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松架着马车走了几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名为雾霭村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风景秀美,而且离云水镇很远,不怕段家人找到这里来。

经历了这些天的奔波,段松都快累散架了,而梁淳羽每天吃吃喝喝发发疯,之前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整个人气色也不错,搁现代,活脱脱一个小鲜肉。

“拿上东西,下车。”段松对正在拨弄玉佩的梁淳羽说。

梁淳羽立马翻了起来,太尬早就在车上呆腻了,尤其这车还没有之前的舒服,原来,他们在行进的路上,之前的车坏了,段松没时间找人修,就换了一辆,花了几十两,但换的这辆非常普通,哪里有段家的豪华舒适。

段松将车拴在村口,然后带着梁淳羽走进了雾霭村,路上他们遇见一农妇,于是段松问了问村长家在哪儿?那

那农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哪里来的?找村长做什么?”

段松早就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于是他编道:“我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家父生前说他曾路过这里,村民很好,民风淳朴,我想来想去,就想在这里安家。”

他这话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段松并不在意他们信不信,他在前世相信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从段家出来,他带了五百两,路上花了大概五十两,如今即使比不得段如意以前宽裕,但凭他这些天的观察,这也不是一笔小钱。

那农妇果然不信,但是还是给他指了村长家的位置,段松道了谢,带着梁淳羽朝那边走过去,梁淳羽好奇地左看看又看看,手里还抓了一只蚂蚱玩,但他长的俊,段松又是那样的体型,一路上种地的,洗衣服的全被两人吸引了目光。

段松有种走上马戏团表演的感觉,梁淳羽不喜欢这些人的目光,平时看着大胆的他竟然有些害怕,他靠近段松,抓住段松的袖子,叫了一声“相公”。

段松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妇人听见梁淳羽叫段松相公,惊的眼珠子都掉了,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两个男人,在万国,男人和男人是可以成亲的,主要是因为段松和梁淳羽的长相实在差太多,颇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到了村长家,段松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段松和梁淳羽问:“你们找谁?”

“我找村长。”段松说,那人皱了皱眉,雾霭村不小,少说也有几百户人家,但段松的面孔实在很陌生。

“进来吧。”那人让开道。

村长家明显比段松路上见到的人家要宽裕很多,就是这房子都是青砖瓦片,不想大多数人的茅草屋,院子自是没有段家大,也只有两个,有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闹,看来这村长家人也不少。

段松被领入正屋,屋里坐着一个头发苍白,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的背有些佝偻,但看上去颇有些气势。

“你是何人?来这儿有何事?”村长问道。

于是段松把之前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但这村长可不好糊弄,无奈段松只能继续编,两人谈话间,段松了解道,这雾霭村以王姓最多,其他姓氏大多是或早或晚的外来户,而村长王远人不但是雾霭村的村长,更是王家的族长,旁边那个皮肤黝黑的是他的三儿子王韬。

“你这事不太好办,你二人没有户籍文牒,身份不明……”村长王远人的话未尽,段松明白他的意思。

“王老,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和淳羽绝不是什么危险人物,雾霭村十几里外就是长风镇,我若是什么要犯,镇上的兵早就逮捕我二人,又怎会让我们大摇大摆的来此处。”

说着段松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王远人,王远人眼一眯,没有立马接过来,倒是他的他的三儿子王韬一看这盒子精致,里面说不定是什么宝贝,便有些动心。

“阿爹,他二人看着不像坏人。”王韬说道,话一落,王远人就瞪了他一眼,他的儿女都不错,只有三子,是个没头脑的爱财奴,所以他才不敢放他出去。

“你们穿着打扮并不像潦倒之人,何必要选我们这犄角旮旯落户。”王远人犀利道。

无奈,段松又开始编了,什么做生意被伙伴落进下石,又经历了什么家产争夺,对以前的地方心灰意冷,只想找个世外桃源安心过日子等等。

他说完,王远人还没什么反应,梁淳羽不知为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嘴里还念叨着:“相公,你好可怜,我们好可怜。”

梁淳羽这一哭,段松开始头疼,他真的不明白疯子的世界,而王远人更是一脸奇怪,他看着段松问:“你夫人这是?”

段松立马装作伤心,费劲蹲下来搂住梁淳羽,梁淳羽顺势抱住他,鼻涕眼泪摸了他一身,段松忍住将人推开的冲动说:“经过这么多变故,我这夫人的脑子就不大好了。”

王远人没说话,段松将梁淳羽从地上拉起来,梁淳羽哭够了,就开始玩段松的袖子,这时王远人说话了。

“你既如此真诚,我就信你一回,明日辰时你过来跟我去办户籍。”说完王远人看了王韬一眼,王韬会意,将段松手中的盒子接了过来。

段松松了口气,他拜了一拜,然后带着梁淳羽离开,第二天,段松跟着村长去办了户籍,又置了房屋土地,屋子看上去很破,但雾霭村也没有现成的了,至于地,段松买的不多,一是因为才不外露,一个外乡人突然买这么多地一定会招致其他村民不满,二嘛,他和梁淳羽谁都不会种,买那么多也是浪费。

像他这样的,其实住在镇子里最好,但是如今他刚逃走,镇子里人多眼杂,虽说离得远,但就怕万一被人认了出来。

至于生计问题,段松暂时不想,他看着眼前破旧的屋子,决定先从修缮房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