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文明史实际上是一部由战争谱写出来的战争史。斗争是人类的天性,只要是生命体,都不可避免地要去竞争。但是,在文明社会的装饰下,竞争被分为了“文明”、“野蛮”、“良性”、“恶性”……

战斗有堂堂正正的,也有诡计多端的;战场也有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之分。

零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选择了敌后战场,选择了兵不厌诈。K刚经历人生的一次剧变,或许他没想好,或许他早已坚定信念。但无论如何,他选择的都是和自己的侍从所坚守的那份真挚一样——正面战场来一次堂堂正正的胜负对决。

他的侍从是Saber,既来自于历史传说,又有着神话的影子,更多的,还牵扯到了二次元的情节。女性骑士王阿尔托莉亚,似乎就连制定规则的布偶贝贝也十分看好她。毕竟她即为Saber这个职阶的代言者,可以说,持有誓约胜利之剑的她,本身就是对剑士职阶的最好诠释。

K真是得到了一位了不得的助力。

“Master,虽然我的记忆未必是真实的,但它确确实实在我的脑海里回放着。我曾经侍奉过两位理想主义者,一位背负着世间之恶,想要通过权衡的方式拯救世界,而另一位则是将一切都背负着,无论善恶,只要是可以拯救的,哪怕是敌人也义不容辞。而你似乎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想了解您,所以,请允许我助您一臂之力。”

骑士王朝着K行了一个骑士礼,以表忠心。

K的心情很糟糕,直到召唤出了Saber。在他看来,现在能够稳定自己心情的人,必须得有和自己一样的信念与操守,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K自己还是很清楚的——他从小就有当一名骑士的梦想,也因此,他在叛逆期自诩为黑骑士。

K·Night,本身就是Knight(骑士)的拼写,他能和阿尔托莉亚结缘,似乎是早已注定了的事。

就这样,两个人都想从正面击溃敌人,两个人都有着强烈的正义感和背负一切的决心,唯独的区别是——K有着明确的目标:戴安娜;而Saber的目标却是间接的,她必须要帮助K达成目标,才能得到神的许诺。

这个间接目标是所有非现实指定的侍从所共有的特征,狂三不算在内,因为她是毁灭者,完全可以当作独立的人格和参与者来看,从这一点上来说,侍从的职阶远比主人的职阶给力,因为雷帝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区别待遇。

当然,狂三也要曝光自己的位置,但作为侍从,是不需要曝光其主人的,因而,远离零可以看做是相当“温柔”的行为。

K和Saber既然选择了光明正大,那么,就不会在乎有人监视他们。可这与自曝方位的雷帝不同,雷帝希望其他人都来找他。而K不想,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最强的那一组,无法以一敌三(他不认为雷帝能以一敌四甚至更多),因此,只有和Saber一起伺机而动。他们俩在这三天里一直寻找着目标。

Saber曾经穿过西装也穿过便服,但是穿最符合西洋女子装扮的洋裙倒是不多,就算有,那一次也是比较羞耻的回忆,起码没有被贝贝通过“祈愿”输入到记忆里。

“第一次穿这么女性化的衣服,还真是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为了Master的目标,我还是……”一身纯白洋装的阿尔托莉亚从服装店的试衣间走了出来,霎时间迷倒路人万千。

“嗯,看起来十分得体,比起你提议的西装合适许多。”K用欣赏的目光看着Saber,而后者已然羞不可当。

“走吧,我们不追求掩人耳目,但也不能太过张扬,吸引‘仇恨’。”参加圣战的众人,很少有脑子一团浆糊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进程自然是快了许多。

只不过,聪明人当中也分觉悟高低和思维密度大小的,若论思维的密度,零自然是无人能出其右。他的卍天魔眼给了他零时思破这一特殊域界,零时耗的思考更是为他的计划如虎添翼。

零的情报网,不用说都可以知道,一定比K的范围广。

因此,K的一举一动全在零的把控之中;更准确的说,是在命数成员8号E叔的眼皮底下。

“这本就不是一个主人外加一个侍从的战斗,这是‘界’的战争。”E叔作为零和钱瀚星两人共同的棋子,在很多情况下同时扮演着双重间谍和外交官的身份。

钱瀚星和零很默契地没有先动手,在这次圣战里,钱瀚星的真正棋子是蓝忻;零虽然不了解,但总归是知道的。

“这个家伙莫非是二愣子?如此招摇地带着侍从过马路,难不成是想将计就计?”E叔混杂在人群里,用余光观察着K和阿尔托莉亚,他发现这两人一直是在闹市区兜圈圈,没有明确的目标。

“看来也就是这样了,现在,他们还构不成对零和蓝忻的威胁。”

E叔手中的情报非常多,他现在对圣战有了相当程度的理解。比如说蓝忻的侍从刑天,虽然狂战士职阶迫使刑天失去了理智,但相对的,赋予其更高的基础能力值和品级上的提升。原本是三分之一的神格,现在已经达到了神将中的巅峰——半神。

“唯独有些例外的是作为零侍从的毁灭者狂三,她品级是较低的精灵,但却隐隐有着‘圣人’的感觉,看来这里面有许多情报可以挖掘,嗯……”

就在E叔开始走神的时候,K和阿尔托莉亚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跟丢了。

“嘁,要不是小爷今天有点儿累,你们能在我眼皮底下溜走?门儿都没!”

“那你就安睡吧……”

噗——鲜血染红了衣裳,E叔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一截不知怎么就从自己胸口冒出来的刀尖,那不是刀尖,而是一种类似于刀的气!

“明显,杀一个半只脚踏进来的局外人要比杀一个参与者风险低得多。”沧桑沙哑的声音从E叔的背后传来,这是他此生听到过的最后一句话——他来不及写遗书,只好尽可能地将最后一幕记录下来……

他死的很抽象,就像是一副毕加索的画作。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仿佛多一个字就会显得很拖累节奏。

上海、南京、合肥,这三个城市现在很危险,处处充满了杀机。

因为它们处于圣战的关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