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我都好了,下午就回学校。小长假最后一个下午,你跟柏铭涛好好待一待吧。”

应向晚:“你这么早回学校做什么?”

白磊哭丧着脸:“五四表彰大会虽然主要是团副去弄,我也不能太甩手不是?”

应向晚:“要帮忙么?”

白磊:“不用。他们主力,我也只是过去象征性把关一下。”

应向晚认真看白磊的脸,手臂,然后说:“背过去。”

白磊:“干嘛!”

应向晚用力把他转过去,然后刷地掀起他的tshirt,背后也好大半了。

白磊整脸都红了,死死抓着衣服颤颤巍巍地问:“你干嘛……”

应向晚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扯毛扯啊。”她用力拉着衣服,另一手轻轻压在他身上还有一些乌青的地方,问:“疼吗?疼就说。”

白磊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疼。”

应向晚利落地把衣服放下来,嫌弃道:“怕毛啊。在我眼里你就一受。跟我只能是闺蜜。萧远跟我那是哥们。”

白磊不自在的脸更不自在了。

柏铭涛在外边听到这对话,也忍不住笑出来。

他似乎能理解应向晚那晚的极端了。

她的底线就是她身边的人。她在乎的每一个人。

下午,柏铭涛要开车送白磊回去,他死活不肯。萧远那骚包的车就停在楼下留给他开,他嫌高调,每次都自己摇公交要么转地铁回去。

应向晚耸肩,随他。

回家。

应向晚一进门就奔浴室里冲凉,出来以后三两步蹦**窝进蚕丝被里。闭上眼睛,两秒入睡。

柏铭涛看了两眼睡得香甜的人,调好空调的温度,走到隔壁书房去做事情。

应向晚迷迷糊糊地醒来,抬眼瞟一眼床头的钟,快四点了。她又闭上眼睛,想着赖一会儿。客厅隐隐约约传来柏铭涛说话的声音,她便不觉竖起耳朵听。

听半天就听到一句:“麻烦你了。好的。那就这样。恩。好。”

应向晚:……

她趴在**,像一只死兔斯基,满脸贱样地赖着。

柏铭涛挂完电话悄声开门进来,应向晚听到动静懒懒翻身,哑着还没开的嗓子问:“给谁打电话呢?怎么放假还那么多事儿啊……”

“没有。只是朋友。”柏铭涛揉揉她脑袋。

应向晚:“那件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柏铭涛:“聚众吸毒。毒品交易和藏毒罪。”

应向晚瞪着眼睛,她惊得半晌才问:“怎么查的?”

柏铭涛心思在肚子里顺着心肝肺绕了好几圈,才开口:“想查总是能查出来总是不难。这样的下场比简单的暴力可怕多了。却不用牵连到自己。”

应向晚沉默。

柏铭涛:“被你划伤的男孩子家里还是个做生意的。乐一下架了他们所有的箱包产品。”

应向晚抬眼看他,柏铭涛没有一点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嫌恶她残暴的感觉。

他温柔地看着应向晚,说:“晚晚。以后不要这样好吗?你有你的底线,你看,我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你依然干干净净的。”

应向晚垂着眼睑,藏在被子里的手绞在一起。

柏铭涛:“你的底线是你身边的人,我的底线是你。晚晚……”

不过异曲同工,一个是直面暴力,一个是软暴力。应向晚还年轻气盛。

应向晚打断他,说:“好。”

柏铭涛低声轻轻吻她的额头和脸,温柔无边地说:“听话。起床。”

应向晚吸吸鼻子起床刷牙洗脸。

晚上两人在家里吃了一顿柏氏私房菜,又闹了一会儿,柏明涛才把应向晚送回宿舍。

寰宇杯报销的钱学校里的财务处已经划过来了,应向晚看了一眼短信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能拿这么大几千块,之前他们所有的花费都给填平了。

心里乐滋滋的给卢宇和李烨说谢谢。

他们的回复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尹倩的电话。

应向晚:喂?

尹倩:张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请我们整个团队吃饭。

应向晚一脸惊恐,他又想干嘛?!她说:你跟张建说不用了……我们吃不起那饭。

尹倩:我还没说完!我也跟他说不用了。然后他就问报销的钱什么时候下来。

应向晚:……

尹倩:我说已经报好了,财务处没划过来,划好立刻给他。

应向晚:钱我刚拿到了,你也账号发给我一会我把钱划给你。张建的钱回头我会给他,你甭理那死秃驴。

尹倩:……向晚。

正事说完了,要说他们自个的事儿了。

应向晚冷静三天真是够了,她打断尹倩:什么也别说,那事情过去了。你别往心里去。

尹倩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应向晚:你烦不烦啊。真对不起我过来把我宿舍洗干净。我那桌子乱的我自己都不想待了。

尹倩说话的口气瞬间跳跃不少:好啊好啊。一会有空我就过去弄。

应向晚:神经病!敢弄我就弄死你!

尹倩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先下手为强按掉了电话。

应向晚最烦经济纠纷,钱一到手就每个人账号收过来,算好钱一个个转过去,除掉了之前校赛、省赛花的钱还有给张建的钱,每个人还多分了快二百块。所有人收到钱都乐傻逼了,在短信里一通谢天谢地谢应向晚。就薛凯简单回复三个字:收到了。

这也没法影响应向晚的好心情,她统一回复:国赛时候你们这钱得贡献点儿零头出来,每人伺候我一天的“一颗柠檬”。

众人:小意思啊。

七块钱就把她这个队长给打发了……真是……应向晚自个都觉得怎么这么窝囊。

按照账上写着的,张建除了他自个的报销还有他那天付的吃饭的钱,应向晚算好还多加了五百打给他。

张建后来回复一个信息:就这些吗?

应向晚一笔一笔打在短信里,那五百自然直接匀到了饭钱里省得大家难堪。账单发过去,再没有回应了。

她心里却一肚子火,这什么态度啊。我们辛辛苦苦那被你耍被你折腾你还敢来要收获,要不是省决赛申报表都不能改了,那指导老师她是非摘掉他名字不可。

应向晚越想越抓狂,越想越生气。真不能懂为人师表怎么敢这么无耻。便发微信跟柏明涛抱怨,柏铭涛跟客户谈完回办公室看信息,还挺诧异的。应向晚截图短信给他看的,他也想不通,实在不应该,这人真是太不靠谱了。那天晚上,阮艳是塞了购物卡和油卡给张建的,一个信封里的钱都够他们整个团队再去调研外加通州旅行一趟了。

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把截图发给卢宇,只是短信他:boss。张建这人也太不靠谱了,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学院最近什么腥风血雨啊?

卢宇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臭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恃宠而骄!怎么说话的!

柏铭涛一脸无语加无奈,声音却依然平和:我听说之前的院长要退了。

卢宇是院长亲自提拔的,一个学术派系里互相帮衬这么多年,上位者要动,下面得人自然风声鹤唳。几个派系斗得厉害。卢宇名声在外,风头正盛,呼声也最高,他自己对这些倒看得很淡,只是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自己这不是也很没办法么。

卢宇:不关你们小孩子的事。有话就说,我这没这么多空跟你闲扯。

柏铭涛也不拐弯抹角了:那个战略调研小组里面所有人职称必须是教授,下午战略组会发通知过去。张建这个人我永远都不会用他。老头啊……这人你得多敲打敲打。这人做事完全没规矩章法。

卢宇叹口气:他又欺负向晚了?

柏铭涛:……

卢宇: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些事情还会看不透吗?我现在觉得什么都够了,成果有了,名声也有了,桃李满天下,没什么遗憾的。一切都顺其自然。但有些事情你也知道就是没办法,现在全部都一团乱。我也就等着。你也甭操心我。

柏铭涛:我跟师兄他们有能力运作一些。你现在身边的这些个人我看着的就都那德行,我私底下找师兄说说你觉得谁放的了心?

卢宇:甭瞎搞!我心里明白。让他们斗吧。等上头决定出来了,我就清净了。你别在你几个师兄那里多嘴。

柏铭涛:你得保证有事就跟我们说才行。这才平等。

卢宇:去你的!臭小子!跟我还讲起交易了!滚吧!我忙着呢!自己媳妇自己多照应着点,我也分不开身总看着每个小孩子。

挂了电话,柏铭涛发信息给应向晚安慰了几句,几百块钱的事情生气太伤身。

怎知道应向晚这神经大条的心里已经不装着这事儿了,回复信息特简短,就两字儿:在忙。

从开学到现在都快期末了,她自己都算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出现在上课现场。学委骤然通知各个专业课的什么presentation,课程论文,实验报告诸如此类,让应向晚简直要发疯。deadline迫在眉睫,她就是瞎编乱造都造得火烧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