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来到那小奴隶所在的帐篷,那帐篷和他所在的那间华美结识的大帐当然是没的比,但好在遮挡风雪绰绰有余,她一个奴隶,能有座帐篷给她遮挡风雪已经是不错了。

说实在的,伯益对那**岁的小奴隶的印象并不太好,除却身份卑微低贱不说,还浑身脏兮兮的,灰头土脸,面黄肌瘦,实在没法讨人喜欢。

伯益来到这座帐篷,入眼的,正是那道蜷缩在皮毛之上的小身影,瘦瘦小小的,若不是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还略有些起伏,模模糊糊地露出一个侧卧身形的轮廓,他只会怀疑,上面窝了一只猫而已

听说容成在把这个小奴隶掳来的时候,因为担心她挣扎反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直接使了一些手段让她昏昏沉沉地不省人事,眼下看来,药效好象还没退,这个小奴隶现在还没醒来。

虽然这小奴隶现在仍不省人事是情有可原,但伯益可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他迂尊降贵来到这里,身为卑贱的奴隶,不立即向他跪拜便算了,居然还那么安稳地睡着。

伯益当即皱起了眉,他骄横跋扈惯了,这辈子还没像最近这段时间一样,频频遭到别人的轻视,自然不能容忍这小奴隶仍旁若无人地窝在厚厚的皮毛里取暖酣睡,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奴隶,现在在他手里,也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俘虏,他可不是请她来做客的。

伯益不由分说地上前,脸色黑着,一把粗鲁地掀开了盖在这小奴隶身上的毛毯,揪着她胸前的衣领便将她从那上面给拽了起来,这家伙很轻,伯益把她拎起来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正想把她从帐篷里丢到外面,看看那冰天雪地的,能不能叫醒她!

身上的毛毯骤然被人掀开了,身上的温度得到骤变,昏昏沉沉的孟青夏感觉到了冷,睡颜一皱,脑中有些混沌,身子也一轻,好像突然悬浮在了半空中一般,这异样的感觉让孟青夏把眉头皱得紧紧地,冷意直咻地一下钻进了她的脖子里,冻得她迷迷糊糊地有些清醒了过来,不满地嘤咛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撑开了眼皮,她的脸上一时还没有动静,只是满满的茫然样,显然那药效还没完全退下,她仍是觉得整个人浑浑沌沌的。

原本满腹不耐烦地把她从那里面揪出来,准备要把她丢出去的伯益,拎起她的动作却停顿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不耐也莫名地滞住了,满是戾气的年轻鹰眸里,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是一抹讶异的色彩蔓延了开来,这抹意外之色持续了许久,以至于他都忘了原来的初衷,就这么维持着这个拎着她在半空中的动作,迟迟没有下一步。

眼前的这个孩子,因为刚刚从温暖的皮毛里被揪出来,那暖暖的温度,仍烘暖了她的面颊,那是属于孩子的粉嫩,她在白起那,似乎养胖了些,气色也变得健康光泽起来,白皙的小脸仍混沌又迷糊,她穿的不过是寻常人家的打扮,算不上华美,也算不上狼狈,不长不短的黑发因为睡着,也有些零乱,可那张干净的面颊,五官精致,犹如粉雕玉琢一般,**岁的年纪,仍带了点稚气,但也隐隐约约透露出少女的轮廓了……

果然生了一副姣好的面容,伯益有些诧异,他甚至一度有些怀疑是容成抓错了人,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可和他印象里那个面黄肌瘦又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实在无法让人印象深刻的卑贱的小奴隶联系在一起

就在这空档间,孟青夏有些缓过来了,她有些茫然惺忪的黑眸忽然间清醒了过来,那张毫无防备的小脸,也转瞬间冷冽了起来,皱起了眉,一脸的防备,待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孟青夏更是沉下了脸,抓着伯益的手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伯益好像也瞬间清醒了一般,眉毛一拧,眼中闪过了一抹恼怒来,哼了一身,一甩手,便把孟青夏给丢了回去:“卑贱的奴隶,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能护着你?!不知死活!”

孟青夏被丢了回去,好在身下是那垫得厚厚的毛皮,倒没有摔疼了她,伯益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嘲讽:“怪不得,人人都说你这个奴隶不简单,既然能深得白起偏袒,看来,你应该和那些婀娜成熟的女人们相比,有过人之处。”

白起果然是会享受的人,就连喜好也别有一番滋味,虽然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可说不定,玩弄起来比那些女人还要让人难忘,难怪白起会这样偏袒她了,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奴隶,居然也有这样低贱的本事。

孟青夏的面色蓦然一红,只觉伯益这话充满了龌龊的深意,这副脸红的模样,显然激起了伯益的猎奇之心,到底是年轻气盛,伯益的眼睛也产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令孟青夏浑身一怔,警惕了起来,可伯益却已经粗暴地扣住了她的喉咙,用四肢扣押住了她挣扎乱动的手脚,此刻伯益的眼睛都有点红了,他的眼睛盯着孟青夏红颜的唇,突然蛮横地试图侵犯下去……

孟青夏一点也不怀疑,伯益的冒犯还在继续,他简直就是个变态!这陌生的让她排斥的气息覆压了下来,让孟青夏感到一阵恶心,她气极了,甚至有些绝望,怒红了脸:“你滚开……”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就在此时,一道冷冽又带着揶揄讽刺的声音在帐口响起,伯益和孟青夏的身形皆是一怔,僵住了。

白,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