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夫人的身份,在之前一直都是一个谜,任他如何去调查,却一直不得其解!

自他从龙司睿那里得知那个秘密之后,先前很多迷惑的事情,渐渐都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既然沈沅芷才是真的花容夫人,那么先前出现的“花容夫人”便是假冒的了?

再抽丝剥茧稍作调查,十二坊主之中与之最亲密的,便是玉兰坊主,也是花容山庄的副掌事!她们相互帮对方隐藏身份,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的身份才会如此之神秘,没有人能够识破。

知道她没有亲自过来,百里玄潇显然有些失望。

但他还是礼貌问道:“不知姑娘今日让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我们东家先前在荣泽山庄的时候,曾与庄主定下协议,说要与花容山庄达成合作一事,所以今日她特派我前来与你谈判此事。”

百里玄潇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提前得知那个女人已经昏迷多日未曾醒来的消息,只怕他就要真的相信了!M..coM

“是吗?那你想怎么谈判?”

“我们虽为女人,做生意却也讲究诚信至上的道理,不管合作的另一方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同进同退,不管是荣耀与风险都要一起承担。”

“理应如此,姑娘若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便是,在下定会表明诚心!”

百里玄潇何等人精,先前那么多次她们都是一副高冷至极的态度,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真的只是为了谈合作之事这么简单?

珈兰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爽快,便先做了一番试探。

“金山银海庄的产业更是大部分居于苍澜,您又与苍澜皇室的交情十分要好,所以……”

百里玄潇心中一沉,她的目标,竟是苍澜皇室?

他当然不是担心抢生意的问题,这反而还是小事,只是怕她们还有别的目的,到时候着了赫连炎那老狐狸的道,可就麻烦了!

“在下奉劝姑娘一句,凡事应量力而行,切不可轻易冒险!”

对方却坚决说道:“就算拼尽一切,也在所无悔,望庄主引荐!”

百里玄潇再也无法淡定下去,她如此坚决想要去苍澜,该不会……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难道苍澜皇宫有什么救命的宝物,才会让她如此不顾一切?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是因为她,对不对?”

“什么?”

“告诉我实话,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救人,那个人,就是花容夫人!”

听到他竟如此轻易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珈兰显然震惊至极。

百里玄潇大概也明白了。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更加了解苍澜皇宫,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所求之物!”

珈兰不禁有些犹豫,在这之前,她并不清楚阿芷与百里玄潇交情到底有多少,只是抱着试探前来。

可是看到他脸上分明带着担忧和关怀,这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我今日来到这里的原因,的确是为了救人,那个人……或许你也已经猜到了!她如今性命垂危,时日无多,如果不能找到此物,便会……”她眼底划过浓重的哀伤,分明不忍说出那个答案。

百里玄潇猛然站起身来,船也因为他突然的举动猛地一晃。

珈兰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些震惊,他竟然如此担心阿芷的安危!

也许他的态度给了她鼓舞,让她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那三个字!

“你……你说什么?”

百里玄潇犹如当头一棒,在一个时辰前,他分明才从属下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不过多时,竟然又有人在他面前提及。

那不是苍澜皇室的机密吗?她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珈兰看到他的反应,不禁有些紧张,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百里玄潇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她要是再晚来一个时辰,可能都要白跑这么一趟,可偏偏现在……他甚至连宝物在那里,都了如指掌。

珈兰顿时有些激动:“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吗?”

“你可知,天机变是苍澜镇国之宝,想要窃取国宝,比登天还难,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看到她眼底黯然的光芒,他话锋一转:“但是,我愿意一试!”

“真的吗?”

“恩,你先回去等我消息,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将此物带来救她性命!”

“百里庄主,真的很感谢你,等阿芷……我说的是花容夫人,等她醒了,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当面谢你!还有我们之间合作的问题,也没必要犹豫了,有你这样讲义气的合作伙伴,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珈兰心中长长松了口气,那两个男人跟她说过,只要百里玄潇愿意帮忙,这件事就成功了大半。

如今她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

殊不知,百里玄潇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神情却有些凝重。

天机变,天机变……

据他不久前得知的消息,那可是能产生天之异象的传奇之物啊!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竟然需要那样的宝物来治病?

想到遇到她以来经历的事情,他越发觉得,她就是传奇中的女子,好像并不属于这个平凡的人世间。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越发遥远了!

……

珈兰回去之后,很快就与红衣男子会合,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之后,神色却有些古怪。

珈兰还因为他是心情不好,便安慰道:“有这样一个富甲天下、又深明大义的情敌,的确是一件很有威胁力的事情,但现在你也应该高兴啊!有了他的帮忙,得到天机变就多了一重保障,那阿芷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就有得救的希望了!”

莲绛却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突然有些愧疚罢了!”

“愧疚什么?”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她的面前。

“这药水,能够除去他脸上云墨的痕迹,让他戴了大半年的面具,也是有些对不住!你替我送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