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用力点点头,说:“晓舟,我刚才做噩梦了,梦到宝宝被人抱走了。你躺下来,我告诉你刚才做的可怕的噩梦。”
“好。”得到了妻子确切的回应,纪晓舟毫不犹豫地赶紧上床,生怕花想容会反悔似的。
不过,他躺上去之后也不敢造次,身体离花想容还有十公分远,拘谨地躺着。
但怎么讲**也比竹躺椅上舒服,双脚能够伸直了,而且身边还不时传来沁人心脾的香味,那是花想容身上的馨香。
纪晓舟只觉得自己都要在这香味里融化了,他的脸庞不由一阵发热。
“晓舟,你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好吗?”
没想到,花想容主动示好。
纪晓舟艰难地转了一下身子,侧身躺着,看着床内侧的妻子。
灯一直没有关,花想容离他那么近,说话时气息相闻,她脸上的皮肤嫩的像桃子一样,还有些可爱的绒毛,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纪晓舟的脑子开起了大货车,他费劲地咽了一下口水,道:
“小容,你说说你的噩梦吧,说出来梦就破了!”
这是当地乡下人的说法,有噩梦说出来就破了,坏事便不会发生。
花想容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对纪晓舟警示的好机会吗?
于是,她便把前世的经历融进了噩梦里说了出来。
她说梦到带宝宝去洗澡,结果宝宝被人拐走了,大家到处找,没有找到,嫂子大受刺激,身体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孩子。
全家人都怪她把孩子弄丢了,她百口莫辩了,最后,二人还因此离了婚。
“这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我娶了你就不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
纪晓舟一激动,抓住了花想容的手。
如果是从前,花想容只会觉得纪晓舟不过是说说而已,嘴上说得好听谁不会?
但纪晓舟的话已经经过了时间的验证,即便离婚,他仍视她为妻子,并且他出国赚钱,也是为了能有经济实力重新追求她,不料却上了贼船,丢了性命。
花想容此时亲耳听到了纪晓舟前辈子没有说出的话,冲动得不行,伸出手搂住了纪晓舟的腰,还把身体埋进了他的怀里。
纪晓舟何曾与花想容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血气方刚的他,脑子轰的一下子就炸了,头脑一片空白。
“小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纪晓舟喃喃地道。
但马上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嘴被花想容堵住了。
这种甜蜜的滋味,纪晓舟从来没有尝过,原来仅仅就是简单的接触就能够令人沉沦,为之疯狂。
这是花想容的初吻,也是纪晓舟的初吻。
花想容毫不后悔自己的主动。
因为她根本不必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她知道纪晓舟是爱她的,而且会爱到骨子里,至死不渝!
这样的男人,她主动又有何不可?
花想容就是想霸气的宣示自己的主权。
纪晓舟憨憨地并没有发现。自己脖子上、锁骨上,多了一些花想容种下的草莓。
天色渐亮,四周已经响起了鸡鸣犬吠之声,村里人都起得很早,天蒙蒙亮,放牛的放牛,挑水的挑水,做饭的做饭,村子一天的生活乐章已经奏响。
和村里人早起的忙碌不一样,纪晓舟的小屋里却是一派旖旎的风光。
两个人最终点到为止,毕竟这个时辰已经到了饭点,于桂在医院里侍候吴雪月坐月子,二人少不得要起床做饭,送去给他们吃。
两人只能够遗憾地分开。
眼睛里水气氤氲的花想容娇羞无比,纪晓舟好想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同生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纪晓舟想起曾经读过的这首诗。
他以前还觉得这首诗太肉麻,太矫情了,现在却突然发觉自己已经理解了这首诗中的深意。
花想容匆匆起身披衣,歉意地对纪晓舟说:
“有空我再把噩梦的下半段告诉你。”
“好。”纪晓舟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小妻子脸上飞着红霞,眼睛明亮,热情似火,一扫一个半月之前的冰冷。
也许这就是老祖宗说的祸福相依的道理吧,小容受了一次惊吓,做了一个噩梦,似乎猛然意识到生活中需要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纪晓舟让自己冷静下来,儿女情长必须有扎实的物质基础。
从小在贫寒的家庭中长大,却意外娶到了富家女。
在去老丈人家见到花想容时,纪晓舟就暗暗下定决心,不能让花想容过得比在家里差。
他一定要发财,赚到钱,让花想容过上不必为钱困顿的日子。
花想容开门出去,准备生火做饭。
纪晓舟起身,到衣柜自己一堆衣服下面抽出了一个牛皮信封。
纪晓舟拿着这个牛皮纸信封,来到厢房的拐角处,划着火柴,将信封的一角点着。
绿蓝色的火苗吞噬着信封,慢慢地火苗越来越大,变成了浓烈的黄色。
纪晓舟看着火苗越来越旺盛,心里原本的几分遗憾已经彻底打消,变得坚定无比。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双手从他手里夺过那个信封,然后扔在地上踩上几脚,把信封的火踩灭了。
是花想容!
她不理会纪晓舟的阻拦,打开信封,从烧了三分之一的信封里抽出一纸文件,还好信封虽然烧了,文件却还只是被烧了一个角。
“晓舟,你竟然把学校同意申请休学的文件烧了,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去上学了?”
花想容生气了,将文件捏在手里,插着腰,对着纪晓舟气势汹汹的样子,像一只小母老虎,一点都不客气。
但是纪晓舟却不觉得她可恶,反而心里沁起一丝甜意。
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一缕长碎发从她的鬓角散落在脸颊上,平添了几分妩媚。
纪晓舟见事情败露,便真挚地看着花想容道:
“小容,你看家里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去上大学,家里根本支撑不起这些费用。
妈从去年动了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最多只能给大哥带带孩子。
最重要的是我和你结婚了,我再去读书,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像什么话,难道要让你去赚钱供我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