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舟让花想容一起下楼,准备回家。

黄金换来的钱就在后车厢里,纪晓舟打开让花想容看,花想容见装满了两个袋子,她试着一提,沉得很。

纪晓舟让她小心,别闪了腰,他说:

“一万块是一斤二两,一百万就一百多斤,这些有96万,一百斤足有了,你小心些。”

“好。”花想容也觉得挺乐的。钱都得按斤来算了,她前世已经习惯了在手机和电脑上转账,虚拟货币轻飘飘的,没有一点份量。

今年的股票是一次机遇,但接下来1992年的股票认购证,才是暴富的基础。

花想容对股票认证的风波记忆犹新,上一世她到广州打工时,股票认证的风潮已过,但仍不时能听到人们说起这个发财机遇时,闪闪发光的眼睛。

有的人因此一夜暴富,有的人因为错失而扼腕拍大腿。

那些抓住机遇的人,快速崛起,如果能把握财富的人,成了财富新贵。

花想容因为一直听到买认购证发财暴富的故事,所以后续比较关注这一块的故事。

在后面的年代里,有人开始写买认购证发财的回忆路,花想容看到这些书后,才发现,同样生在一个年代里,和这些买了认购证发财的人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时代的旁观者,没有从时代的发展中获得任何好处。

这一世,当然不会了。

花想容记得,100份联号的认购证被为一本,100份为黑市交易的一个单位,原本3000元的100份,发行截止时,在黑市被炒到了30万元。

所以,即便不买股票,光炒认购证,就足以让自家的财富达到一个可观的数目。

而收购认购证并不难,开始的时候,还需要单位来发命令,强制推广,一些如银行柜员等业务部门,还有完成指标,完不成指标的,有的柜员就自行购买完成。

其间还发生了许多与财富结缘或者无缘的故事。

比如有位陈老板,他是浙江一家集体企业的老板,不仅自己买认购证,还想给职工也一点作为年底的“分红”,因而预购了大量的认购证。

结果认购证停售的第二天黑市开始涨价,等到他可以换认购证时,员工已经放年个了,他想了想,还是自己一个人认购算了。后来,他成了浙江有数亿元身家的民企老板;

还有一位姓方的老太太,儿媳要上班,托老太太存6000元到银行办下一年的定期存款。

到了银行,工作人员正在向客户宣传买认购证的好处,劝老太太买认购证,说比她存一年合算。

老太太半信半疑,买了200张认购证。

儿媳回来后,老太太将这件事一说,不料儿媳妇却大怒,要老太太退掉认购证。

老太太第二天去退货时被告知,说认购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退也不能退了。

老太太为了不让儿媳妇生气,只好将自己的存款取出来,填上了儿媳妇那6000元的空缺,并把存单给了儿媳妇。

当然,后面认购证成了大热门时,老太太一下子就成了百万富翁。

儿媳妇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要和老太太争这200份的认购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只能对簿公堂。

这就是由认购证暴富带来的人间悲喜剧,面临财富的考验,谁都不能以平常心待之。

如果花想容带着所有的钱,在认购证刚发行时就大肆收购,简直一点难度也没有,发财就是这么简单。

这些往事,花想容在脑海里一闪即过,但内心感概万千。

“那现金要放哪里?”花想容忽然意识到现金也挺愁人的,不知道放哪里好。

“放银行的话,咱们贷了大量的款,这么多钱目标太大,路上我想好了,我在县城买个质量好一点的小房子,改装一下,砌个水泥柜,把钱放里面如何?”

纪晓舟提议道。

“好吧,只能这样了。现在先把钱放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吧。”

花想容和纪晓舟把钱提到办公室,正好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先把钱放到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当然,要是遇到人也不用怕,落落大方就行,人家看他们俩提着行李袋,准以为是行李,不会想到里面装的都是钱。

这个年头,谁能想到他们会提着一袋子的钱,那么随意地走呢?

如果道上有人知道他们有这么多现金,估计这两袋钱在办公室里都捱不过今晚,肯定会被人劫走。

还好纪晓舟选的帆布行李袋很结实,二人把钱放好,锁上保险柜,换了密码,这才松了口气。

股市在年底才会开启,目前只能让钱先沉睡一段时间,正好沉淀一下,听听花想月那边的风声。

花想月一个人在家里有点害怕,父亲被抓走,母亲和梁斌出远门,她早早就关门闭户,窝在小厢房里睡觉。

她万万想不到,她一直喜欢钱,但亲手送出去一笔巨额的财富。

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为之扼腕,能气上一辈子。

林秋琴倒是第三天就回家了,她是一个人跟着华侨商场的大货车回来的,梁斌没有回来,直接回香江去了,嘴上是说帮林秋琴办理香江渣打银行的户头去了。

林秋琴没有通关证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梁斌去了自由世界。

那一刻,她才陡然意识到,如果梁斌一去不回头,她的四百万可能就没了。

但是再一想,梁斌的种还在女儿的肚子里,梁氏一门在本地颇有声望,每年梁家的人都要回来祭祖,梁斌总不会不顾家声。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到家,花想月喜出望外,连声抱怨道:

“妈,你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宅子这么大,好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林秋琴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由地瞟向了后院。

那个菜地里,还埋了不能见人的东西。

花明以前在家,她胆气还壮,现在花明进去了,她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斌哥呢?他真的没和你一起回来?”花想月见林秋琴一个人,便急切地问。

“是,他去办户口了。”林秋琴一桩大事办完,这才有心情打量了一下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咦,小月,咱们家的沙发啥时候换了?原来的沙发呢?”

林秋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