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跑回房间的,周黎晚虚软地靠在门板上,急促地呼吸着。
看着手里莫名多出来的东西,有些无奈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最终还是将它放在柜子里了。
不给她时间,多想些对策,周建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周黎晚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那个爷爷和奶奶回周家的日子。
直接挂断电话后,周黎晚已从刚才的粉红旖旎中走了出来,心思有些沉重的,换了套衣服,让司机送自己回了周家。
这要是让外公知道自己都已经来了老宅,晚上又自己回去,连他的面也没见的话,估计又要和自己置气了。
但是妈妈的遗产还没有尽数拿回来,她自然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周家的。
但是今天一下午一无所获,周黎晚还是有些难过的。
也不知道外公到底把东西藏到了哪里,看来自己还得挑一天在家里慢慢地找。
到周家的时候,门口停了几辆车,幸好别墅区当初的停车位配备足够,不然王师傅还真的在外面找一个停车的地方了。
周黎晚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餐厅用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那位回来了,餐厅格外的安静与和谐。
周建国看着不紧不慢,连句招呼也不打的周黎晚,冷下脸:“今天爷爷奶奶回来,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帮帮忙!还弄得这么晚,大家等你一个人!”
周黎晚慢条斯理的坐下,看着满桌的菜色,饶有兴味地夹一筷子自己爱吃的:“等我?我看你们不是都吃着呢吗?”
周建国脸色肉眼可见地绿了,从刚才自己被挂电话的时候,他就忍着,到现在还是一个劲地跟自己唱反调。
“你平日里放肆就算了,今天你爷爷回来!”
徐志超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平淡地睨视着餐桌上的几人:“好了,今天难得一家人坐到一起,都给我好好吃饭!”
周建国自是不再说话,这个徐志超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当初自己来大城市闯**,就是因为得到了这个人的资助他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后来才有的资金创立了周氏。
于他而言对方不仅是继父,更是贵人。
“是。”周建国不再说话,安静地给另一边的母亲夹着菜。
秦素秋双眼写满了怨恨,看着周黎晚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更是来气。
要不是因为这个畜生,她怎么会住院住那么久?
自己毕竟是她的奶奶啊,对自己不尊敬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从进门到现在也不见你喊人,你爷爷不拘小节,不跟你们晚辈计较,但是你不能不懂礼数!我要是再不提醒你,以后出门被骂的不还是我周家!”
周黎晚也懒得再装下去了,扔下手里的筷子,淡定地擦擦嘴:“不要仗着这点血缘关系就跟我拿钱,要真知道自己是长辈,就不要霸占着晚辈的东西。”
周黎晚冷冷的看着向徐志超继续:“你说呢?爷爷,我妈的那些假装也该还了吧,先前我不跟您计较,但是您不能不懂廉耻,我要是再不提醒,外面的人可就要传您是故意私吞死去儿媳妇的嫁妆了!”
秦素秋怒极起身,将一杯冷茶尽数泼到了周黎晚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丫头有你这么跟你爷爷说话的吗?”
周黎晚淡定的抽出纸巾,擦干脸颊上的水,没有搭理秦素秋,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志超。
对方也慢慢放下碗筷,不疾不徐地擦拭了一下嘴角:“你母亲的遗产自然是要归还予你的,这么些年也不过是看你年纪尚小,替你掌管罢了。”
秦素秋当下脸色一变,激动的站起身来,尖声道:“还什么?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了那个姜辛夷死了这么久了,我们替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难道就白白替她养着?”
周黎晚气笑了:“奶奶你还真是我的好奶奶啊,真是搞不懂爷爷你一个见过世面的大股东,为什么要迎娶这样一个市井泼妇,光知道惦记那么点遗产了。”
徐志超没有解释,只是用眼神制止秦素秋再说些什么。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周黎晚直接站起身子,对着一桌人道:“我希望爷爷不要在让这件事拖下去,今早将遗产转移至我的名下,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是到底还有姜家护着。”
说完直接摔门而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餐厅里安静的只有徐志超的咳嗽声,剧烈而又恐怖。
周黎晚隐约听到动静,眉头紧皱,从一进门她就发现了,这位很久未蒙面的爷爷,脸色好像很差,惨白中又透着点灰败。
一股子死气,让人心生晦气之感。
“咕~”周黎晚无奈地笑着,揉了揉肚子,还是又回了老宅。
今晚上自己是真的忙死了。
到了老宅已是半夜,佣人们都睡着了,周黎晚也不想麻烦别人。
自己跑进厨房,开了一盏小灯,准备做点面条。
起锅烧水,水开放入面条,又加了一些平日里爱吃的蔬菜。
等到快要出锅时,周黎晚才发现一直倚在厨房门框上的沈南州。
“小舅舅,你还没睡啊?”周黎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刚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有些饿了下来看看有没有吃的。”沈南州忽然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看着锅里的面条温声道,“好香啊,想不到你有这副好手艺。”
“要不小舅舅也跟着吃点吧,我煮了不少。”
“那就谢谢晚了。”沈南州的嗓音温润低沉,回**在安静的厨房内。
男人站得很近,周黎晚似乎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温热的气息,仿佛只要她再挪动一毫就可以像那日一般扑进他的怀里了。
周黎晚白嫩的脸颊染上一丝绯红。
好在也只是一瞬间,她让沈南州去坐好,自己盛了两碗面条端了过去。
就着安静的氛围,两人倒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
周黎晚埋头吃得很香。
沈南州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因低垂脑袋,而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