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 谢新瑶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李玉兰怒气冲冲找到在地里干活的谢欣瑶,一句话都没说,就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纵使谢欣瑶反应敏捷, 也措不及防,还是被李玉兰质检刮到了脸。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中打脸, 在她看来打脸这种行为就是侮辱。
谢欣瑶也怒了, 反手也给了李玉兰一巴掌。
占了年轻的优势,她这以巴掌刮的特别扎实,旁边干活的人都听到了那响亮的耳光。
李玉兰楞了两秒,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养女竟然敢还手。意识到她对自己做了什么,李玉兰彻底疯狂了。
一个彻底疯狂的人,动起手来那真是不要命了。
谢欣瑶躲不过, 两人扭打成一团。
一旁干活的其他人开始还只是站着看热闹,眼看两人真打起来了, 离的近的连忙上前劝架。
可李玉兰哪里听的进劝,甚至还对劝架的人动手。
没人再敢上前,大家担心谢欣瑶被揍死, 于是想到去找周子陶。
别人也许劝不动, 周子陶是肯定可以的。
此时的周子陶正坐在家里的屋檐下唉声叹气备春伤秋,哀伤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成分不好的家庭,大好年纪困在这乡下。一想到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机会回城, 他就很绝望。
有个同村嫂子气喘吁吁进过来,没等气顺就对他说:“不好了,你娘在打你姐。”
他娘打谢欣瑶那太平常了, 周子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对来人说:“没事,我姐习惯了, 她会知道怎么哄我娘的。”
“你姐在地里好好干这活,你娘上来就一巴掌。现在两人在地里扭打成一团了,别人劝都劝不住。”
“扭打成一团?”周子陶终于有了点情绪,谢欣瑶那蠢女人竟然敢还手。
嫂子快急死了,没忍住说了句重话:“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冷漠。”
周子陶被说的脸红了,顿时很生气,气母亲和谢欣瑶为什么要打架,连累他被人说。
终究,周子陶还是跟着同村大嫂一路小跑来到地里。
这一来一回,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李玉兰渐渐体力不支,轮到谢欣瑶单方面碾压。
大伙心里都是偏帮谢欣瑶的,见这回她终于支棱起来,还渐渐在这场打斗中占了上风,从一开始的焦急慢慢变成看戏。
直到周子陶来了,他看到两个打架打到披头散发的女人,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怕人笑话。”
他这一吼,引得谢欣瑶抬头看香他。也正是这一疏忽,被李玉兰猛一推,又偏偏那么不凑巧,她身后是一条沟。
种种不凑巧的因素凑在一起,她被绊倒了,并且听到了很清晰的‘咔擦’。
谢欣瑶傻眼了,当下想到的是,她的腿断了。
她把这话念了出来,这下李玉兰吓到了。
“你、你胡说,我只是推了你一下,你只是摔了一下,怎么会推断呢。”
剧烈的痛感后知后觉慢慢浮上来,谢欣瑶捂住自己右腿,一脸痛苦。因为太痛,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腿好痛,刚才听到了骨头咔擦断裂的声音,我的腿断了。”
这下众人也不敢再看戏了,特别是和谢欣瑶关系好的牛嫂,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看了谢欣瑶的腿,她立刻哎呀叫出声:“哎呀,脚都肿起来了,得赶紧送医院。”
可他们村离镇上医院还好远,该怎样把人送过去?
好在有人想到了生产大队那辆三轮车,提议让谢欣瑶躺在三轮车上推过去。
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牛嫂看向周子陶,让他去把三轮车推过来。
“我?”周子陶一脸不情愿。
牛嫂生气了,大声道:“你娘把人推断腿,这还是你姐,这你都不愿意去吗?”
众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齐齐向他偷取责备的目光。
周子陶哪里顶得住,即便不情愿也只得去。
牛嫂看他走路还慢吞吞的,再次怒骂:“你姐腿都断了,你还不紧不慢的。是不是向耽搁治疗,让她成为瘸子?”
周子陶红了脸,不敢再慢悠悠走着,快步小跑起来。
李玉兰看着儿子被牛嫂这样骂,心疼死了,脸臭臭道:“村里那么多腿脚快的,非得让我儿子去。”
牛嫂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这个蠢货吵。”
“你说谁蠢货呢?你才是蠢货,大蠢货。”因为大队长不写推荐信,李玉兰迁怒于牛嫂,说起话来格外难听。
牛嫂不想和吵架,此时她真的非常担心谢欣瑶的腿,心疼道:“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本来就长得不好看,万一再瘸了可怎么办,还能不能嫁出去哟。”
谢欣瑶:“……”
她腿已经很痛了,大可不必再往她心里扎刀。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周子陶推来三轮车。
几人合力吧谢欣瑶抬上三轮车后,牛嫂又让周子陶推着去镇上医院。
李玉兰心疼儿子,叫嚷道:“我儿子是读书人,哪干的了这种体力活,你让村里其他男人推。”
“男人老狗,连这点力气都没?丢死人了。”牛嫂这话虽然是对李玉兰说的,眼睛却看着周子陶。
周子陶当然不想干这个活,可牛嫂这话说的太让人难堪了。
还好这时候牛大牛也听到风声赶过来了,说道:“我和子陶轮流推。”
有人一起帮忙,周子陶也没那么不情愿。毕竟这群妇女背后说起人来可难听了。
牛嫂也不放心周子陶一个人推,就他那点力气,万一推道半里路走不动了,耽搁了的是谢欣瑶的治疗。
于是就这样,受伤的谢欣瑶被牛嫂照顾着,被牛大牛和周子陶轮流推着,送往镇上医院。
周子陶虽然没有推的没牛大牛久,可也已经累到汗流浃背。
他恼怒斥责谢欣瑶:“你说你,娘打你一巴掌就受着好了,又不是没被打过,为什么非要给她打架。这下好了,腿都摔断了。”
一旁的牛嫂听了一肚子火,不等谢欣瑶开口就骂了回去:“你娘打人还有道理了?”
“娘打孩子有什么不可以?”周子陶一脸理所当然。
“那你怎么不让你娘打你?”牛嫂气的肺都快炸了。
谢欣瑶腿疼着呢,还要受周子陶冷言冷语,真恨不能给他也来两巴掌。
她可怜兮兮劝牛嫂:“嫂子,你别生气。他说的对,我娘打我确实不少,我都习惯了。只是以前她再怎么打我都很少打我脸,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巴掌甩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就气到失去理智了。”
“你这才叫正常,虽然是父母,可也不能这样打孩子的。她以后要再打你,就算你不计较,我也举报到公社区。”
牛嫂最后那句话显然非常管用,周子陶立刻闭嘴了,再不敢为自己母亲说半句话。
一路的忐忑来到医院,还好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谢欣瑶的腿只是扭到了,并没有真断了骨头。
“太好了。”谢欣瑶长舒了一口气,她也不想短腿,那样生活太不变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担心了一路的牛嫂,小声解释道:“我听到咔擦一声,那么响,腿又那么疼,以为骨头断了。”
牛嫂哪里会介意这些,听到她腿没断,只有高兴,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只是扭到,但伤的也算不轻,还是要注意些。”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还开了瓶止血化瘀的药酒。
谢欣瑶很认真记下,没有因为只是扭到脚就松懈。
等到医生说他们可以走时,谢欣瑶却问医生,可不可以把她的腿当作骨折了那样包扎。
“为什么?”问这话的不是医生,是牛嫂。
此时诊室里只有医生,牛嫂,她三个人,谢欣瑶知道自己突然生起的计划想要实施,必然是要对牛嫂坦诚的。但还有医生在这里,她不好说,只好说了另一个理由。
“如果不说严重些,我娘肯定是不会让我好好养腿的。”
“这倒是。”牛嫂点头,她都能想象李玉兰什么嘴脸,于是也帮着求医生。
“医生,这姑娘特别可怜,养母对她很不好。你你能不能把她腿包扎的严重些?不然她回到家肯定还是要干活的。”
医者父母心,他才叮嘱病人不要因为只是扭到脚就不注意,这会听牛嫂这么说,自然愿意。
反正包扎成断腿也不难,对他来说很简单。
医生三两下就包扎好,谢欣要看着自己受伤的腿,非常满意。
够夸张,够触目惊心。
所以当牛嫂推着谢欣瑶走出诊室,等候在长廊的牛大牛和周子陶看到,都吓到了。
“怎么样?很严重吗?”牛大牛面色凝重,他是大队长,出了这样的事他理所当然也有责任。
牛嫂嗯了声:“医生说必须要注意,小心养着,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牛大牛想也没想说:“那就好好养着,只要能养好就成。”
“是得好好养着了,好在李大娘和子陶也下地干活了。有他们挣工分,这个家不至于没得吃。”
说着,牛嫂还看向周子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周子陶下意识瞥过脸:“我去上个厕所。”
周子陶离开后,牛嫂也不瞒丈夫了把谢欣瑶的实际情况喝他说了,末了不忘叮嘱:“可不要说出去,不然欣瑶没办法好好养腿。”
“我知道。”牛大牛有些同情看着谢欣瑶,心里对李玉兰的狠心特别无奈。
虽说不是亲生的,可好歹从小在身边养大,怎么就狠得下去呢。
*
借着这次腿伤,谢欣瑶得以能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在白天下地干活,干活回来还此后李玉兰母子。
李玉兰对此虽然有意见,可谁让谢欣瑶的腿是因为她断的,再加上大队长夫妻时不时来‘关怀’一下,即便有意见也不敢怎么样。
不仅不敢怎么样,家里少了谢欣瑶这个能干活的挣工分,她和儿子还被逼着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干活。
然而一个月后又到了分米的日子,李玉兰和周子陶两个人合起来挣的工分竟然都还没有谢欣瑶多,分到手的米比之前还少了大半。
尝试过十天没米,硬靠玉米糊糊和野菜成果来的李玉兰心有余悸,再次求到大队长跟前。
“队长,你看,我们家三口人,这么点粮食肯定不过吃的。”
牛大牛拧眉:“可是你们这个月挣的工分,能分到这些米,已经是我多加照顾了。”
“不可能吧,我们家这个月可是两个人干活呢。”
这时候牛嫂插嘴了:“还好意思说,两个人还比不上欣瑶一个人。”
李玉兰可不会因为这话羞愧,理所当然道:“欣瑶她干习惯了,自然是比我们能干的。”
牛嫂气笑了:“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女儿能干,我骄傲。”
牛嫂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怕是要被气死。
“你也别求了,每户人家都是按挣的工分分粮的,你们家已经分多了,再多村里其他人要有意见了。”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难道看着我们一家三口饿死不成?”李玉兰今天是抱着要不到粮不走的决心来的。
然牛嫂接下来一句话,顺江就让她怕了。
“你们这样,就不怕被人举报到公社里去?就一条好吃懒做多要粮,就够你和你儿子遭罪的。”
“我……”李玉兰想说自己不怕,她都这个年纪了。但是想到儿子,想到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举荐上大学,她又不敢太过分了。
要不这事,还是回家和儿子好好商量一下吧。
李玉兰要粮不成,憋了一肚子话回家。
回到家看到坐在扶手椅上,摇着擅自看小说的谢欣瑶,气的上前就把她手中的书给夺了去。
正想撕,谢欣瑶就连忙说:“这书是狗蛋他娘借给我解闷的,你要是撕了,小心她找你。”
狗蛋的母亲,是整个牛家村超级最厉害的。在这个村里,李玉兰怕的人没几个,狗蛋他娘算一个。
果然,她不敢撕了,把书扔回给谢欣瑶。
“都一个月了,腿还没好?”
其实已经好了,可谢欣瑶就是要借着腿上锻炼他们母子的生存能力。
她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可是骨头断了,哪能这么快好。”
“长得五大三粗的,怎么轻轻一推腿就断了。”李玉兰至今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把人推倒摔断腿的。
念归念,她也知道腿断了没那么容易好,只能指示谢欣瑶干一点能坐着干的活,比如摘野菜,掰玉米。
想到这个月只分到了一点米,李玉兰忧心忡忡,就算让谢欣瑶只喝米汤,这点米也不够她和儿子吃啊。
谢欣瑶虽然手在干这活,脑海里却是在和小八聊天。
在家养了一个月,不用日晒雨淋,加上牛嫂送的雪花膏,她脸上的皮肤看上去也白了许多。
系统008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她高兴便也跟着高兴。
“你看现在多好,李玉兰母子能干活挣工分了,我也能好好养身体。”
一个月前她从医院回来,躺在木板床无聊的很,召唤出小八让它给自己找两部电视剧打法时间,顺便和小八说了自己的计划。
系统008听到它腿伤了,先是很担心。后来听到她要装断腿逼李玉兰母子独立,担心这样会不会将李玉兰母子逼上绝路。
谢欣瑶听到它这个担心,淡淡一笑,告诉它,越是自私的人越是惜命,李玉兰母子逼不死的。
转眼一个月过去,系统008看着这一月发生的事,认同了谢欣瑶说的。
李玉兰母子虽然每天被农活累的半死不活,每天回来对着谢欣瑶除了骂还是骂,但也却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如今一个月过去,谢欣瑶的腿早好了,它问谢欣瑶怎么打算。
谢欣瑶才过了一个月好日子,当然不想那么快又过会从前的日子,毫不犹豫告诉小八:“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肯定得在家休息两三个月。”
想到两个月后是深秋,收苞谷得季节,她就叹了口气。再想到现在1972年,离国家颁布新政策这些下乡的人回城还有好几年。她能偷几个月懒,却总不能几年都偷懒。
想到这些,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对小八说:“我的穿越真是一次比一次苦,任务一次比一次无语。”
系统008心虚,笑道:“第一个世界毕竟是我选的……”
第二个世界是随机性惩罚,自然是不能比。
然谢欣瑶……
“可不就是你选了第一个那样的世界和任务,我就没见过沈熠阳那么圣父的男人,恶心到人没办法完成任务。”
如果不是因为第一个世界的任务没完成,她也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受苦。
这道理,谢欣瑶知道,系统008也知道。
系统008心虚又愧疚,看它应该庆幸她还懂得为自己着想。
谢欣瑶也不是想说这些话让系统008愧疚,她不知道别的系统待宿主怎样,小八待她那是真算好了。
她刚想安慰一下小八,就有一个同村大娘气急败坏跑进来,一进远门就嚷道:“不好了,你们家周子陶打人了。”
在厨房的李玉兰听到自己儿子打人=儿子和人打架=儿子被人打,紧张到拿在手里的碟子都哐一声摔落在地。
“在哪?我儿子在哪被人打?”李玉兰抓着来人,疯狂摇晃。
“就李二狗家……”‘附近’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担心儿子的李玉兰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谢欣瑶虽然在偷懒,可是在系统008的耳提面命下,也是记得自己这世界的任务的。
万一周子陶和人打架被打死了,她任务就完不成了。以,她也拿过一旁的让牛大队长帮忙做的拐杖,一拐一拐去看什么情况。
还没到李二狗家,就看到那一圈又一圈围了十几个人,还有震耳欲聋的李玉兰的咆哮。
“你竟然敢打我儿子,竟然敢打我儿子!”
还没看到人,只听这疯了一样的咆哮,谢欣瑶就知道李玉兰有多抓狂。
她担心李玉兰会将事情搞大,赶忙一拐一拐走过去。
李二狗啊,全村最烂的混混,是绝对不会让着李玉兰撒泼的,他才不会管打不打女人。
“娘,你冷静点,冷静点,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欣瑶安抚着几近抓狂的李玉兰,可李玉兰看着皮青脸肿嘴角出血的儿子,哪可能冷静的下来。
“这个杀千刀的李二狗打你弟弟,你还让我冷静?”
打不成李二狗,李玉兰反手就使劲拍打谢欣瑶泄愤。
如果不是腿伤已经好了,这怕这几下梦里的拍打就将她打趴下了。
谢欣瑶甩开李玉兰,和她保持安全的距离,心道,要死就死吧,反正第一个世界已经被罚了,不怕再被罚多一次。
李二狗可不认李玉兰的指控,嚷道:“是周子陶先惹事的,不信你问问大伙。”
“怎么可能,我儿子才不像你,我儿子读过书,最是讲道理了。”
这话刚落,立刻有同村的人站出来作证:“李大娘,这次确实是你们家子陶先动手的。”
“不可能!”李玉兰脸唰一下红了,看向狼狈不已的儿子,又看看牛高马大的李二狗,不信这是真的。
“是真的,李二狗就说了句,他一个男人干活还干不过你们家欣瑶,你儿子就动手打人了。”
李玉兰不信,陆续有在场的人站出来作证。
李二狗一脸得意,要笑不笑看着李玉兰。
李玉兰脸乍红乍白,依然争辩道:“那也是你说话太难听。”
李二狗冷笑:“难听?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们母子二人挣的工分就是都没一个女的多。”
是事实,可周子陶不爱听。这几日他已经因这事被很多人取笑,堆积了太多情绪,所以才会再李二狗说了这话后,自不量力和对方打起来。
他是个男人,到底还是有男人的自尊。
李二狗见他们母子不坑说,继续说:“全村人都知道,我李二狗是不好惹的。今天你儿子打了我,说吧,拿什么赔偿?”
李玉兰跳脚:“赔偿?你浑身上下好好的,反而是我儿子被你打的鼻青脸肿,你也好意思要赔偿。要赔偿也是你赔偿我儿子。”
“笑花?你当我李二狗是这么好欺负的?”
李二狗板起脸,顿时吓的李玉兰两腿发软。
就在这时候,牛大队长来了。在他的调节下,这事算是暂时过去。
然几天后,牛家村就发生了件大事。
谢欣瑶、李玉兰,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么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