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空寂,月亮的光淡淡的透过车窗洒下。

库里南越野车上,开着车的喻笙问:“刚才筹码换的钱,我转到你卡上?”

“不用了,给你的代驾费。”尤逍阔气的回答。

他大概赢了十几万吧,就这么随手当代驾费了。

上次撞坏他车,纪珍希帮他要的赔偿,那七十万,后来他还给喻笙了,让袁剪西带到办公室里给喻笙的。

喻笙觉得他这人就是爱逗她玩,那个晚上,他根本不想要赔偿,他想要的只有喻笙去他的酒店房间。

“你拿我打赌?”喻笙问,刚才她来了,那三个傻逼马上给他转钱。

“你生气了?”

“没有。”

喻笙打闪灯,右拐,想想是有点生气,于是说:“但我要得一半的赌金。”

“好。”尤逍很快答应了,拿手机给她微信转了三万。

他们之间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好像从没变过。

从高中时候开始,一直是她提要求,他云淡风轻的完全满足。

但是,喻笙怎么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从未让她靠近过他。

哪天,尤逍能给喻笙撒个娇,提要求的话……

喻笙开过一个路口,问:“伍明纬给你的东西你没拿吧?”

“什么东西。”尤逍假装不明白。他支着长腿,背靠椅背,懒懒的坐在那儿,今天他到北科大去开课,跟学院的人确定课程。

晚上秦玉言来了北城,老家本来就在北城的梁霆空就说要聚一下,于是把他跟伍明纬都叫上了。

“……手铐。”喻笙问他。

“你怕?”尤逍看她一眼。

如果说我怕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我已经在脑补了。

我操——

这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挖坑跳吗。

“我没拿。”尤逍说。

“哦。”喻笙答应。

“你很失望?”

“……”

不是好吗。真不是好吗。

就是觉得你那几个朋友很奇怪,有哪些正常的男人会当着女生的面,表演脱衣服,还大喇喇的丢副手铐出来。

这真的是衣冠禽兽才会干的事情。

喻笙表面上什么都不说,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现在我是甲方,你是乙方。”

领略到现在喻笙可能在想些什么,顿了顿,尤逍还特别体贴的提醒她道,“你们投行人,还属于那种终极乙方,乙得不能再乙了。”

“……”喻笙无语凝噎。

潜台词,我是你的终极爸爸,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受着。

虽然的确是这样,其实干投行的就是个孙子,要讨好发行人,又要谄媚投资人,总之就两边不是人。

身为乙得不能再乙的投行VP,喻笙清清嗓子,故作镇静,告诉她的发行人,也就是她的甲方爸爸:“我今晚可能要熬个夜,弄你那几间公司的财务分析。”

这么说,尤教授应该懂了吧,今晚真的有正事做。你那禽兽兄弟给你的东西真用不着。不管你拿没拿,我都不会跟你玩这个。

“然后,明天我要去南市出外场。早上九点的飞机。”喻笙越说越认真。

“哦。”尤逍点头,“知道了。”

喻笙以为他懂了,甲方跟乙方已经沟通到位了。

手铐将没有用武之地了。

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走下来的时候,喻笙问他,“今天在学校里上班怎么样?”

“挺好的。”

“你真打算以后留在北城发展?不回南市去了,要是你家里人找你你也不回去?”

“不然呢?”

喻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的问题,被尤逍用简短的三个字就给回了。

他是不是不知道喻笙想问他这些很久了,怕牵动他的心伤,更怕这样的问题会让他们再次分开。

高三的时候,明明他们说过要在一起,却还是分开了。

喻笙现在已经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尤逍跟她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要是他们最后又因为彼此的家庭分开了呢。喻笙总在惴惴不安的想。

可是却觉得好像她担心的事,尤逍一点都不在乎。

他说,不然呢。

意思是,他的人生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你们甲方说话都是这么冷艳的吗?”喻笙怼他,感觉好像这一路好像是她很想跟他说话一样。

尤逍牵唇笑:“一副手铐而已,你真不用吓成这样。”

他觉得她这一路是在担心这个。

“你想多了。”喻笙气得等都没等他,自己坐电梯上了楼。

*

收拾完明天出差的行李,喻笙去洗了个澡,然后去书房继续整理尤逍公司的财务分析表,她希望能尽快帮他将他的公司在国内上市。

她看过尤今联发给尤逍的信息,她知道,尤今联在等着控制尤逍。

喻笙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高考那年,尤今联抓住了尤逍的弱点,那就是喻笙以及喻笙的母亲,尤逍才会选择出国。

纪珍希告诉喻笙尤逍这几年过得并不快乐,他把自己当成了赚钱机器,不停的做实验,卖专利,写学术书赚版税。

因为他觉得,当初的自己很拉,连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都做不到。

如今,喻笙也想为自己喜欢人做一点事,她盘算了尤逍的身家,如果他的公司分批次上市融资成功,他自己创造的财富就超过了尤家的家产。

喻笙聚精会神,认真的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做精算模型。

从来没有一个客户,一个案子,她如此投入万分的去面对。

半夜一点,她还在持续工作。

直到有人走进来,她也没发现。

北城的冬天全城供暖,洗完澡的喻笙穿了件乳白色的纯棉宽边吊带棉裙,将光裸的肩膀露出。

潮湿的头发来不及去吹干,就这么乱乱的绑了根头筋,束在头顶。

“喻笙。”有人站在她身后喊。他也洗完了,是叫她去睡觉了。因为现在时间太晚了。

“嗯。”喻笙敷衍的答应,无暇分散注意力给他。

就像以前高三时候住一起,每次他想干坏事,她就全神贯注刷卷子,不管他到她面前晃几次,她都无动于衷。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睡不睡觉?”

“我这儿还没弄完。你先睡,别管我。”

“现在就去睡。太晚了。”

“知道了,你别打扰我了。”

“喻笙。”

“嗯?”

“我给你机会了。”

“啥?”

喻笙的手腕忽然被冰凉的东西拷住了。

“啥啥啥?”

“啊啊啊!”

“你疯了吧!!!”

“尤逍,你有没有搞错!!!”

被禁锢的喻笙扭手,“尤逍,你是不是想犯法?”他还给她拷到了她背后,喻笙觉得好羞耻,又愤怒。

他真的敢用!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初见他的时候,他是可是资优生代表,天天上台发表讲话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人啊!

进了社会之后,这人设是不是垮太多了。

不,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个极致的下流胚子,懒懒散散的被迫被他爸妈弄到南高去演了一次高洁学神。

“怎么犯法了?现在我是你的发行人。懂?”尤逍笑,邪气的眸子里映出双颊潮红的喻笙。

喻笙大声尖叫:“你给我解开!解开!”

这是什么发行人啊,对投行VP进行明目张胆的职场骚扰,真的太过分了!

“不解。谁让你冷落我。”尤逍拉起她,坐到她书桌前,然后让她背对着他,坐他腿上。

“我在认真弄你的公司财务分析表,你这样对我,你有心吗?”喻笙忿忿。

“有。”男人的唇触上来,像一场温柔的热雨,点滴坠落。

喻笙浑身收紧,双手被他反剪了,扣在背后,什么反抗都不能做,楚楚可怜。

他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她雪白的脖颈跟白里透红的耳廓在灯光的照射下流淌着**的色泽。

喻笙瑟缩着,只能任男人伸出粘腻又灵巧的舌舔她敏感的耳廓。

然后,他甚至还开始了对她做那种终极甲方才敢对终极乙方做出的羞辱。

言辞跟动作双管齐下的羞辱。

“喻笙,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叫我什么?”

男人瘦突的手充满技巧性的在喻笙锁骨跟肩膀划圈,故意使坏的问,“你还记得吗。”

“逼王?”

“不是。”

“学生会长?唔……呃……”喻笙的声线越来越不稳了。就算咬唇,也受不住了。

“不是。”他却闲闲淡淡的,一点都不慌乱,像拿根木棍,逗一支害羞的小乌龟。

逗她探头,再因为害羞而缩头。

循环往复,他乐此不疲。

“学神?”

“不是。”

“高材生?”

“不是。”

“美男。”

“不、是。”

“那是什么?”

喻笙终于想起来了,第一次,她正式跟他说话的时候,是在她在南高第一次逃课的下午,刚翻墙出去就被彼时当学生会长的他抓。

他当场没收了她的校牌,还拍了她翻墙的照片,说要将她交给教导处处理。

她为了求情,让他放过她,就叫了他……

哥哥!!

还有,爸爸!!

那啥,现在意思是都要给弄出来叫一遍吗?

彼时叫得出口,不代表现在也叫得出口好吗。

“尤逍,这不好玩。”

喻笙扭了两下,翻身落跑,想溜之大吉了。

结果发现自己就这样被他卡在书桌跟他的身体之间,插翅也难飞。

他从她背后圈住他,这种姿势,喻笙知道他腰好,简直就是某些文学里的公狗腰奔现。

但是……真的大可不必。

今天口味略重了点。

“说错了。”他惩罚了一下。

下身裙摆浮动几下,喻笙立刻骨头都软了。

“再想。”

“我不记得了……狗,是不是狗?我叫你狗。”喻笙咬牙,不想对他服输。

嫌她给的答案太顽劣,他从她脑后探头衔住她快要被自己咬破的唇,勾她舌尖,吮她唇珠。

喻笙要疯了,双手被拷,身体被压,明早还要出差,现在快半夜两点了,到底让不让人活啊,甲方。

宁静的充满书香味的书房里,接吻时候津液交迭的湿润声音响起。

他把精气神都给她吸走了。

探在书桌下的一双贱手还根本没停。

“爸爸……甲方爸爸……”

喻笙软声软气的叫,“我错了……呜呜呜呜……尤逍,哥哥……好哥哥……我们关爱一下彼此的腰,行不行?养生要趁早。啊啊啊,哥哥……”

尤逍满意的笑了,“早叫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喻笙哭得梨花带雨,连细嗓子里发出的控诉都是软软糯糯的,就像是在跟他撒娇,还想要更多,“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对,就只欺负你。”

感到她身上那股幽香都被浸润进自己骨子里那刻,尤逍紧抱住她安抚,跟她分享他这几年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喻笙,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在加拿大都是怎么过的?”他把热唇贴在她后颈,对她吹气。

喻笙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神情。

然而,却能清楚的听出他声音里饱含的落寞。

“想你的时候,只有你的照片跟视频。”

“……”

喻笙一下子开始不那么责怪重逢后的他如狼似虎了。

“只有……幻想。”他有些自嘲的说。

这四个字让喻笙停止了逃离。

本来觉得他很过分,然而,当听到他用沉到心底的声音说出他这几年是如何度过的这一瞬,她忽然觉得,有时候,她该纵容他的,因为,他只有她。

共情到了男人的寂寞,所以喻笙服从的当了一会儿小兔子。

以为甲方爸爸满意了,她趴在书桌上喘气,要求他:“解开。”

没想到,甲方爸爸他妈的之所以能成为甲方爸爸,真的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有人性。

“还没玩够……”

精瘦有力的手将她抱起,翻转。

男人的唇再顺着她香汗淋漓的天鹅颈印下来。

“?”

“??”

“???”

喻笙疯了。

说真的,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要把尤逍杀了。

她翻转身来,惊讶的见到他一、点、都、不、悲、伤。

他高兴得就跟中了五百万似的,笑意满脸,黑眸里流淌的全是快乐的喜悦。

他把衣衫不整的她弄得头发都乱了,穿件黑色真丝衬衫的他却冰肌无汗,斯文矜贵。

翠玉质地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微微露出冷白皮的精壮胸膛。

唯一不雅的,只有西裤的拉链拉开着。

甚至那件防皱真丝衬衫在经过一轮激战后仍然光滑得一丝连褶皱都没有,优美的将他健硕硬挺的身材包裹。

有变化的是他的脸色跟眸色,全都漫溢着化不开的灼.欲。

一场剧烈运动后,绷紧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对外散发野性荷尔蒙。

他真的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根本什么没脱,但比脱了更欲,更性感。

“尤逍,唔……”又被男人吮咬敏感细颈的喻笙败了,也坠了。

“今晚你好乖,是不是因为有小伍给的这东西?”逗着恼羞成怒的小可怜,尤逍那双在不断放电的美眸快要得意的弯成两道桥了。

今晚赢那么多钱,尤逍都觉得没意思,最后伍明纬输给他的这个玩意儿才好玩。

看来这小子长大了当警察还是有用的。

喻笙发现自己又被逼王戏精耍了。

“操——”喻笙咬牙骂。

“好。”尤逍欣然答应她的要求。

“……”喻笙把脸埋到他胸前,只想把自己溺死在他健硕的胸肌里。

不是让你继续好吗。

作者有话说:

逍爷你………自从来到你跟读者爸爸们许诺的速激都市篇之后,你的腰还好吗??

逍爷(痞气眼神):哼,不需要你们担心,我腰好着呢,我下一更还要挺腰吃甜醋。

IPO(股票发行上市)项目。

发行人就是手里有股票,交给投行的人去帮他卖,然后根据卖的情况,来给投行佣金的人。

意思就是现在逍逍是笙笙的金主爸爸。所以,他就很豪横,但是下章有个人来了,逍逍马上慌得一匹,陈年老醋全部翻出来喝了,你们猜是谁??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