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婚礼声势浩大,不同于教堂那次的简约。
温家这边除了亲朋好友,温氏高层也都邀请了,还有一些业务往来密切的供应商和市里面的领导,
整整摆了一百桌。
从早上开始,温浅就像个木头人一样随造型团队摆弄,直到梁聿西来接亲,她才有种要嫁给他的真实感。
谢棠是伴娘之一,她爱闹,宰了梁聿西一大笔红包,拿到红包后朝温浅挤眉弄眼,“宝,早宰你老公,你不会心疼吧?”
温浅勾唇笑着,“不会,你可以再要个大的。”
然而谢棠立刻怂了,“算了算了,我怕他以后来整我老公,我没他有钱,经不起玩。”
说完,她把红包分给顾甜一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顾甜,“……”
吉时到,顾暹作为哥哥背着温浅出门,送她到车上之前,他低低地祝福,“你要幸福。”
温浅顿了顿,点头。
他今天一身崭新的西装,特意打扮过,就为了送她的这一刻。
上一次,他们举行简单的教堂婚礼,没有今天如此复杂的流程,所以他没有机会。
今天,他亲自送她,也是填补他心底的一丝遗憾。
如此就好。
坐上被鲜花装点的婚车,温浅朝众人挥手,梁聿西握紧她的手,凑过脸看她。
“怎么了?”
她偏头,睨他。
“我看看有没有哭?”
温浅随口一说,“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哭的。”
说完,两人都顿了下。
车内静默。
梁聿西先开的口,“今天开始,都是新的,旧的不提。”
温浅垂着眼,沉默。
-
十二点二十八分,婚礼准时进行。
因两人没有父母,进场的时候安排了新娘单独走向新郎。
灯光音乐就绪,新郎站在主礼台,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新娘进场。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已经等了整整十分钟,新娘还没有出现。
台下的人开始**起来,都在纷纷猜测新娘是不是逃婚了。
毕竟知情者都知道一年前新郎干过一次这种事。
站在t台尽头的梁聿西脸色渐渐阴沉起来,作为伴郎之一的胤一连忙安抚,“少爷,我去催催。”
梁聿西没理他,冷着脸跳下礼台,直接朝新娘休息室跑去。
谢棠和顾甜也慌了,她们到处找不到人,明明温浅只是打发她们出去了一会儿,怎么一回来人都不见了?
她们正想赶回大厅,却看到梁聿西脸色难看地跑过来。
他推开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
梁聿西朝着谢棠吼,“她人呢?”
谢棠脸色也不好看,但还算克制着没怼回去,只是解释,“她说捧花上有花她不喜欢,让我找花艺师调整,我回来就没见到她。”
梁聿西又看向顾甜,顾甜都吓得要哭了,“她说丢了耳环,让我去找,我……”
事情已经明朗了。
她故意调开她们,就是为了逃跑。
她逃婚了。
为了报复他,她假装同意结婚,就为了给他这么一击,让他从满心欢喜到一场空。
梁聿西脸色发白,捏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休息室镜子上。
玻璃尽碎,而他原本就骨折的左手被血染红。
“少爷……”
胤一担心地看着他。
梁聿西恢复冷静,用极淡的语气说,“去和宾客们说,婚礼取消,愿意的话吃完饭再走。”
胤一,“是,”
梁聿西正要走,放在胤一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胤一低头一看,竟然是温浅,他立刻叫住梁聿西,“少爷,是小姐电话。”
梁聿西猛然一顿,转身抢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老婆”两个字,他深呼吸,颤抖着手指划开,声音哑到极致,“你在哪?”
那边只是沉默。
梁聿西吼出声,“温浅,你在哪!”
安静了两秒,温浅淡淡的开口,“我在南山公馆。”
“我马上回来。”
“你不要来找我。”温浅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尽力地恢复平静,“你也不要恨我,我们两清了。”
梁聿西简直气急败坏,“凭什么两清!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温浅,我们没完。”
他边说边冲出酒店,看到婚车就停在门口,立刻上了车。
胤一把钥匙扔给了他。
他一手开车,染着血的左手拿着电话,“温浅,你在家里等我,你要是敢逃走,我不会原谅你。”
“不做这一次,我心里不会甘心,也过不过去这道坎,就算嫁给了你,心里存着这个疙瘩我们也不会幸福。”温浅喃喃道,“我们放过彼此吧,我今天让你丢了脸,你就当作还债,也不要报复到温氏身上。”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温浅又给温夏玲打了电话,和她道了歉,另外她还想请两叁天假出去散散心。
温夏玲纵然生气,但也拿她没有办法,她钻起牛角尖,走出来的办法只能靠她自己,同时她也怕温浅再发生一年前的事。
“那你要去哪总要告诉我吧。”
温浅知道温夏玲现在肯定对梁聿西愧疚,被他一逼就会说出自己的位置,她拒绝了,“等我到了再告诉您吧。”
她挂了电话,网约车也到了,她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走了出去。
“师傅,去机场。”
上了车,她对司机说。
“好的。”
车子开出南山公馆,和婚车错身而过。
一声刺耳的刹车,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梁聿西下了车冲进别墅,却没有一个人在。
他又跑进温浅的卧室,也没有半个人影。
梁聿西脑子嗡嗡的,他连忙拨温浅电话,却没有人接。
他跑下楼,给温夏玲打了电话,一接通,他迫不及待问,“她有没有联系你?”
“聿西,要不然你们先冷静冷静吧?”
梁聿西声音冰冷,“我没办法冷静。”
“你不要逼她,你明知道她......”
“我没有办法放任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她自己想就在想出这个鬼办法来折磨我。可是她不知道这种事打击不到我,所以她到底是折磨她自己还是折磨我?”梁聿西气得语无伦次,“你告诉我她去哪了,我怕她再做傻事。”
温夏玲有点被他吓到,越想越觉得温浅度假是骗她,于是连忙告诉他,“她说去散散心,等到了地方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知道了,先挂了。”
梁聿西捏紧手机,脑子一团乱,他逼着自己冷静,家里车没少,所以她没开车走。
但是她既有可能去周边城市,也可能出国。
他立刻给胤一打电话,让他去汽车站堵人,而他自己则开车去了机场。
等到了机场,他动用了关系,查到确实有温浅这个名字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