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城,她在外奋起努力的同时,自然也进行着一些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而她所关心的人该知道的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成功的瞒过她,让她安心度过了。

那些不该,却真实的,在她所关心的人身边发生着。

安抚完人的杨骐捏着手机对着偌大的玻璃窗,视线不是投在窗外居高临下的万里视野,城市全貌,是

自己手上捏着的一方不过四寸之大的手机而已。

“既然已经做出了最理智的抉择还有必要纠结矛盾吗?还是女人都有着多愁善感的情绪?”

身后的声音让她猛然回身,看清后面倚着柱子悠闲而立的男人时,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与席少相比,当然所有的女人都是没什么区别的了,毕竟能做到席少这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到放弃自己的婚姻,不顾自己的声誉,眼看着心爱的女人飞走,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而无动于衷的,实在是连最奸最恶的男人也不及,我也就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又怎么敢和席少你一较高低。”

席少依然微笑,即便女人字字针尖如刺,好像压根就戳不痛他已练就的百炼钢金刚身一样。

“老师过奖,再怎么说我这样优秀的学生多少也是出自老师您的教导,学生有成,也是有赖您教导有方呀!”

“席少过奖了,席少天资聪颖,又怎么会是我这个舞蹈老师一两节课的功劳?应该是天生一体,出声自有的特质吧?不敢居功,不敢居功,您自谦了,自谦了。”

杨骐丝毫不让,席宫墨微笑,她也微笑,两人微笑对微笑,冷意也在两人之间蔓延,不过这冷意丝毫不是出自什么深仇大恨,倒是越来越看不顺眼对方的强势冷厉而爆发的更强势冷厉的冷意,正所谓同性相斥,两人虽是异性相对,性格方面却是南辕北辙的在同一个方面强势的坚持着,于是自从杨老师回到这个公司上班后只要两人同在这个公司里,公司大楼里的员工便时不时的看见他们美丽的舞蹈老师和最高层上司的剑拔弩张怒视相向。

虽然说舞蹈老师同样也是他们大老板的授课老师,不过这种状况也实在让人有点让人感觉诡异。

曾经的老师再怎么伟大也好,现在毕竟是在学生的公司里工作,对方还是最高层的老板,董事长一级,再说,作为老师有必要和学生这样针锋相对吧?奇怪的是,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这个意识,老板每次

或多或少的败下阵来似乎也不以为意,一点没有因为自己不受这位老师尊重的原因而有所暴怒,虽然他们也曾有幸见识过他败在老师阵下的暴走无奈,终究还是发了一顿牢骚而不了了之而已,从没有将这个过分牛b的员工老师而惩处过;于是,所有员工也有了一个意识,这两个在公司斗的最凶的师生,哪怕就是将对方射杀在自己的冷光敌意之下,也不会将对方给开除在自己的视野之外。

于是几年来,员工换了又走,从惊奇到习惯,留下来的老员工从无奈到习以为常,都已经无视这两只,员工不像员工老板不像老板的相处方式了,反正咬的再凶好像也无法分割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也不用担心他们之间的“美好友谊”那一天破裂,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恐怕也就是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彻底断裂的时候吧?

不过某些老员工就想,这两个同样优秀,却在某一方面过分坚持的强大男女,那种联系会有破裂的一天吗?想不到,也不敢想,于是偌大的办公楼里便有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

大老板不常在公司,有时可以选择无视他,总裁总监到总经理和公关部门一些年轻有为的高层,都是杨老师的学生,对杨老师脾气好的不像话,而且行事又颇为古怪,有时他们的秘书助理急事都找不到人,杨老师却很规矩的每日必到,不说每日都有工作吧但工作上,教导学生上一刻都不曾懈怠过的;于是那些底层的员工就见他们舞蹈室的门时不时的便被高层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年轻秘书助理时不时的撞开,央求着,哭叫着苦命的向他们不是万能却很顶用的杨老师求救。

“老师,总监又被总裁气不见了。”

“老师,总裁的野花又找上门来了。”

“老师,这份件急需总经理签字呢!”

“老师,你能将吴经理快叫回来吗?我现在真的需要见到他……”

于是,杨老师也成了除了教导艺人新人舞蹈之外,还要兼顾早已经从她这里舞蹈毕业的学生们的忙碌老师,以至于某一次所有的学生同时出问题,她照例诚诚恳恳安抚好那些天天追着自己的上司跑,偏偏又追不上的苦命助理秘书们,一一电话叫回来那些因私忘公的学生们,连同正在开家族会议的大老板也一起叫过来,当着那些苦命助理的面将属于他们的那些工作件一起摔在办公桌上,开出个大大的水花装,吓破了苦命的助理秘书们的胆,震慑了态度过于嚣张散漫的主管们的胆,声音震天的爆出粗言壮语。

“老娘不干了!你们看着办吧!一,一个两个给我正常点上班工作,起码让自己的部下知道自己的动向;二,以我现在三倍的工资给我维持现在的状况,三,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带着我男人走人找希宁去;这个公司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怎么样?你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三分钟之内做决定,老娘才不想继续免费给你们这样当折腾保姆,尽快给我个痛快!”

于是,董事长席宫墨,总裁倾城,行政总监兼总裁秘书和公司网络防护经理的徐优,总经理龙宿,公关部经理吴曦,副总孟晏,来回相视一眼,几乎同时下了决定。

“第二个!”

杨骐和在在场的所有助理秘书都不禁嘘了口气,这些任性妄为,偏偏发奋起来又很有爆发力的主管高层,当真任性妄为到极点了呢!

于是,这个公司里又呈现一种很怪异的景象,高层有问题那些高层助理和秘书第一个找的不是他们的上司,不是他们的老板,而是常常不是在舞蹈室授课,就是在和男朋友缩在公司那个角落聊天看风景的杨骐老师。

也许是这样的状况长久下来也让人习惯了吧?所以当事人没什么老板员工的意识,员工没有员工的意识,他们这样针锋相对的情形别人也就自然而然习以为常了。

于是,今天这样的状况,同样被经过的员工们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引起什么惊呼和奇异的目光了,反倒是带着人回来的男孩子,有些惊奇的看着大眼瞪小眼的这两人。

“哎……那个……怎么会又吵起来了呢?”

两人回头,就见天宇牵着走路还不是太自如,多数还依赖着轮椅的施希安在那边好整以暇的站着,被他牵着的那个男人还在笑的眯了,一脸单纯的朝她这边来挥手。

“小琪!小琪!我好了哦!没有让天宇帮我就成功弄好了呦!”

杨骐轻轻冷“哼!”了一下,这才放弃和席宫墨的僵持下去,独自往这边而来,边称赞着。

“啊!小安真乖呢!越来越懂事了。”

“我也洗手了。”

“是吗?真的很干净呢!”

男人伸着两只并不小的手,对着女人炫耀着,女人扶他坐好,便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边向天宇道谢。

“有劳你了,小子。”

“不用客气,老师”

天宇向她摆了摆手,杨骐推着施希安离开,同样也对他摆了摆手,远远的,还是能够听到他们的交流声音。

“小琪,小安今天表现的好不好?”

“嗯!好!”

“那是不是一样有奖励?”

“嗯!今天回家给你做果香蕉蛋糕好不好?”

“还要有小琪的亲亲之吻!”

“……好……小安乖!我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和希宁打电话好不好?”

“好……”

“老板又无聊的找老师练嘴皮子呀?”

同样看着那对男女离开,温柔型的男人,询问旁边郁闷了的男人,郁闷了的男人郁闷的连想正常的回答他一声都不行,歪着头看他,眼珠子简直就要从他眼睛里掉了下来。

“连你都能管我了吗?是不是我这个老板对你们这些小辈来说,真的越来越没有威慑力了?”

季天宇立即眯了双眼,对他连连摇手。

“不是不是!老板,是老板你自谦了,我们可是一直都很尊敬老板你的。”

“哼!”

郁闷中的人显然谁的面子都不会买的,压根就不相信从一副“好好先生”口中的那些,转身,也走,便念叨。

“是敬而远之吧?唉!做人做到这种程度我也算是够失败的吧?哎!算了!反正鸟儿大了总要飞的,我又不会永远跟在你们屁股后面一辈子。”

他这样孤寂寂寥的叹息,又加上那比印象中好像又清瘦了几分的背影,让淡定习惯的温柔王子着实有些感触,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敷衍行为感到愧疚起来。

“学长,其实……”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算了!连那么深爱的情侣分裂都无法轻易再走到一起,何况是已经分裂的信任?你们现在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长大长大,可不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事业更大飞的更远那么简单呢!如果不会处理自己的私事的话,再能挣钱,也不过是个离不开大人的任性孩子而已,我对你们的期望可不单单如此;而且,别以为她离的远就不会知道你们的事,她是施希宁,认真起来感情的嗅觉是可以和她察觉危机和漏洞的嗅觉一样敏感的;而且她在这里认识的不仅仅只有你们,不只可以从你们之间套取她要的资料,不要小看了你们的小妹妹,那个丫头认真起来的样子,我想你们还没有那么快就全忘记了吧?”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季天宇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有些无奈,有些无力的叹气。

“是呀!”

眼前的例子就那么深深切切的摆在这里,他能忘记吗?谁能忘记的了?

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没有让人看到他被一个小他几岁的小女孩算计圈住的狼狈样,可是三年前席宫墨惊慌失措大肆动用人力物力,把d城交通搞的一团乱的情况下,将以自杀行为迫使他亲自送出被囚困的她,那事可是所有知情的人都牢牢铭记的呀!

他们那天才真正意识到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小绵羊千金不是没有非常的手段,只是没在非常的时期,这个非常时期,便是她对一个人的包容到底线的时候,包括,自己最爱的人;正常情况下,她倒是宁愿自己活的简单一点,这份“简单”却不知不觉造成了某一部分人的错觉,他们,曾经便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