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曾经所犯下的错误,一个谨慎的人还会再犯下第二次吗?

希宁觉得,是个人都不会,自然,她也是不例外的。

自小,犯过什么样的错误,温柔的哥哥固然疼她,在一些成长教育的问题上还是坚决实行一种严厉的方式来让自己铭记,并且在以后的岁月里绝不会再犯下的。

而这一切的开始,还是源自小小年纪的她时,一时的心血**促成的结果。

童年时期,还没有发生爸爸妈妈出车祸,家族被分瓜的情况下,她决议要参加国际性的少儿钢琴比赛,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的哥哥就劝她只练练就成不用那么费劲参加什么正规的比赛,她当时的光环已经过剩,不用再要虚无的名誉也一样,小小年纪的她却不服气每个来家里的长辈提到他们兄妹时,总是说哥哥万中无一栋梁之才,而她的评语只是听话可爱所有人手掌中的小公主而有所不服。

她较真,一定要以参加那次规模性不小的钢琴比赛来证明,优秀的哥哥不只有一个可爱听话的妹妹,哥哥的拥有的才华和能力,妹妹也一样拥有着。

那是她第一次认真,哥哥也是第一次对小小年纪的她的认真而做出认真的面对,他问她。

“一定要这样做吗?”

小小的她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赤着脚丫子踩在门口正中间的位置,抬头叉腰拦在刚将鞋子脱到一半,肩上还拎着书包放学回来的哥哥面前,揪着小眉毛恨恨的憋着嘴点头。

“嗯!”

他带着无奈。

“做好准备了吗?”

“嗯!”

“唉!”

他叹气,还有些犹豫,有些好奇。

“没必要一定要这样做吧?小女孩温温柔柔的让哥哥大人们疼爱不好吗?”

她的回答更坚决。

“不要,我要有一样可以保护哥哥和爸爸妈妈的力量,而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样,我只能被爸爸妈妈和哥哥保护的那样。”

他头疼了,揉了揉脑袋。

“哎呀!这就麻烦了呢!这不只是玩玩钢琴比赛那么简单了呢!你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很多哦!你已经做好受苦受累的觉悟了吗?已经做好准备,我是完全可以帮你说服爸爸妈妈让你去参加钢琴比赛的。”

“做好决定了,哥哥就放心的和爸爸妈妈交涉吧!”

结果,压根不用哥哥去和爸爸妈妈做什么交涉,后面相拥在一起开着电视却看着他们这对一大一小的人儿的夫妻全都笑眯眯的连连摆手澄清道。

“哎呀哎呀!不用交涉了,都说了,你能说服你哥哥就什么都依你了。”

“真是的,小希宁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有几分像当年的小安样子呢!好可爱呢!果然是打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妹呢!”

相比他们这两个似乎多少有点不称职,对她也比较溺爱的父母,哥哥好像真的比较头疼一些。

“真是!真是!又加了一项任务呢!话说都已经将复习的时间安排到凌晨1点来着呢!哎!没办法,谁让那对爸妈太没爸妈的意识呢!生下来孩子只会交给家教教官教导,再生下个小的也只会丢给大的来管……喂!不准再生了,麻烦这一个就够了,再添麻烦自己带去,我是你们的长子,不是来这个世上给你们当保姆的。”

“没关系没关系啦!是小安的话绝对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给爸爸说中了,哥哥确实是所有同龄人的男孩子中最优秀最耀眼的小大人,无论是在那个家还和乐融融光辉无限的时候,还是后来落败,两人被逐的日子里。

也如哥哥所说,她果真因此失去了很多。

哥哥一力承担下她当时在钢琴老师的教导下练习的所有监督,老师授课时他在,老师走后他一样监督着她指导着她练习钢琴,曾经几次受不了他这样的眼里管教几次欲哭想放弃撒娇都他一句话打断。

“现在放弃的话,以后都不要用那么认真的态度来向我要求公平的对待哦!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是天生让人疼让人爱的,我可以保证你一辈子都会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也会保护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在这个家里,你只是个小小姐,将永远失去和我一样可以被平等对待的资格,你,有这个觉悟了吗?”

那是小小年纪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向来温和可亲的哥哥那么冷酷的一面,小小的她还不太懂当时哥哥所说的代表着什么意思,可是小小的她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如果有一刻松懈,还认为退一步没啥关系的话,她失去的,将会是永远无法再得到的宝贵东西;于是她顺从自己的直觉,坚持自己的心意,退缩,那个时候女孩子该有的娇气怯弱,可以肆意妄为的童年,在懵懵懂懂中,全被她给封杀掉。

哥哥的管教那那时才算真正意义上的严格起来,看管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爸爸妈妈远远看着他们兄妹俩为一个小孩子的心血**,认真的坚持着另一个小孩子对那个更小的孩子的承诺,当真观望而不管。

终于,她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从只是业余跟着哥哥练习钢琴的稚嫩小女孩,成为儿童国际钢琴赛上的榜首冠军。

那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从那之后,哥哥好像有意将她更全面的培养起来似的;比如,他锻炼的时候,一定要拉上身体本来就不是太好的她一起跑,一起练,可以配合她的慢动作,可以配合她的时间进度,绝不允许她中途放弃。

比如,他跟着保镖学防卫术的时候,她也一定要达到他给的标准。

比如,她坚持要做一件明知道是错却无法控制住想要放肆一回的时候,他一定会将爸爸妈妈所有拉住她的力量给截断,然后冷眼旁观让她去做;同样,明知道她会很痛苦很难过,绝对会看着她痛到底才走近问她。

“感觉怎么样?记住滋味了吗?”

然后,她无论是女孩子的一些特点也好,小孩子常常会犯的一些错误也好,一一被他从她身上拔出;曾经爸爸用在他身上的一些教育手段,压根没想过让她来承担的一些压力义务,他都如数用在她的身上,让她深切的体会到,她所要追上的目标,究竟是怎样过来才成就眼前这个对她来说仿佛遥不可及,却发誓要保护的天神的;一个自小便被严厉要求的继承人,要追赶上,还要比他更强大来保护他,是多么艰难,多么漫长的事啊!

没有尽兴的童年被她自己提前给结束,奇怪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质疑过能不能有超越哥哥的那一天,更没有因为那些劳累和所遭受的挫败,而怨恨过严厉的哥哥,更别提后悔自己曾经不知不觉,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开始自己的人生,仿佛一开始本来就该是这样,不过因为她身体的关系,因为她是女孩子的关系,在最初的时候爸爸妈妈对她过于溺爱,迷茫了,掩盖了而已;同样,她也在迷茫中渐渐找回了自己原本该要走的路一样。

外人或许是觉得,施家的小公主越来越有公主范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但从来没人想过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懂得那么多吧?

爸爸妈妈对她很放心,哥哥对她也很放心,她曾经还在小小年纪的时候曾怀疑过这种“放心”究竟来源于哪里,爸爸妈妈可以解释为有哥哥教导管教她,完全不用他们费力出手;而哥哥的“放心”呢?

她没有问,谁也没有问;她想在以后的岁月一定会自己得到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