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天宸刚才不是说……”

张天宸刚才在电话的原话是“我在清月家里,我们已经吃过早餐和午饭了。刚才清月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没事了。”这话在旁人耳中没有什么特别,只有清墨明白其中的含义。

清月,就是昨天清墨所说的所爱之人。一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的张家之人,张天宸怎么可能在清月家吃饭?在某人家吃早餐,某人肚子不舒服?除了刘夫人还有谁符合这条件!很明显,张天宸正在刘夫人家,而且正处于危险中,但是基于某些原因又不能直接告诉清墨,所以只能暗示他:我身在危险,你过来的时候要小心。

小陆:“没想到那小子虽然看着脑残,但实际上还挺机灵的。”

“算他还有点用,清墨走,带路过去。”

不用等小伍吩咐,清墨已经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大门,小伍小陆火急火燎地跟了他一路,看得出平时淡定的清墨有点紧张了。

“你等等,冷静点。”小伍拉住他:“开车更快,我开车载你去。”

“你开车载我们!?”小陆惊悚:“那我不去了!”

“你是不是男人!”小伍吼:“你已经加入这个行动了,没得反悔!滚上车!”

公路上,警车夺命狂奔,车内惨叫连天。

另一边,张天宸挂掉了电话。

“这是什么,你刚才在做什么?别耍花样!”红嫈虽然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但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妥。

“哦,这个呀!”张天宸晃晃手机,开始鬼扯:“这是现代人的千里传音,刚才这女人的丈夫找我,我已经把他打发了,你放心好了。”

红嫈还真被他忽悠到,顿时放松了警惕。

“来来来,我们谈谈条件,只要你保我安全,我将清墨的弱点一五一十告诉你。”张天宸一副狗腿的样子讨好道。

红嫈嗤笑一声,看来张家人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高洁,只要被威胁,还不是会出卖人?

“我保证,你说。”

“那你听好了……”

小脑残张天宸的智商在危急关头终于发挥了一次作用,虽然他也不知道清墨究竟有什么弱点,但是他另有妙计。

“你别看清墨这副样子,其实他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张天宸神秘说道:“清墨的弱点就是——好!女!色!”

一道天雷劈向红嫈头顶。

“怎样,平时看他那一副仙气飘飘、不吃人间烟火的禁欲派样子,没想到吧?可越是正儿八经的人,那方面越压抑得厉害呀!”

张天宸这人什么都不行,就是撒娇和嘴皮子了得,谎话信手拈来,撒起谎来眼睫毛都不颤一下。

“我已经配合了,你快放了我和这个女人,然后找几个漂亮一点的女妖对付清墨吧。”

张天宸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然而没想到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红嫈一听到“好女色”三个字,就发现上当了,它控制着刘夫人一脚踹在张天宸身上。

“你当我傻子!?剑仙清墨会好女色?这简直是三界笑话!”

“怎么不可能,是真的!”张天宸继续狡辩,他就不明白,这个谎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戳穿?

“总之就是不可能!”红嫈被耍后颇为不爽,一把提起了他的头发,愤然道:“小鬼,你没啥厉害,嘴皮子倒是挺厉害的。”

“好说好说!很多人都这么夸我的。”小脑残对红嫈真是一回生两回熟,现在不仅不怕人家,还调侃起来了。

活了几千年的红嫈见过面皮厚的,还真没见过厚成这样的,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既然你不肯配合,就别怪我用老规矩了。”被雷了几次后,红嫈已经失去耐性了。

张天宸还没反应过来“老规矩”是什么,就感觉后颈被人一提,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待意识清醒过来,张天宸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是刘局长的客厅,而是大厦的天台。

天台的边缘,一个长发的女人冲他森然一笑。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张天宸脑子瞬间白了。

“你、你带我们上了干嘛?”

“如你刚才所愿,我要放人了。”红嫈笑道。

刘阿姨腹部剧烈律动,一团黑糊糊的肉团从肚脐冒出来,飘浮在空中——红嫈的本体!

就在红嫈与宿主分离的一瞬间,刘阿姨失去控制,身体一软,就往那深渊栽去。

“不要!!!!”

张天宸一下扑过去,拉住了完全昏迷的刘阿姨的手臂。他一手攀住天台边缘,一手死死拽住一个沉重的孕妇,吊在半空中。

医院楼顶那一幕,又重现了!

“怎样?肯说了吗?”黑色的肉团居高临下地漂浮在张天宸上方,得意笑道。

上回张天宸吊在天台边缘一会儿就体力不支了,这回还拉着一个沉甸甸的孕妇,现在他简直觉得自己的手快被撕裂了。

“我真的不知道!”张天宸冲头顶那团东西吼道。

“那你就吊在那里,好好想想自己的命、那孕妇的命重要,还是剑仙的秘密重要!”

抓着刘阿姨的手开始脱力并微微泛上一层汗水,张天宸感觉到他快要捉不住了。

可恶!!!!难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可恶!!!

红嫈优哉游哉地飘着空中,看到张天宸已经到达极限了,再次威胁道:“再不说,你就要跟着这女人一起去死了。”

“我不知道!”

红嫈怒了!无数张婴儿脸慢慢从黑色肉球剥离出来,一个个脸色惨白的婴儿站立地上——这些全是红嫈寄生过的胎儿!

“撕碎他!”

听到主体命令的怪婴们疯了一样扑向张天宸,桀桀笑道:“妈妈、妈妈!”

“啊!!!”

几十个怪婴扑到张天宸的身上疯狂撕咬,张天宸**在外的脖子和胳膊被这些鬼东西咬得血肉模糊,痛感和撕裂感充斥着大脑。

痛!!!好痛!!!谁能帮帮我!!!

攀着天台的左手已经被咬得见肉了,拉着刘阿姨的右手已经快被撕裂了,张天宸很痛,却完全无计可施,只能一直掉眼泪。

这时候,红嫈一挥手,怪婴们纷纷停了下来,张天宸泪眼模糊地看着上方。

“痛苦吗?”红嫈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摆脱这痛苦,只要你肯配合。他不就是一个仆人而已,张少主,你何必要为一个仆人受这等皮肉之苦呢?”

“你……你说够没有……”张天宸已经没有力气了,但被激怒下,还是爆发了:“你说够了没!你这恶心吧唧的怪物,张嘴就仆人不仆人的,清墨不是仆人,他是我朋友!别说我不知道他弱点是什么,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仆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清墨在场听到这话,不知道会有多意外。

“那你们就去死吧!!!”

红嫈一挥手,怪婴们像疯狗一样继续撕咬。张天宸的痛感已经到达顶峰,他觉得自己快要痛昏过去了。但是,他就是坚持一手攀着那天台边缘,一手拉着刘阿姨,无论哪一边都不肯放手。

在痛感的支配下,张天宸内心坚持着一个念头:“我不能放手!如果我撑不住放手了,我就真的是废物了!我不要再做废物!我不要做废物!!!”

这时,一个惨白的婴儿伸出利爪,往张天宸那失血发白的手指狠狠划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