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藏什么的?”花想容问。

“以前店铺和生意是上交了,黄白之物也分散藏了一部份,还有一部份藏在这里,更多的这里是一些名家书法字画,还有一些首饰,都是你外公攒下的。

他是成功的商人,信奉狡兔三窟,哈哈,这不是我贬他,他的做派是这样的,所以生意才能这么成功。

我听晓舟说你很会做生意,我愈发相信,你是得了他的遗传。象我和你妈,做生意都不行,我们没有一个继承他的天赋,他一度还很失望。

但后来,他也说过,我们选择读书而不是做生意,或许是我们的幸运,能避过劫难。”

“也是。”花想容一想时间,的确对得上。

现在改革开放,是做生意的好时机,她上辈子生意也做得很成功,这辈子更不用说了,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哈哈,绝不可能止于成为国内首富就心满意足。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生意,但她好象颇有天赋,一上手就会。

“小容,走,下来。”

康有鸣打着手电,走在前头。

这里应该有几十年没有人踏足了,所以下来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灰味。

“还真是没有被人发现。”康有鸣用手电四下照了照,然后走到墙角,掀开一个大的樟木箱子,道,“你外祖父说了,如果有人发现了,上锁也没有用,反而把这么好的箱子砸坏了,所以他也不上锁,就这么放着。”

一股浓重的樟脑味传来,这是樟木箱天然的味道。

花想容凑近一看,一箱子的卷成轴的字画,至少有五六十件吧,她伸手随便打开一件,看着下面的落款,下巴惊掉了:

“舅舅,这是元代画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据说在世间消失了几十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花想容心中震撼。

这幅作品有市无价,考虑到王曦之的《草书平安贴》可以卖到3.4亿,齐白石可以卖到4亿,乾隆时期的花瓶可以卖到5亿,这幅主图卖个30亿以上也不稀奇。

当然,这是花想容用后世的价格来衡量的。

作为前世的富商,花想容也收集过这些古董字画,所以颇有眼力劲。

光是眼前这幅图,如果是不思上进的人,卖出去就可以躺平不用努力了。

“不错,你还挺有眼光的,一眼就认出这是黄公望的作品。所以说,我们康家真正的财富,不是宅子,不是店铺和黄白之物,而是这些字画,这里随便拿一幅出去,都能惊动苏富比拍卖行。

你看,这是唐寅的画作,这是王曦之的书法作品,这是乾隆皇帝的书法……”

“都是名贵的书法作品,外公当年也是很有眼光啊!”花想容赞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受别人的影响和左右,现在看来,自己一直被这个素未谋面的外公在基因上左右着。

“这些以后都是你的了,我一把年纪了,流落在海外,也不想娶妻生子,你很聪明得体,得到了外祖父的天赋,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吧,你找个好地方,把这些作品收藏好。”

再看到这些随便一幅都会让世人疯狂的名贵字画,康有鸣心中毫无波澜。

在他看来,这些字画再珍贵,也比不过他的家人。

如果可能,他愿意用这些字画换得家人在侧。

但还好,他们康家还有血脉在,不给花想容给谁?

除了让人震撼的名贵字画,地下室还有两箱的黄金,据花想容估计,按市价至少价值上亿元,四箱白银,也值得四、五百万,另外还有古董,花瓶、瓷碗、唐三彩等,至少也在几十亿的价值以上,当然这是按后市拍卖的价格来算。

“你爸当年娶你妈,也是听说我们康家有钱,你妈很聪明,改革开放后,能做生意了,只拿出最少量的金条给他

毕竟,这么大一笔财富,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交出去。

你爸没能通过考验,有一点钱就飘了,要不然,他再藏几年,表现好,你妈就会把更大量的财富交给他。

现在这些财富都转交给你了,任你处置,你觉得怎么样对你有利,就怎么用,我不会干涉。

以我的经历来看,世间的财富都是浮云,也都是为我所用时,才最有价值。

最宝贵的不是金钱,是亲人。”

说完,康有鸣叹了口气。

到他这个年纪,已经看破了世间生死,性情大变,世人所追求的,并不是他最看重的。

花想容默默,没有推辞。

她并不会因为接收了这笔财富就改变自己的志向,字画肯定会留着,以后千金难买,前世她也交给了苏富比拍卖行不少的拍卖费,才有了自己的收藏。

现在她虽然缺钱,但是卖了黄白之物变现就够了,这些东西虽然保值,但增值速度远远比不上现在一些投资行为。

“谢谢舅舅。”

花想容很从容地接受了康有鸣的馈赠。

康有鸣倒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花想容这么淡定。

若是一般人,看到偌大的一笔财富,肯定会一惊一乍,说不定会乐得失云了方寸。

但是康有鸣却很欣赏外甥女宠辱不惊。

“小容,这笔资产既然交到你手上,就由你支配了。”

花想容比较震撼的是这些收藏画作的品质,并不是这笔资产所代表的财富。

因为这笔资产虽然价值惊人,但前世她也拥有过更胜于此的财富。

看着这些令世人目眩神迷的资产,花想容心里却有了一个主意。

她对着康有鸣莞尔一笑,道:

“舅舅,我有一个想法。”

“哦?什么?你说,只要不是破坏,我就会支持你。”

康有鸣道,这是他的底线。

画作的话,不加珍惜,损坏了就是犯罪,毕竟,这些都是不可再生的名家作品。

“是这样的……”

花想容把她的主意一一道来。

康有鸣听了,也很解气,道:

“行,我支持你。这个人的心也太黑了,你的想法很好。”

二人商量定,花想容就去做准备了。

次日,她又来到熟悉而陌生的这个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