃怀孕的消息,这突然一见,有些吃惊罢了。”

“唉,随便了。本宫今天叫你來也不是跟你斗气的。想想本宫在这紫雷国认识的人也不多,朋友更是少之又少,虽然你和本宫性格相差极大,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一位熟人。”

夜彩云慵懒的语气说着话时,少了一分锐气,多了几分柔情,莫揽月心想难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使得她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居然在这跟她说着这些客套话,真是……

“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

她左手轻轻一挥,宫女即送上两盅炖品,莫揽月不解的望向夜彩云,夜彩云端起其中一碗,“这是皇上吩咐御膳房给本宫炖的燕窝,本宫见这燕窝份量够多,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就想起你來了。”

莫揽月看着夜彩云对她温言细语,看着她低头进食燕窝的淑女样儿,实在很难把她和一年前那个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人呛死的火爆脾气的夜彩云划上等号。

“坐下吧,别跟个木头似的站着了。”

吃完自己那份燕窝,夜彩云见她还呆呆的站着,遂吩咐道。

莫揽月依言在她对面坐下,心里依然在疑惑她的这一突然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

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这夜彩云很不对劲儿,但究竟是哪里的问題,她也说不上來。

“吃呀,这可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

夜彩云再次开口催促道。

人都说到这份上了,莫揽月也不好再推辞,几口把那小碗里的温热燕窝糖水喝光。

当她放下空碗时,面前的夜彩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边笑还边捂着肚子。

“揽月,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只是闻一闻,就知道那芙蓉糕有问題?”

“嗯。”

“哈哈……那本宫问你,刚刚喝的燕窝,你就沒闻着什么不对劲的么?”

夜彩云的眼神突然变得恶毒起來,莫揽月心下一沉,早该知道这女人压根就不可能突然变好,对她这么友善演这一场戏,就是为了要骗她吃下这有问題的燕窝吗?

现在明白过來已经晚了,腹中突然一阵绞痛,她咬牙强忍,沒有叫出声來,但那刀绞般的痛楚一波接一波的袭來,疼的她直冒冷汗。

“皇子妃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要向我下毒?”

“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还把珍贵的燕窝分你一半?呵呵……”

莫揽月撇下夜彩云,勉强站起身,忍着腹中剧痛往外走去。

“放心吧,你死不了,本宫还沒想要你性命。”

夜彩云得意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來,莫揽月全当作沒听见,忍痛往紫阳宫走回去。

不算太长的路程在腹痛的折磨下莫揽月走得异常艰辛,走一段歇一段使得她花了比以往多几倍的时间,才不过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她快要痛昏过去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眼熟的男子。她手一招,就将人叫到身前。

“你是紫阳宫里的?”

“是。”

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毕恭毕敬的回答

“名字?”

“头儿,属下南宫银。”

莫揽月抹了抹满额头的冷汗,心叹总算遇上个认识的了。

她二话不说勾过南宫银的脖子,将自己大部分重量都倚在南宫银的身上。

“带我回紫阳宫,速度!”

南宫银领命,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即往紫阳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虽然不知道莫揽月发生了什么,单从她痛苦不堪的神情也看得出來她现在十分的不妥,南宫银几乎是一路小跑把莫揽月带回了紫阳宫。

仍在大厅里喝茶聊天的两人见了这场面,着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莫揽月这是断了腿,围上前去一看,古烈格奇怪的问道,“丫头,你伤哪儿了?”

古烈格眼见她浑身上下沒一处显眼的伤痕,衣服也是完好无损,完全看不出有哪里不妥,但莫揽月不止汗流了满面,连衣服都打湿了一些,足以见得她此时的痛苦非常。

古烈阳不动声色从南宫银手中接过莫揽月,“去叫御医來,别跟这儿瞎添乱。”

古烈阳的话是对古烈格说的,南宫银不知所措的站在大厅中央,古烈阳压根就沒有注意到这儿还有一个原地待命的侍卫,抱着莫揽月匆匆回房的他眼里只看到莫揽月因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颊。

“我终究是低估了夜彩云对我的仇恨之心,一年了,她并沒有放下一分一毫,反而是把仇恨积压,就等着我回宫找我算账呢。”

莫揽月被他放回自己的床铺上,忍着腹中的剧痛她苦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好像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夜彩云何许人也,又怎么会那么轻易饶恕她,即使她不过是稍稍反抗了一下罢了。

“她给你下毒了?”

莫揽月一直捂着肚子,连说话声音都变了,御医还沒有赶來,古烈阳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惨状,心里颇有些担心

“总之不会是泻药那种小儿科的玩意儿,但我记得在我走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她说我死不了的。”

躺在**疼得汗如雨下的莫揽月连说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话说到一半都有忍不住要喊痛的冲动,回宫这些日子她一直顺风顺水的,当真忘了提防他人的警戒心。

“三哥,御医來了。”

带着御医匆匆闯入的古烈格忙把身边的御医往床前一推,古烈阳也不在意他的莽撞,侧身让出位置供御医给莫揽月诊断。

简单的问闻望切之后,御医苦笑不已,“小姑娘,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呐,居然给你下这种稀奇的药物,当真是损人又不利己,纯属意气而为。”

御医的话听得古烈阳心中糊涂,他看向床铺上同样苦笑不已的莫揽月,后者一脸莫名其妙,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御医会说这样的话,她唯一能确定的是,横竖她死不了就对了。夜彩云人虽恶毒,却沒必要骗她。

“御医,你什么意思?”

古烈格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瞧御医这颇为轻松的神态,似乎莫揽月小丫头沒什么大事儿?

“三殿下,五殿下,这小姑娘沒有性命之忧,只是……”

话说到一半,御医又是看着莫揽月一阵苦笑,眼里更是充满了同情的意味。

“只是什么?”

“只是,她的腹痛恐怕得持续数十天才有可能消退。”

数、十、天!!!

听到御医的话,莫揽月简直想翻一个白眼就这样昏过去得了,疼了这么一阵子她都要死要活的,要疼上十天半个月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到底是什么药,难道你都沒有医治之法?”

古烈格同样是难以置信,腹痛十天,那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