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今天的婚礼,最迟不会推迟到明天午间十二点,有劳各位安排一下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重谢会在事情结束后亲自送上。”

不多时,希宁人已经在赶往施家别墅的车上,而身边陪伴的人,仅仅一个傲和两个时常跟随她的保镖而已。

身上已经重新换了衣服,原本白色的礼服换成了纯黑的职业小套装,是那种很精干,很合身,很符合她现在阴沉心情的类型,除了腰间裤子上的细细腰带和手腕上的手表,全身上下,无一丝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该有的花哨,就连高跟鞋,也是最简单,最传统方便的款式。

赶往目的地的途中也不能休息,耳朵上夹着蓝牙耳机,嘴上一刻也不停的安排安抚着。

安抚,对!因为这一次不是她打过去交代事物的部下,也不是正在经过她受益暗中操作的朋友或者打电话过来询问的部下,是那位在休息室被她一再拒绝的席鸣人叔叔再次打过来的恳求电话。

“我知道现在的你或许真的看不上叔叔的这一点帮助,但是希宁,你别忘记,那个人要的不只是你的全部,小墨还在他手上,他要的还有席家,作为代表这次交涉的人员,你手上如果没有可以代表席家的证据的话对你来说很是不利。”

“叔叔,如你所说,你儿子在他手上,这是他最大的筹码,相信我,你不动这是对他最好的方法,相反如果这个时候你有所动作了,我估计席宫墨的危险性会更大。”

“你是指……”

那边的声音没有再继续。

“对!我想我们的对手不只有他一个,更甚至,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是他的合作对象,多少人可以在这次绑架的事件中获利,可想而知谁就是我们的对手,我这边董事会高层那边已经做好严密的防护工作,剩下的,叔叔,就看你那边的工作了。”

那边的声音总算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做好准备的工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叔叔,能做到的我会全力配合你。”

“谢谢叔叔!”

耳边刚传来通话结束的声音,随即又一声滴滴响,又有一个声音传过来,是在婚礼的休息室内正根据追踪器查询位置的奉骅离。

她还一身礼服,可是根据现场的人员所提供的电子设备已经连线好一个微型简易的网络平台,在仅有的一台学生笔记本电脑上搜寻位置了,头上还带着一副很粉红很卡哇伊型的耳麦,一只在耳朵上挂着,一只耳朵在某保镖手持电话中和希宁通着话,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些小孩子的吵闹和大人安抚杂音,然而这些好像都影响不了她一般。

“还给我啦!还给我,你这个坏姐姐,明明是大人还说很有钱干嘛还抢我们的东西。”

“好过分,好过分,都明抢了还被人保护着,这个世道疯狂了,抢劫的都可以光明正大了?”

“小公子,小小姐!真的只是借用一下,这样好不好?用完之后你们想要什么加倍补偿好不好?”

“人确定在施家的大宅内,不过无法确定施耐谙是不是将三个人放在了一起,希宁你最好想好怎么先保证两个人的安全,他一定会留下一个最后制约你;按照你所说的对那个人分析,我想他不会再拖拖拉拉给你喘息的时间了,你今天不解决他明天估计就没有你和你哥哥的存在了,别心软,该决断的时候就决断,这是你曾经告诉我们的。”

希宁轻笑,从对面保镖奉上的盒子里取出那枚她常常待在食指上略略粗狂,每根线条却都很精致灵巧的戒指,套在指上,尺度刚刚好,她习惯性的在手指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放心,如果说因为血缘的关系我曾经对他还不忍下手,他这次的冒险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作为一个长辈的资格,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再做贴那冷屁股的热脸?”

“你知道怎么做就行,好啦!我这边的情况暂时就这里有移动迹象和那里的网路防卫系统就交给我了,电话切给小凤,你和她说。”

“嗯!”

她这边刚转过去,奉骅离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就要爆炸了,那几个被她着急抢了iphone抢了学生电脑的孩子,还在他们大人和保镖的安抚下很有爆发力的控诉着。

“坏蛋,坏姐姐!”

“额滴心,你欺骗了额滴心!”

“速速还来,赔偿拿来。”

“都别吵,说了会有补偿一定有,急毛?”

没办法,她不像那位股市大王,自己的设备就算是这种时候也是随身携带,情况紧急之下这些人又无法短时间内给她弄个像样的设备,无奈之下她才出此下策的好不好?这些小鬼,逮着杆子就上爬,看她个子小长的嫩好欺负是不是?不是还有一位抢了她们的宝贝电子玩具吗?怎么没见向那位去抓狂哭诉?

她正暗自在心底无限悲凉的郁闷着,那边的电话也已经切通。

“已经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成功了,就这样保持通话,再给我几分钟我将那老家伙的底牌一张不剩的套出来,随时给你消息,不用怕他,尽管放手去做,如果说王牌的话现在你手里握着他在意的可比他手里握着你重要的多的多。”

希宁在这边通过无线电向她微笑。

“有劳你了,那暂时就这样。”

她这边完事具备,她却不晓得,在刚和套通玩电话的第一个人那里,有心帮助下却给了自己儿子另一重击,这是他极力避免的,却因为年代的久远让他忘记的一些事造成的,虽然事情的最后好像没有他想像中的严重,对他来说,却是人生中的另一个污点。

“虽然那孩子这么说我这边却也不能这样干等着,以防万一还是做点准备比较好。”

抬头他对面前近些日子越看越能干的年轻人安排。

“你去将公司的基金股份全拿过来,我会将我的权限暂时给你,但是必须记住,这件事只能你亲力亲为,任何人不得假手,做好保密工作,这也算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此事,当然,如果真的不可避免的动用了公司的资金的话,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填补上这笔账,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违反你的职业道德这些问题。”

年轻人并没有任何犹豫,恭恭敬敬的微微鞠躬退步而出。

“是!董事长!”

最毒的花生长在最阴暗潮湿的山谷泥泞里,那种人他久经商场多年来不止一次的遇到,也不怕面对,然而他忘记还有一种有害的草,他其貌不扬,默默无闻,却和正常的花草一样生活在阳光下遍野中,确是在无声无息中在关键时刻产生最大影响的可怕因素。

在同样的情况下,又何止他忘记了?任谁也没想到,无形之中的罗网,其中编织的,还有一个他吧?

包括千算万算还是疏漏了,正在赶往交易现场的希宁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