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美怡昏了过去,姚母顿时也不免慌了手脚。

曲鹏也赶紧上前一步,帮着姚母搀好了姚美怡,提醒姚母给姚美怡掐人中。

姚母听了,赶忙掐住姚美怡的人中,一面,还不停地哭喊着姚美怡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姚美怡终于缓醒过来,睁着圆圆的眼睛,往四面又看了看,确定着东方永懿已经离她而去,心里翻腾着的痛楚,使她并不顾及身旁的曲鹏,只扑在姚母的怀里,放声大哭。

姚母搂着姚美怡,跟着姚美怡,哭成了两个泪人。

一旁站着的曲鹏想着要送姚美怡母女俩回家,就打个手势,让两个络腮胡子都到了近前。

姚母不知道曲鹏的意思,紧搂着姚美怡,向一旁闪躲了一下。

曲鹏赶紧向姚母解释:“伯母,您对我可能有着一些偏见。我和姚美怡……”

“是叫曲鹏,是吗?”姚母没有让曲鹏把话说完,只看着曲鹏的脸,接着又说,“今天晚上的事儿,先就这么算了。我自己可以带着美怡回去,你们,也请回吧。”

“伯母,还是让我送您和姚美怡回去吧。到了家,我就走。”曲鹏说着,就准备伸手搀扶姚美怡。

姚美怡还没有说什么,姚母先说到:“不用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家离这儿也不算怎么远,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我和姚美怡也不是一般的关系,伯母就不要推辞了。”曲鹏坚持着。

“这个时候,我觉得,还不怎么合适。”姚母坚拒着。

曲鹏见姚母这样,也就不好再坚持,只说:“这样,也好,曲鹏就过些日子,再登门看望伯父伯母吧。”

姚母见曲鹏也算知趣儿,就对着曲鹏点了一下头,没再说什么,扶着姚美怡的胳膊,转身回家……

姚美怡连惊吓带感伤,回到自己的卧室,没一刻钟的功夫,就在姚母的陪护下,睡着了。

看着姚美怡在睡梦中依然还间歇地抽泣,姚母的心都快碎了。

“美怡,妈妈一心只当你小公主来看,可是,不是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有这些事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想得到,这种爱,反而带给你的是伤害呢?”姚母这样想着,就听到房门响,随后就是姚父轻而缓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尤其需要家里的男人来撑着的,同样受到了一些惊吓的姚母,见丈夫回来,就赶忙从姚美怡的卧室迎了出来。

姚父见姚母从姚美怡的卧室出来,不禁开着玩笑说:“给美怡讲睡前故事去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姚母不高兴地冲着姚父说。

姚父嗨声叹气地摇着头说:“不然,又能怎么样?”

“这事儿,老姚啊,还真就不小。”姚母说着,已经把眉头皱了起来。

姚父听了,先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办法。也是在医院跑的,整日里就知道捧着书本的姚父,已经体力不支,脸上更现出了愁容。

“到书房来,有话和你说。”姚母说着,自己先朝姚父的书房走了过去。

在姚父的书房里,姚母晚上把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姚父学说了一边,姚父听了,刚刚的倦意完全被心底里的火气驱散开,一拳头,就狠狠地捶在了书桌上。

“老姚,如今这事儿,可怎么办啊?我这一想起来,心就扑通扑通地直跳。你可想个办法,光生气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我看,那个姓曲的,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咱们美怡,好好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桩事儿呢!”姚母急着急地说着,眼圈都红了。

姚父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是责怪姚母:“你也是的,你怎么能就那样和东方永懿说呢?难道,你看不出女儿的心思?”

姚母见自己反落了埋怨,不高兴地说:“你这话说的!我又怎么看不出?只是,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我如果不想法儿把东方永懿支走,后果很可能是不堪设想的。”

姚父又锤了锤桌子,咬着牙说:“我就不相信了,那个姓曲的,就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

姚母一脸的苦楚:“老姚啊,我可是看得出来,他真是不顾及什么后果的人。他简直,就是一个亡命徒啊。咱可得想个办法,不然,我真的害怕美怡……”

姚父的心,头一回乱成了一团麻。如果,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家,更确切的说,不是发生在姚美怡的身上,姚父可以想出多少套应对的法子来。而现在,面对着被姚母几乎形容成了恶魔的男人,他已经觉得,稍微走错了一步,就可能造成姚美怡的身心上的伤害。

“可怎么办啊?”姚母还以为姚父在想着什么办法,半天,又不见姚父张口,就耐不住内心里的焦虑,在地当中,转起圈来。

姚父被姚母转得心里越发地烦乱:“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说,就怕他了不成?当时,就应该和他讲个明白!看看他到底又能怎么样!总之,不能让美怡再跟这样的人交往,这一张脸,早早晚晚是要撕破的!”

“老姚啊,老姚,你怎么也糊涂起来了!”姚母见姚父也只有发牢骚的份儿,失望地摇着头说,“如果当时就只我一个老太婆,我又怕他什么?可是,还有美怡和东方永懿在场,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儿,怎么好啊!”

“是祸躲不过!这一回的事儿,是过去了,可美怡能摆脱得了他吗?”姚父说着,举起巴掌又要往桌子上拍,见姚母一脸愁容,想一想,一个女人,可以把事态平静地化解,已经是不容易了,就又“嗨”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姚母也知道,让姚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什么辙,也实在困难,但,这事儿,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心肝儿啊,一时,没有应对的办法,一时,她就无法安宁:“我这不是也为着这个犯着愁吗?”

姚父左想也不成,右想也不行,干脆,发起了狠:“怎么办?大不了我这个土埋了半截儿的老骨头,豁出去了,去碰碰他!我倒要看一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姚母见姚父说起孩子话来,不由得苦苦地一笑:“老姚啊,你说的,不都是气话吗?现在,我们关键是想办法!”

“办法!办法!”姚父不耐烦地说,“事到如今,对付这样的人,就只能豁出去!不然,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