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原悄急忙否认, “我只是有一些制弩的细节要与他商讨,又不方便约他去家里说,所以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

金锭子一脸不解, 心道人家约了谈事情都是去茶楼或者酒馆, 他们家公子竟是打算将人约到浴房里?这地方怎么听也与“合适”搭不上边吧?

“我去浴房主要是想找个暖和的地方住几日,府中太冷了,我手都冻得握不住东西, 也没法制弩不是?”

金锭子闻言暗道他家公子今年身子确实不大耐寒。尤其是上回落了水之后,好像看着比从前更纤弱了几分, 这几日在府里也是恨不得日日抱着暖炉。这么一想,对方若是能去浴房的暖阁里住几日,倒确实是个避寒的好法子。

“公子打算住多久?”金锭子问。

“约莫六七日吧,正好能把卫副统领的弩给他制完。”

金锭子听他这么说, 便没再多问什么。

回府后, 原悄让金锭子帮忙收拾一些需要带着的东西, 自己则去了一趟原君怀的住处, 将自己打算去浴房里待几日的事情朝对方说了。

“此事倒是我与你二哥疏忽了。”原君怀道:“近来你又是坠湖又是被人下药,身子肯定有损, 这才会怕冷。不过京城有好些客栈是烧了地龙的, 你若是想避寒, 何必去浴房里?”

“我今日去那浴房里看了看, 他们的暖阁来往的人也少, 整洁又清净,倒是比客栈舒坦多了。”

“想去就去吧。一会儿我朝管家说说,让他寻几个人, 在你屋里砌上个地龙, 总不能让你一直住外头。”

“不用这么麻烦, 我若是真冷了每个月就去浴房里住几日便是,再说了冬天也没那么长,眨巴眼就过去了。”

京城冬天虽然也冷,但温度并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所以大部分人家没有在屋子里砌地龙的习惯,真到了三九天,也不过是点个炭盆暖和暖和。

更何况原悄此番本就是找了个借口,所以并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原君怀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他多带着点要用的东西,别到了那里处处不方便。

原悄从大哥住处回来时,金锭子已经帮他打包好行李了。

其中除了他日常要用的东西,还有制弩所需的工具。

原悄检查过一番之后,又让金锭子给他弄了几团棉花带着。

到时候若是卫南辞的信息素太浓,对他的刺激太大,他就用棉花塞住鼻子,阻隔一部分信息素,免得他自己失控再激得卫南辞也发了疯。

次日一早,原悄就带着东西搬到了浴房,住在了卫南辞常用的那间暖阁隔壁。

为了不引起卫南辞的注意,他还特意叮嘱了浴房的伙计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踪。

不得不说,这裴氏浴房弄得确实挺舒坦。

虽然名义上是浴房,但这暖阁布置得估计比客栈的上房都要舒服,也难怪卫南辞没事儿就喜欢往这里跑。

而且这屋子里温度适宜,在里头连棉服都不必穿。

原悄弄了些吃的喝的,在暖阁里吃饱了就睡,悠闲地跟度假一般。

当天临近黄昏时,隔壁房间便传来了动静。原悄伸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又踩着椅子凑近两个房间的通气孔嗅了嗅,果然嗅到了零星的烈焰味信息素。

卫南辞因为不会收敛信息素,所以时常会不自知地释放出一些。只不过他不受刺激时,释放出的信息素比较少,所以不仔细留意的话,很难觉察到。直到上次被原悄激得失控之后,他释放的信息素才比从前更多了一些。

不过这个量对于原悄来说,不多不少,正好。

若是太多了,原悄怕被激得失控,若是太少了,又起不到安抚的效果。

卫南辞来浴房沐浴过后,只歇了小半个时辰便走了。

后来原悄找伙计问过,得知卫南辞每日几乎都是这个习惯。

小半个时辰,这个时间有点太短了。

毕竟一旦他进入发.情期,就意味着连续七日都需要安.抚。

后头几日他还可以想点别的办法,但头几日太难熬了。

他得想点别的法子才行。

到了二十七这日,原悄忐忑了大半日,既担心自己的周期不准了,又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的计划会出什么纰漏。

所幸过午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有些不适,体温也不觉间升高了不少,这是**期即将来临的症状。

原悄不敢耽搁,匆忙朝相熟的伙计叮嘱了几句,让他帮忙去朝卫南辞传个话。

这伙计一直都知道卫南辞和原君恪关系不睦,以为原悄此番费尽心思是想撮合这俩师兄弟和好,所以帮起忙来特别卖力。

不出半个时辰,卫南辞就跟着他匆匆来了。

“人呢?”卫南辞推开自己那间暖阁的门往里一看,朝身后的伙计问道:“你不是说原家小公子约我在这里见面吗?”

“原小公子许是觉得闷出去透气了,卫副统领不妨先等一等?”伙计道。

卫南辞闻言只得先进了门,方才他正在街上巡防呢,听到伙计传话说原悄约了他要说制弩一事,他顾不上收工,就匆匆来了,生怕来晚一步人就跑了。

可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还是没逮着人。

卫南辞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这才发觉桌上摆着几页纸。

他随手翻开一看,发觉正是不久前自己写给原悄的那些。对方这么久没给他回音,他还以为没下文了,没想到竟是能在这里看到。

而且他很快察觉,那些纸上被原悄做了很多批注和标记,对方甚至还专门写了两页纸,和他交流制弩的心得。

没想到原家这小子这么认真!

卫南辞仔仔细细将原悄的批注都看了一遍,越看越入迷,看到后来他甚至找来了纸笔,又在原悄的标注后头,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京城这么多想找原悄制弩的人,其中不乏凑热闹之辈。

不过卫南辞虽然也有和原君恪较劲的意思,但他对于这种好东西,却是打心眼里喜欢。

凡练武之人,都难免对好兵器有种特殊的情结。

更何况是卫南辞!

原悄特意搞了这么一出,可算是投其所好了。

当日,卫南辞在房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原悄的身影。

后来他等得无聊,甚至还在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只是他这一睡,便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原悄坐在桌边正埋头给他制弩,卫南辞起先还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后来不知为何,便闻到了满屋的栗子香。

那香味一经出现,便惹得卫南辞有些躁.动。

后来,那个梦的走向就开始不大对劲了……

卫南辞从梦中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掀起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懊恼。

而且不知为何,消失了许久的栗子香味,竟然重新出现了。

虽然那味道不算太浓,但还是让他不由想起了好不容易抛到脑后的那段经历。

卫南辞去冲了个澡,没再继续逗留,匆匆便离开了浴房。

隔壁房间,原悄趴在木桶边上,整个人都快泡晕了。

发.情期最初这几日,他很难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为了不过度刺激到卫南辞,他只能躲到了水里。

“原小公子,您泡好了吗?”伙计在外头敲门问道。

因为得了原悄的吩咐,不能让卫南辞发觉,所以他刻意等卫南辞走后才过来询问。

原悄从水里出来,匆匆穿上了中衣。

体内的结.合热将他折磨地够呛,隔着房间飘来的信息素,压根不足以安.抚他。

“劳烦你帮我将桶里的水倒掉。”原悄打开门,朝门口的伙计道。

“好。”伙计刚应了声,便发觉原悄面色有些不大对劲,“原小公子,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原悄强忍着腿.软朝他摆了摆手,而后便拖着步子去了卫南辞的房间。

他一进门,便被扑面而来的烈焰味惹得呼吸一乱,这屋子里残留的Alpha信息素,比他想象中要更浓烈。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原悄不得不在鼻子里塞了棉花。

但他体内的结.合热确实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安抚。

怕屋里的信息素散得太快,原悄忙将门关紧了。

他走到榻边躺下,只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身体上的不适得到了适当的安抚,但他心里的那种空.虚和渴.望,却依旧很是折磨人。

他在榻上翻了个身,抱住了身下的毯子,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虽然他的鼻子里塞了棉花,但极具侵.略性的烈焰味,依旧无孔不入地入侵着他的嗅觉,这令他既生出了一种惬意的满足感,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结.合热就是这样,可以轻易摧毁一个Omega的底限和自尊。

原悄毫不怀疑,如果卫南辞此刻在这里,他可能会忍不住求对方做些什么……

经过了一夜的安抚,次日原悄的状况便稍稍恢复了一些。

他用过早饭之后,甚至抽空又看了看卫南辞昨日留在桌上的东西。

都说字如其人,卫南辞这人的性子跋扈暴戾,他的字看着却十分恣意潇洒,并无什么暴戾之气。而原悄的字,从前在中学时虽练过,却因为甚少使用,所以写得很生疏,字迹看起来有点幼稚。

也不知卫南辞看到的时候,有没有在心里笑话过他。

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原悄索性又坐在桌边,在卫南辞的阐述后头做了回应。他甚至依着卫南辞的设想,将对方提到的那几种弩的形态,都分别画了出来。

原悄字写得一般,画功却不错,寥寥几笔便可见功底。

这日,原悄在卫南辞房中一直待到午后。

他约莫着对方今日应该还会来,所以没敢逗留太久。

临出门时,他还刻意将房门打开,以免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太明显。

不出原悄所料,当日入夜后,卫南辞果然又来了。

而且他还随身带了那只香囊和原悄给他的小猪木雕。

昨日再次闻到栗子香味,显然让卫南辞有些困扰。

他没别的办法,索性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辟邪。

屋内的桌上,摆着原悄新写的回复,还有画好的两页弩图。

卫南辞拿起那弩图看了看,眼底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

原家这小公子,也不知到底跟他唱得哪一出,这一来一往倒是玩儿得挺花。

难道是怕原君恪生气,所以连自己的面都不见,故意躲着?

还是因为宫宴那晚的事情,依旧没跨过那个坎儿,觉得害羞?

卫南辞百思不得其解。

但原悄愿意陪他玩儿,他倒也不介意奉陪。

当晚,卫南辞原是打算睡在暖阁里不回去了。

可他沐浴完之后刚一躺下,便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发现了一条红色的发带。

这发带看着有点眼熟,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的。

卫南辞手里拿着那条发带,目光在自己的榻上扫了一眼。

难道,原悄睡过他的床?

不然好端端的发带为何会掉到他的**?

念及此,他慢慢俯身在枕头上搜寻了片刻,果然找到了一根半长不短的头发。

原悄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不讲究的人,为何要睡他的床?

卫南辞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只是一想到原悄是曾经和他在宫宴上一起中过药的人,还是在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里反复出现过的人,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那感觉不大好形容,不是厌恶,也不是愤怒,就是……说不清楚。

好像心底某处有些痒,总想挠一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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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日,凤凰意外进入求.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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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凤凰恼怒他的欺瞒,将人打得近乎神形俱散,并扔出了家门。少年心想:他只喜欢乖的,不喜欢野的。

于是,不久之后,凤凰身边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各种小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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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里清冷自持的美人,如今举手投足都带着魅惑,今日带着他沐浴,明日带着他同寝,撩得他日日在失控边缘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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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凤凰离开人间回到妖界,却发觉腹中多了一股陌生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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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生蛋的凤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赌气。

罪魁祸首凑到他身边哄道:你不想生,我可以帮你生。

凤凰冷眼瞥他:你怎么帮?

话音一落,凤凰身边多了只长着触角的小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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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白日里还只会哭哭啼啼的少年,忽然朝他行了个大礼,口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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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岸起初没将那“漂亮废物”一起杀了,纯粹是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鬼把戏。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漂亮废物”非但没有浪费他的粮食,竟然还带着人在山寨里搞起了种田、养殖,且搞得风生水起。

周岸表面上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不务正业瞎胡闹。

可实际上,季浮沉种出来的东西,他都得第一个尝。

不久后,山寨遭遇变故,季浮沉被人掳走。

周岸带人一举平了附近的几个山匪窝,不仅将人抢了出来,还顺便替朝廷除了匪患。

季浮沉心中感动,还以为对方终于拿他当自家兄弟了。

却闻周岸别别扭扭地道:都是屋里人,客气什么?

季浮沉一脸问号: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屋里人?

周岸:那老东西的山寨都是我的了,压寨夫人自然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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