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孑像一条蛆一样爬出去查看。
只见巷道尽头，鲜红的血铺在第五祝翼脚下。
林历的身子被分成两个部分，头滚在一旁，眼睛还大睁着。
那名光脚男生衣衫不整，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姜孑被这场面惊吓到，胃里一阵翻腾。
第五祝翼听到他的嘶喊，将手中长刀上沾染的血擦干净后，淡定收回鞘里。
随即转身，向姜孑这边走。
姜孑心跳得很快，要不是他能屈能伸，恐怕早就落得和林历一样的下场。
这血族首领果然如传言中那般嗜血凶残。
“我是吸血鬼，吸血鬼杀人还需要理由吗？”第五祝翼已经走到姜孑面前，蹲下身子同他讲话。
“那……那倒是确实不需要……”姜孑语塞。
“那不就得了，我想杀就杀，你们人类管不着。”
“不是，你作恶多端的话，血猎联盟会追杀你的。”
“扑哧——”第五祝翼被姜孑这番话逗笑了。
血猎联盟的首领都在他手上，谁还有本事追杀他？谁还有胆子追杀他？
第五祝翼伸出两指，轻挑起姜孑的下巴，打趣道：“你是高看了血猎，还是低看了我？”
姜孑脸颊一热，说不出话。
确实，血猎太过依赖道具，等闲不是血族的对手。
第五祝翼在东方朝那里失掉的面子和成就感，全在姜孑这边找补回来了。
他唇角轻扬，松开姜孑身上的链条，只留下手铐。
随后把人提起来，往那个光脚男生身边走。
光脚男生瞥见姜孑手腕上的银质镣铐，当即把第五祝翼同林历归类为同一种人。
他将膝盖抱得更紧，往后缩了缩脚。
脚边散落着零星几颗洁白的珍珠。
“这就是你说的人？”第五祝翼往光脚男生的方向努了努嘴。
姜孑点头，“嗯，就是他。”
“那他叫什么名字？”
“呃……”姜孑卡壳。
他赶紧把问题抛给光脚男生，“诶，你叫什么名字？”
光脚男生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还以为他们是人贩子，低着头不敢同他们对话。
这样小心翼翼的形象，倒是和当初的叶暮确有几分相似。
姜孑心思较为细腻一些，他看出了男生的拘谨。
于是用手肘拐了拐第五祝翼的胳膊，说：“瞧你把人家给吓的。”
第五祝翼嫌弃地瘪瘪嘴，“胆子这么小，跟叶暮根本就不像，叶暮只是外表软萌而已，打起架来强着呢，才不会任人宰割。”
“是你对叶暮有误解还是我对叶暮有误解？还是我们都对他有误解？他很强？？”
“我说他强他就是强。”
二人在光脚男生面前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全都是奇奇怪怪的话。
男生听不懂，只觉得自己很快又要被面前这俩法外狂徒欺负。
他着急又害怕，自己缩在角落里小声啜泣。
不知不觉间，脚下散落的珍珠越来越多……
“啊！”姜孑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惊呼出声：“他不是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姜孑立刻改口：“他的眼泪会化珍珠，是海里的什么兽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