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和阮若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带着几分霸道和小女儿的娇纵。

宸王妃是先帝第五子云宏宸的王妃。他正是当今的胞弟。

如今还有两个先帝的儿子没成亲。当时还很年幼,当然不可能参与党争,所以都平安长大了。

顺利成章的就成了京里闺阁小姐们争嫁的对像。

“我的女儿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阿青,给如月做身她喜欢的衣裙。”阮若英直接命令。

“母亲,上月因过端午才刚做了两身新衣,我估计小妹最多才穿过一次。

而且我们府的女眷每年做多少衣服都是有定数的,如果小妹这次做了,到中秋就不能再做。”宋舒青一板一眼的说道。

“大嫂,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家子气了?我们侯府还没穷到这个份儿上吧?”

凤如月很不客气的对着宋舒青就开始大喊大叫。

“我是你大嫂,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宋舒青再不会惯着这家人予取予求。

当时婆母把管家权交出来时,家里可是没什么家底,估计她藏了私,她才接手一年多,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娘,你看大嫂。”凤如月直接扑到阮若英面前撒娇。

“阿青,现在我们侯府就这么一个小姐,多做几身衣服不打紧,不打扮漂亮,怎么嫁出去?”阮若英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都要宋舒青给做衣服。

“母亲,昨日媳妇算了一下上月的账,小姑的花销比侯爷的都大。说出去都遭人笑话。”宋舒青就是不松口。

阮若英眯着眼看了宋舒青一眼,明显生气了。她的女儿怎么娇养都不为过。

侯爷又不是她的儿子。

“大嫂,我可是去参加宸王妃举办的诗会。请的都是高门贵女贵子,难道你不想我嫁得好点吗?”凤如月根本不给宋舒青面子。

这话听着没毛病,但细想却是把宋舒青逼到死角。

不给做衣服就是不想她嫁得好。

太扎心!

这小姑,看来以前还是对她太好了,导致在自己面前毫无尊卑。

“好,给你做,接下来两个月没有月例。”宋舒青铁了心就是不松口。

“那怎么行?没有月例我怎么打发下人,怎么买喜欢的东西?而且月例才多少,十两银子一月。

你打算给我做二十两银子一件的衣服去参加诗会?你就不怕我穿出去丢侯府的脸面?我可是侯府嫡小姐。”凤如月不顾女子形象的咄咄逼人。

气的宋舒青真想转身就走。

“做,做,做。”突然一个童音插进来。不是凤元际又是谁。

“哼,连三岁孩子都知道要做。”凤如月抱起凤元际,在他脸上亲一口,“元际真乖。”

“如月,你可知我们侯府一月多少入帐,多少出帐?”宋舒青冷着脸问。

“我又不当家,我怎么知道?”凤如月没好气地回道。

“我前年从母亲手里接过管家之责时,账面上只有五千两银子,侯府有庄子两个,每年除了供侯府的粮食和蔬菜,一年只有一千两银子入帐。

铺子八间,平均每间月盈利二百两左右。一年我们侯府总收入加上你大哥的俸禄还不到两万两银子。你二哥的俸禄自我掌家就没上交过。

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你告诉我,怎么给你做衣服?”宋舒青今天就是豁出去也不给她做这衣服。

“什么?”凤如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舒青。

这么大个侯府,一年才一万多两银子的收入?这也太穷了吧。哪里够养活一大家子人?

一套好点的头面首饰都要上千两银子。

“可是你不是有嫁妆吗?”凤如月又小声嘀咕。可是谁都听到了。

“我有嫁妆,母亲也有嫁妆,二弟妹可是国公府的小姐,嫁妆更多。要不要都全部充公?”宋舒青冷冷的说道,并看了两人一眼。

女子嫁妆在这时代可是个人财产,要是哪家让媳妇把嫁妆拿出来充公,是会遭人嘲笑的,为官者还会被人弹劾。

“大嫂,你今儿是怎么了?我不就是要一套衣服吗?以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凤如月终于感觉理亏。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娘亲威武,就不能惯着。】凤天星在心里给宋舒青点赞。

宋舒青慈爱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凤天星。

【这个小姑可不是个好人,使了手段嫁给了先帝的第九子逸王做了侧妃,站队当今的二皇子一起针对爹爹。】

宋舒青听到这句,脸色一变。

【好像就是在这次赏荷诗会上和九皇子扯上关系的,不行,我得想办法去诗会。】凤天星想起来了,小脸纠结无比。

“小妹,二嫂那里有些好料子,一会儿到我院里,挑些你喜欢的做一身吧。”郑莲站出来做好人。

这个小姑子,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可谁让她是自己夫君的亲妹妹呢。

“还是二嫂最好。”凤如月立刻抱住郑莲的一只胳膊撒娇。

问题解决。

凤元际和阮若英亲热够了,噔噔噔跑过来,一把抱住宋舒青的腿。

“娘亲,抱抱。”那仰起的小脸,天真无邪。

宋舒青蹲下身,把凤天星也放下来:“元际已经大了,现在你是哥哥,不能再让娘亲抱,要自己走。”

宋舒青现在心里很矛盾,天星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元际她养了三年,一下就把他当垃圾,对于这个善良的女人来讲太难。

“不,我就要娘亲抱。”凤元际开始嚎哭。

“元际,来二婶抱,你娘刚才抱妹妹累了。”郑莲立刻上前哄道。

凤元际毫不犹豫就扑进了郑莲怀里。

孩子都是有奶便是娘,平时郑莲一有机会就想和凤元际亲近。给他准备好吃的,给他做衣服,哄他玩。比宋舒青还要尽心。

以前宋舒青以为她失了自己的孩子,把爱转嫁到元际身上。

如今见她这般表现,心里痛到麻木。

“好了,都散了,元际留在这里。”阮若英开口道。

“母亲,元际我带走,一会儿还要给他换身衣服,这都脏了。”宋舒青从郑莲怀里抱过凤元际就提出告辞。

她打定主意,以后尽可能不让二房的亲近凤元际。

她刚走出仁寿院,翠屏就小跑过来,一看就有事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