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纪晓帆这么做的话,村里还可以增加一笔收入,除了卖柴火外,还有少量的杉木是可以卖钱的,不过数量不多就是。
“这么一大片地你真的要承包吗?一亩地每年的地租要30元钱,100亩就要3000元钱,你打算承包多少年?”
村长不由得精神大振。
如果这100亩都能承包出去,村集体就有钱了,他这个村长也不至于召集村干部开一个会,吃一顿大锅饭都要打白条。
到现在他给村里食堂的老何打的白条都有一把了,每到逢年过节,老何就拽着那把白条堵着他讨钱,让他很没面子。
其实算算,那把白条也没有超过300元,如果100亩地真能承包出去,他以后在老何面前就彻底扬眉吐气了。
哼,还怕他围追堵截,怕是老何反而要提着鸡鸭过来给他道歉,巴结他,求他给他生意做。
村长想得美滋滋的。
“我打算承包30年。”纪晓帆用淡定的语的敢道。
村长震惊了。
承包30年?不得了,那承包款不得9万元?
“老弟,承包款得9万元,你确定?”
村长眼睛瞪得溜圆,简直快要上天了。
纪晓帆听花想容支招,说农村承包山林的经营权最高年限为30年,所以他们要承包就必须谈下最高年限30年。
不过一旦真的谈妥,马上又面临着9万元承包款的难题。
在纪晓帆谈承包的事时,与此同时,花想容也在发愁承包资金的事。
唉,想要发财的机会太多,但是手里的资金真不足。
花想容迫不得已,又开始打起了父亲花明的主意。
估计光靠梦境是无法震慑花明了。
其实花想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花明对她做的梦那么敏感。
她的梦境并不完整,每一次梦到那个刮风下雨的夜晚,她在梦境中,只能躲在门背后瑟瑟发抖。
随着外面一串串炸雷响起,她只能害怕地起身开门,想去找父母,梦做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每次要开门,她都会从梦境中惊醒。
如果花明再精明一点,追问她梦境的内境,她也不能瞎编啊?
如果瞎编的梦境,没有戳在花明的点上,估计花明会勃然大怒,直接找她要回借出去的两万元吧?
但既然知道瓷土矿确有其事,发财的机会肯定不能错过,钱一定要想办法凑出来的。
按照和纪晓舟约定接电话的时间,花想容到村部去等电话,她给村长送了两条过滤嘴的乘帆烟,村长就把村部电话室的钥匙给了她。
花想容还是第一次来村部电话室,就见桌上摆着黑色摇把子电话,看着还挺新的,只是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并没有多少人来打电话,或者有人打电话过来。
花想容看看时间,5:30,差不多时间了,此时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电话响了起来。
花想容赶紧接起电话。
“小容,是你吗?”
电话那头,是纪晓舟熟悉的声音。
“是我,你现在住在哪里?”花想容问。
两个人隔着电话倾诉着思念。
电话里不时传来“丝丝”的电流声,让对方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就算这样,也隔绝不了他们谈话的热情。
花想容随口提了一句纪晓帆去顶坑村找村里签承包土地合同的事。
纪晓舟顿了顿说:“大哥哪来的钱承包?承包三十年,不也得先交一部份承包款?”
花想容说:“没事,我去想办法。”
纪晓舟道:“我在书房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放了一张3万元的存折,你可以去取出来,存的是你的名字,密码是你的生日。”
花想容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纪晓舟竟然还留了一手。
她不由嗔怪道:“晓舟,借钱那么难,你怎么把那么多钱留在家?不是得带出去吗?”
“我在外面呢,赚多赚少,怎么都有个办法,你在家要是没钱,就不好挪腾了。”纪晓舟道。
一万块钱,对于这个年代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纪晓舟却把三万元留在家里,就是为了怕她有不时之需。
纪晓舟说得那么轻松,可见纪晓舟多少是了解她的,知道她激进,爱冒险。
难怪上辈子纪晓舟会把最后的遗产留给了她。
也许他已经看穿了,在她柔弱不幸的外表下面,有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这世界上最懂得她的人,竟然是纪晓舟。
花想容有一种灵魂被酥到的感觉……
在顶坑村,纪晓帆得到村长的口头承诺,正想回家,但村长热情地留他喝两杯,为了和村长打好关系,纪晓帆自是只好留下。
村长让老婆杀了一只鸡,炒了鸡蛋,又炒了三鲜菇,都是家里自产的,摆了一桌子,看起来也挺丰盛的。
纪晓帆喝了半瓶白酒,回家一路是晃着走回来的。
到家后,就见吴雪月抱着舍得,和花想容在客厅里聊天。
厅堂的吊扇呼呼扇着凉风。
见纪晓帆回来,花想容便来问他事情谈得怎么样。
纪晓帆说村长当然乐意,一下子承包那么多年,村里的集体经济都被盘活了,他高兴得很,要不是还要经过村里开个会过一下,他恨不得抓着纪晓帆按承包手印。
花想容问年限谈了吗?
“谈了,按你说的30年,只是承包款我有点犯愁,说签合同就要给他们。”纪晓帆道,“一共要90000元。”
一听到这笔巨款,吴雪月脑子就嗡嗡响了,说:
“晓帆,你上回不是才贷款1万多元吗?怎么现在又要签什么合同?还需要这么多钱?
你这生意做的倒是如滚雪球一般大了,但是负债也如滚雪球一般多。”
花想容笑了,觉得吴雪月脑子还是挺清醒的,家有贤妻少祸害。
她道:“嫂子别担心,这一次不用借了,我才刚知道,晓舟出门前留了笔钱给我,承包款不用一次交足三十年,和村长商量一下,先交五年或者十年。
如果是这样,有晓舟留下的这笔钱足够了,咱们明天就去找村长把合同给签了。”
“真的?太好了!”
听花想容这么一说,吴雪月眉头打的疙瘩也消散开来。
纪晓帆也松了口气。
这次承包的事情谈得挺顺利的,就是卡在了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