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舟,你对此事怎么看?”

房间内只有坐在**的沈云远与一旁的沈逸舟,丫鬟与家丁全都被赶了出去。

沈逸舟神色凝重:“爹,传功的风险,您不是不知道,万一失败,您和观浪都会……”

“可离北方会武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算观浪天赋再高,他是那些人的对手吗?”沈云远叹道。

沈逸舟踌躇片刻:“王师北最近一直盯着武门,观浪之前被怀疑是刺客的事,您也知道,现在修为又废了,如果我们继续把他当做门主培养,常言道树大招风……”

沈云远顿时明白对方意思,打断他的话:“你想扶持观潮?”

“修行之事,不是一朝一夕,现在武门与观浪又都是如履薄冰,不如转而培养观潮为未来门主,这次北方会武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沈逸舟慢慢道。

沈云远摇摇头:“不是我看不起观潮,可他现在做个无极派掌门尚且费劲,以后又如何担当门主大任,这事你不用再提了。”

“难道您真的要拿性命去冒险?”沈逸舟有些激动。

沈云远正要回答,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不好了,王师北带着一大群官兵,将咱们武门全都包围了!”老计在门外道。

沈逸舟神色一变,又迅速恢复如初:“爹,没什么大事,您别着急,我去看看。”

他拍了拍沈云远的手背,起身便走了出去。

此时武门上下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二人赶到前厅,就碰到聂欢与陈晓旭,还有沈观潮匆匆跑来。

“爹……”

“别慌。”

突然,一声大笑传来,王师北与王风雷带着几名亲兵走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聂欢看到其中一名亲兵,倒吸一口凉气,待到看见身后跟着的那人时,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将军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如此大张旗鼓?”沈逸舟欠身道。

王师北并未理他,而是看向聂欢道:“聂欢,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柳老汉上前几步,抬起头来。

聂欢装作一脸茫然道:“将军为何称呼我为聂欢,这老汉又是何人?”

王师北冷哼一声:“柳老汉,仔细看看,他究竟是谁!”

柳老汉当即指着聂欢道:“好你个聂欢,跑这来享清福了!”

“老人家,您为何血口喷人,难道是收了什么银子吗?”聂欢有些激动道。

柳老汉嘿嘿一笑:“别忘了,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清楚地记得,你小子背部有一块胎记,你敢不敢脱下衣服看看!”

“我……”聂欢有些犹豫,“这大庭广众的,不好吧。”

“少废话!”

王师北使了个眼色,亲兵们一起上前,不由分说,便将聂欢的衣服褪了下来,露出上半身,又让他转了个身。

“哈哈哈,将军您看……”柳老汉指向聂欢背部,却突然僵住。

在场之人皆看得分明,聂欢的背上哪有什么胎记。

柳老汉激动的凑上前去,几乎要把聂欢的后背看个遍,嘴里喃喃道:“不对不对,我记得明明就在这儿!”

聂欢与陈晓旭相视一笑,后者心思缜密,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在得知胎记的事后,早就让沈逸舟找人想办法去掉了。

“将军,我没说谎,我记得就在这儿啊!”柳老汉还不放弃。

王师北脸色铁青,他拉住柳老汉的领子往后一拽,后者登时向后摔在地上。

“您要信我啊,他真的是聂欢!”柳老汉吃痛叫道,“我不可能认错的!”

“将军,事情已经明了,此人是存心诬陷!”沈逸舟道,“还望将军明镜高悬,查明此事,还我们一个公道。”

陈晓旭阴阳怪气道:“堂堂西凉大将军,竟然会如此轻信别人。”

沈观潮帮腔道:“就是,您看我二哥胸上的疤,那就是我们兄弟小时候打闹,不小心被我划伤的,还能有假吗?”

陈晓旭心中一惊:“坏了,疤痕要做旧,没数十天是做不到的,但愿王师北看不出来吧。”

王师北凑近聂欢,后者一言不发,只是耸了耸肩,还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哈哈哈。”王师北眼睛一亮,大笑起来,“来人,把沈逸舟与沈观浪带回将军府关押!”

“你无凭无据,如何就敢抓人?!”聂欢厉声道。

王师北得意道:“本将军久经沙场,疤痕新旧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这道疤分明是新的,你还有何话说!”

“你说新的就是新的,那我还说是旧的呢!”聂欢咬死不认。

“少和本将军耍无赖,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休要狡辩,给我带走!”

亲兵得令,上前压住沈逸舟与聂欢,后者奋力反抗。

沈逸舟忙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这才安静下来。

二人被亲兵押着回了将军府,关入大牢。

将军府前厅内,王师北眉头紧锁,王风雷见状,不得其解:“爹,现在不都把他们抓了吗,您还在忧虑什么?”

“唉!”王师北长叹一气,“柳老汉的指认并不对,我们单凭一条疤痕,也无法给聂欢定罪,必须找到更有利的证据,或者让他自己承认才可。”

“这有何难。”王风雷信心十足,“您看他那样子,分明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孩儿严刑拷打,还怕他不认吗?”

王师北点点头:“还有,就让柳老头留在将军府,让叶不平带人看守,每日给他送饭,没我的命令,他不得踏出将军府一步。”

“爹的意思是想等他想出别的证据?”

王师北点点头:“把沈逸舟带到审讯聂欢的刑房外,你待会儿……”

……

阴冷潮湿的刑房中,聂欢双手被绑在木架上。

这间刑房似乎是特制的,四周都被封闭,没有一点光透进来,里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几只老鼠不时从他脚下经过。

突然,一个数寸宽的窗户被打开,阳光透了进来,房内被微微照亮。

随着吱呀吱呀的响声,厚重的铁门也被打开,王风雷带着几名狱卒进来后,重又关上。

“小子,你好死不死,非要冒充什么沈观浪,说,你是不是兴汉社的反贼?!”王风雷大喝道。

聂欢见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当然不认。

“什么兴汉社,我都没听说过,我好好地做我的武门公子,你们为何处心积虑地把我抓进来!”

王风雷冷笑一声:”嘴还挺硬,没事儿,待会儿你就会老老实实交代了。”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