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自视清高的桀骜这种脾性，传承的还真是非常的好。
赵凡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十多年前，当时国安七科的科长龙卫武第一次到龙皇山的情景。
当时的龙卫武正值壮年，就已经突破化劲成为宗师，何等的意气风发，桀骜非常。
可就是在这种桀骜下，被老不死的随手几巴掌就扇成了猪头，直到现在都不敢再来湘南。
别说是来湘南，甚至是连京都都不敢出半步！
想到这，赵凡不禁笑出了声。
而他这一笑，让青年越发愤怒，：“你笑什么？！”
冷喝过后，赵凡感受到了来自青年身上的杀意，笑容就是一收，斜眼撇向了青年。
“我劝你最好把你的杀意连同你可笑的自尊收起来，不然……”
赵凡眼睛一眯，磅礴的精神力直冲青年识海。
刹那间，青年眼前就出现了森罗炼狱的幻象，而赵凡在这幻象中，浑身浴血，如同恶鬼修罗。
随后，青年和幻象中的赵凡对视了一眼，紧接着识海就受到了强烈冲击，一阵强烈刺痛过后，意识差点涣散！
然而，就在青年的意识快要完全涣散时，那森罗炼狱的幻象却是骤然消失，重回了审讯室的景象，青年的意识也同时为之一清。
只是此时的青年已经是面色发青，浑身布满冷汗，一脸惊惧地盯着赵凡一动不敢动。
青年奇怪的反应，让一旁的少女惊讶皱眉：“莫阳，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少女的声音，青年一个激灵后，一个箭步冲到少女身前，一把拉住少女的手腕，飞速撤到了门前，神色冷峻且谨慎地盯着赵凡。
“莫言，你……”
少女刚开口，莫言就冲着赵凡冷喝：“你到底是谁？！”
这一喝，把少女给喝愣住了，反倒是他们身后的熊宏义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
而赵凡，则是勾了勾嘴角后，抬眼看向了角落里的监控，咧了咧嘴。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一个穿着灰白中山装的中年目光一凝，脸上露出了吃惊。
这是……发现我了？
想法刚刚冒出，中年人就不禁失笑，可就在他刚要摇头的时候，神色就是一僵。
【我不喜欢被偷窥，也不喜欢跟年轻人谈事，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来问。】
传音入密！
中年人猛地一惊，再次看向监控，正好和监控画面里赵凡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最后一丝侥幸消失，中年人深吸了口气后，神色凝重地走出了监控室，快速走向了审讯室。
没一会儿，中年人便到了审讯室门前，恰巧就看见少女朝着赵凡靠近，当即面色一惊。
“清影！”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厉喝，孙清影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中年人后，连忙正了正颜色。
“马组长。”
这时莫阳和熊宏义也发现了中年人，同样是被吓了一跳。
只不过熊宏义不同于莫阳，他是被中年人肩头上的一穗三星给吓了一跳。
一穗三星，那可是正厅级干部！
熊宏义神色一肃，啪一声踢腿，敬了个最标准的军礼。
“领导好！”
熊宏义声音之洪亮，连监控探头上的灰尘都给震落了不少。
然而，中年人却根本没有理会熊宏义，而是径直走到赵凡跟前，朝赵凡伸出了手。
“自我介绍一下，国安七科三组组长，马升荣。”
马升荣的语气不可谓不客气，只是已经如此客气，换来的也只是赵凡点了点头而已。
见赵凡比自己还倨傲，莫阳当即就变了脸色，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喝完，莫阳便要上前，却是被马升荣抬手拦住。
“马组长？！”
“都出去！我和这小兄弟单独谈谈。”
“这……”
莫阳愣了愣，接着和孙清影对视一眼后，才点点头，准备离开。
可他刚刚转身，就听到赵凡的声音。
“可我不太想和你单独谈，这俩孩子可以走，熊支得留下。”
俩孩子……
“混蛋！你看上去岁数还没我大，居然叫我孩子！你是不是……”
“清影！出去！”
“马组长！！！”
“我让你出去！”
孙清影紧抿着唇，恶狠狠地瞪向赵凡。
“别瞪我，又不是我让你出去的。”
“你！”
孙清影再也忍不住，提步就要冲向赵凡，却是被莫阳眼疾手快的拉住。
“马组长，那我们先出去了。”
丢下这么一句，莫阳用力的将孙清影拖出了门外，只是在出门前，用严厉地眼神看了熊宏义一眼。
严厉的眼神让熊宏义不由浑身一紧，也是瞬间明白了莫阳这眼神的含义。
只是……
熊宏义猛抽了两下嘴角后，手脚麻利的上前给马升荣擦了擦椅子，又倒好茶水后，坐在马升荣身后，目不斜视。
“熊支，你别这么紧张嘛！你这么紧张的话，会让我也紧张的！而且我一紧张，很多事就想不起来了。”
……
看着赵凡嬉皮笑脸的样子，熊宏义恨不得直接掏枪把赵凡给毙了！
可这时马升荣却是回过了头，熊宏义连忙调整好表情，讪笑道：“领导，要不我还是出……”
“没事！你来问，我旁听。”马升荣说完，极其自然的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将正面让了出来。
这举动，让熊宏义更加骑虎难下，恶狠狠地瞪了赵凡一眼后，硬着头皮将椅子搬到了赵凡正面坐下。
可这一坐下，屁股就像针扎一样难受，满脸局促，额前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熊宏义这模样，赵凡暗笑不已，心里那被熊宏义蹲点，还把他嫌疑人当街抓捕的小情绪也终于完全消散。
“熊支，你要是不问，那我可就走了啊！”
“你敢！”
熊宏义蹭一下站起了身，脸上的局促也变成了威严和凛然。
“这才对嘛！好歹也是个支队长，摆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像什么话！”
“你……”
“呵！”
熊宏义刚开口，就听到马升荣的轻笑声，脸色就又是一僵。
“行了！小兄弟，你就别逗他了！你我时间都有限，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说完，马升荣就面色一肃。
“朝你开枪的，是华家兄弟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