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葛失踪，连警察都找不到。
而方艳春在幸福小区闭门不出，日日惶恐有人带着房本上门收房子，或者某个亲戚上门要债。
这个时候，方艳春没理由出门来找她。
五月移步客厅，看到沙发边站着一个苗条的女孩，头发散开披在肩膀。
听到她的脚步声，女孩转过身来，冲她灿烂一笑，快步走到她面前。
“五月！我早都想来看看你了，你离开老洋房时刚刚退烧，让我好担心。”林菲抱住她的手，一脸亲昵。
五月有些乏力，还是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你来这里有事？」
林菲拉着她坐下，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睛一下红了：“五月，只有你能帮我了。”
五月没力气一句句地问她到底怎么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定在那里。
“我惹老夫人不高兴了，大伯他要开除我，我怎么办啊？”
说着，她的眼泪就往下掉。
她抬臂擦了把泪，声音带着倔强：“我先把他开除了！哼！”
林菲总算在五月眼里看到疑惑，满意地昂起头，直接转移了话题：“所以，我来投奔你了！”
五月睁大眼睛，漆黑的眸子不掺一丝杂质，一看着她这双眼，林菲心里的嫉妒就蹭蹭蹭往上涨。
她笑得不太自然，神情闪过一丝精明：“怎么了？不欢迎我？那我走？”
五月：「我只是一个佣人，没权利让你留下。」
五月的这点顾虑，林菲早都想到了，她往五月身边挪了挪，凑近了说：“所以，我去求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听我要来绿水岸，我求她的话还没说，她就让人把我送过来，我行李都带来了，你不能不收。”
「你不是惹老夫人不高兴了？她还让人把你送过来？」五月听着她这些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
林菲来之前预想了这个问题，不假思索道：“是啊，所以她赶我走了。”
五月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去叫吴姨，稍等。」
找到吴央，五月将林菲的情况简单同她讲了，吴央有些为难道：“那我跟二少爷说说。”
晚饭后，吴央将这件事汇报给沈樾，脸上出现一些担忧：“二少爷，五月挺单纯的，我觉得那个女孩言谈举止似乎都有什么目的，要不要跟五月说一声？”
沈樾忙于电脑上的资料审查，头也不抬回复她：“不用，让她自己慢慢发现去。”
“好的，二少爷，今天之后厨房准备饭菜还是两人份吗？”吴央问。
“嗯，每道菜分量少一点，但是营养一定要照孕妇的标准去做。”
“好的。”
第二日，五月伺候沈樾吃完饭，继续扒拉饭菜时，林菲像是发现了什么神秘新大陆似的，一惊一乍道：“五月！你怎么吃二少爷的剩菜？”
五月咀嚼时不喜欢听人说话，听到她这大嗓门，眉头微蹙。
林菲又凑过来，五月往一边挪开身子，听到她贴近自己的侧脸，暗戳戳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少爷的。”
五月嘴巴里的饭菜还未全部咽下去，腮帮子鼓囊囊的，听到她戳破自己的秘密，忘了咀嚼。
“哈哈，逗你的了！看把你吓得！”林菲笑得花枝乱颤，甚至弯下了腰，笑声爽朗。
五月第一次觉得有些聒噪。
……
三天过去了，宋白微还没有回来。
沈樾再次打电话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声音很淡：“不知道。”
“该手术了。”
“多长几天，孩子生不下来，别急。”宋白微声音懒懒的，对于沈樾跟其他女人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帮忙。
沈樾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只得依着她，“行，你给我介绍一个能治疗嗓子的医生。”
“干嘛？给小情人治嗓子呢？不帮。”宋白微直接拒绝，一点都不含糊。
沈樾也不急不躁，摆弄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幽幽道：“你不帮，那我只能绑架个医生过来，绿水岸房间多，随他挑。”
宋白微被激怒：“你别打扰他，我给你介绍个这方面的专家。”
沈樾得意地勾起唇角：“这样就对了嘛，绝对保密？”
“嗯！”宋白微咬着牙根回了个字，不愿多说，把电话挂了。
隔天，程重开着路虎车到绿水岸，一进门，就冲正在打理花园的五月打招呼：“嘿！五月，忙呢？”
五月微微侧脸笑着回应他，身边的林菲也露齿笑：“程助！”
程重的笑跟便秘了似的，定在那儿不上不下。
沈樾让他来把人偷偷接去医院，看样子简单的事情，有点难办。
“我听说你肠胃还不太爽利是吧？哎呀，年纪轻轻的，一定得好好治疗，不能留下病根。”程重拨弄着娇艳的花朵，没话找话道。
林菲接过话道：“没错，程助你对我家五月可真好。”
程重眉毛一高一低，眼神怪异：“你家五月？”
林菲手臂搭在五月肩上，用力揽住，“嗯，我们关系可好了。”
五月瞧了眼林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起来是挺好的。
程重：“我认识个肠胃科医生，挺好的，要不要去看看？”
五月：「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得跟吴姨说一下，什么时候？」
程重两只大手一拍即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不等五月去跟吴央说，程重健步如飞就帮她请好了假。
五月上车时，林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黑色的路虎，眉心拧巴。
“我能不能一起去看看，话说，我的肠胃也有点毛病。”
程重关上车门，生怕再多说一句话，一脚踩油，留下空气中留下的一句话：“下次吧！”
林菲一跺脚，拧着嘴角去了一楼的保姆房。
在老洋房，五月住的是最大的佣人房，在这里，住着最小的房间。
林菲轻轻推开房门，左右看看，确定没人看到反手把门关好。
她的目光在狭小的房间里游离，拉开每一个抽屉，检查每一个柜子，甚至用放大镜在洁白的床单上仔细搜索，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门外吴央路过紧闭的房门时，觉得奇怪，明明看到五月跟着程助离开了，但她似乎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
抬手敲了敲门，趴在梳妆台上找蛛丝马迹的林菲大气都不敢出。
等外面没声音了，她才找机会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