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iel嗤笑,摸出一根烟来,身旁的女孩就立马给他点上。
“你闺蜜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秀秀结果小鸭子给她倒得酒,也是满脸嘲讽,“谢诗画啊谢诗画,你也有脸说这话,你花的不也是你爸的钱?”
一听裴秀秀叫他中文名,谢诗画顿时站起了身,指着裴秀秀,“裴秀秀你什么意思,咱以前不是说好了吗,吵架不带喊我中文名的!”
谢诗画的父母都是艺术家,给孩子起的名自然也气的诗情画意。
但谢诗画却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娘,他又在国外,很少有人叫他的中文名字。
这名字知道的人没几个,但不巧,裴秀秀是其中之一。
以前两人吵架的时候,裴秀秀觉得喊Daniel没气势,肯定是连名带姓一起叫才有气势啊!
可她越是喊大名,谢诗画就越难受。
于是两人就有了这么个不成文的约定。
可约定了没多久,俩人就分手了,这个约定也没再履行过了。
时隔这么久,裴秀秀再喊起他的大名,那些过往的回忆又都涌进了脑海。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身边的小鸭子也不香了,包也不想买了……
裴秀秀拉着鹿兮坐到了另一边,对着小鸭子挥了挥手。
谢诗画已经答应了给人买包,转了一笔钱让那女孩也离开了。
再嗨的曲也唤不起裴秀秀的热情了,她闷着头一杯杯的喝着酒。
另一边的谢诗画跟她复制粘贴的似的,也是一样的动作。
鹿兮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若有所思的拖着下巴。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管裴秀秀了。
不是她不讲义气,而是这俩人明显是余情未了,喝点说不定还能谈谈心。
几家欢喜几家愁,裴秀秀那边喝闷酒,俞繁西却乐呵的不行。
“我说Daniel这小子一直玩不开呢,原来问题在这了啊!”
他们几个都是在国外认识的,国外玩的可比国内更开,但Daniel顶多也就是领个女孩坐一会,从没有过下一场。
鹿兮听着他们讲那些趣事,眯了眼睛更放心了。
干净的男人,出不了什么事。
俞繁西叭叭着,冷不丁看到了鹿兮脖子上的伤痕。
看那形状,明显是个手印。
俞繁西怼了怼季弋打趣,“太狠了点吧弋哥!”
鹿兮越过季弋,在桌子下给了他一脚。
季弋看见了,笑骂了句“活该”。
顾忌着小姑娘的面子,季弋还特意解释了下,“虽然是我干的,但那是拍戏拍的。”
俞繁西忙举了杯酒敬给鹿兮,“鹿姐,都怪我这张嘴,我就一天生碎嘴子!”
总归是自己明面上的老板,鹿兮接了他的酒,一饮而尽。
“鹿姐大气!”俞繁西捧完了这边,转头又去找了别的妹妹。
季弋松了腕上的扣子小臂半露,他从桌上摸了支烟点上,又塞进鹿兮的嘴里。
包厢的音乐吵闹,他贴上她的耳尖,“爆珠还没咬。”
他的手掐着烟蒂,轻轻贴在她温软的唇上。
鹿兮启唇咬破爆珠,唇也跟着动作摩擦着他的指尖。
清冷的薄荷味在嘴里爆开,可那浅浅的温热却留在唇间久久不散。
俞繁西让出主位的意思已经表明了季弋的地位,期间来敬酒的人一直不少,还连带着鹿兮一起。
鹿兮喜欢纯净的烈酒,虽然每次喝的都不多,但敬酒的人多了,她也有了几分微醺。
她迷糊糊地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场所。
跟现在差不多,他坐在中间,不断有人来敬酒。
只不过,这一次,她坐在了他的身边,不再是那个被挑选的娃娃。
桌上摆了一排高脚杯,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尽情地欢笑畅饮。
女孩们像是翩飞的蝴蝶辗转在各个男人间,唯有她是不一样的。
可实际上的,她也不觉得自己跟她们有什么区别。
从她进包厢的那一刻起,就有几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季弋给足了她面子,可没人觉得她这张陌生的脸是哪家的千金,她们知道,她和她们也没什么不同。
在她们眼里,她只是个暂时“受宠”的人而已。
那些冷漠和探究依旧还在。
有人羡慕着她的好运,有人不屑着她刚刚的恃宠而骄。
鹿兮偏头瞧瞧打量着季弋,却恰好撞上他的视线。
许是带了几分酒意,鹿兮突然笑了起来。
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的他,虽然依旧跟这些喧嚣格格不入,但却是和她一起的。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暂时忘掉一些东西。
酒局也挺好玩,虽然鹿兮融不进去,但她喜欢感受这些烟火气息。
管它笑的是真是假呢,管它今日醉了几分呢。
鹿兮的脸被染上绯红的酒意,季弋旁若无人的戳她的脸颊,“醉啦?”
那嗓音浅浅的,哄小孩似的。
鹿兮摇摇头,又点点头。
季弋把手搭在她身后,顺势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一拨。
鹿兮歪着头不舒服,干脆把自己整个人都倒到他怀里。
棚顶的霓虹交替闪烁,她放空了大脑,什么都没想,没想未来,没想以前。
季弋的手暖融融的,轻轻插在她的发缝间轻轻浅浅的按着。
躺了一会,鹿兮看见谢诗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拎了一瓶伏特加走向裴秀秀,鹿兮立刻惊起了身。
季弋抚着他的背,“没事,Daniel不是那种人。”
谢诗画把那瓶酒放在裴秀秀面前,往她身旁一坐。
“裴秀秀,敢不敢……打个赌!”
他醉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裴秀秀斜了眼看他,“赌什么?”
谢诗画指了指那瓶伏特加,眯着眼说,“我要是能干了这一瓶,你跟我走。”
裴秀秀嗤笑,眼中是明晃晃的嘲讽,“你那酒量我还不知道?”
“那你别管……”谢诗画打了个酒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裴秀秀,“你要是能干了这瓶,我就跟你走。”
裴秀秀气笑了,“按你这么讲,谁喝这酒有个屁的区别?”
谢诗画满眼酒气,倒映着星星点点的霓虹,还有裴秀秀,“是,没区别,那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