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施存祈使坏,陈家酒楼的食材,不,确切地说,是陈家酒楼很多菜肴需要用到的酱料,例如蚝油,瑶柱酱,虾酱鱼露等等,眼看着要告罄。

实在是万万没想到,陈家酒楼开业以来,生意会如此火爆,日日客满盈门。

这食客多,做的吃食就多了,而后用的佐料,自然也就跟着增多。

便是有柳河后头运来的那一大批酱料,也经不住日日超额的客流量的使用消耗。

如今有不少人知晓陈家酒楼的菜肴味道独特,风味一流,是用了自家秘制的酱料,也有很多想要单独买酱料的,陈念莞眼见自家酒楼都不够用,哪敢拿酱料出来单独销售呢?

自然是但凡有人问,都是nonono摇头了,还得陪着笑说迟些时候或许能够上架售卖,请大家一如既往多多支持陈家酒楼。

然后回到香桂街,心里头还得焦虑不已,就连刚刚想出来的收割大波钱银的计划也不敢实施了。

毕竟,要酱料没了,吃食做不出来,还怎么招揽如今的食客们成为常客呢?

幸亏在最后几罐酱料都将耗完的时候,港口传来了好消息:徐大爷他们进京啦!

徐大爷他们是上元节元宵过后走的,那时候冰雪未融,只能走陆路,那最快也得耗费一个月左右的路程,但回程时候,南方一路北上的海路上冰封该是解了,恰好可以走水路,委托他们押送最新一批酱料回京,算算时日,不就是这个时候抵达效外港口吗?

陈念莞喜不自胜。

带着四丫跟小佑去到港口亲自接徐大爷,顺便也带上了自家的驴车帮忙载货,一瞧那徐大爷带来的酱料,震撼了。

光是酱料可就装了满满六辆马车呐!

足够陈家酒楼半年的份量了。

跟徐大爷跟徐大爷的两个徒弟一寒暄,得,知道她在京城成功开了酒楼,听徐大爷描述陈家酒楼的规模,柳氏可是跟大舅母跟四舅母一合计,将手头上能搬走的酱料,都优先供应给她了,就怕她不够用的。

“陈东家?”

陈念莞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再看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故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曾老爷?”

曾老爷看着许久不见的陈家娘子,寒暄两句后,第一时间便问起了曾四的情况,听说考中了进士,笑得合不拢口。

曾老爷年后就坐不住了,曾四要下场春闱,他心急想知道儿子考得如何,恰好遇见帮陈家娘子押镖坐船回京的施大爷等人,于是就一起上路了。

一行十辆马车浩浩****地进了内城,停在了素川路陈家酒楼后院。

大伙儿帮着忙将酱料桶都给搬下来,分门别类搬进了状元楼这边的冷藏库。

看着满满当当的酱料,陈念莞底气足了,看着辛苦跑了这一趟的徐大爷师徒,满心感激。

请他们在陈家酒楼雅间吃了一顿饭,而后就开始商量徐大爷师徒日后的工作。

嗯,徐大爷是老胳膊老腿了,不适合劳碌奔波,所以陈念莞打算让他常住陈家酒楼后院,给雇用的护卫们当头领。

至于徐大爷的大徒弟跟小徒弟,平时儿也跟着徐大爷做酒楼护卫,但每隔两个月,得替陈念莞跑一趟镖。

就是回抚宁县柳家村,委托神风镖局带一批酱料回京城。

“这,陈东家,咱们这次带来的酱料,还不够呐?”徐大爷跟两个徒弟惊呆了。

“只是供与陈家酒楼用,自然是够的,不过我还打算拿酱料出来单卖,可不就不够了嘛!”

想着日后将在酒楼里开多一条赚钱银的财路,又能给柳家村大舅家的酱料作坊带来收益,陈念莞就忍不住搓手。

只要能在海路畅通的时候,保持每三个月稳定供应一批酱料,这财路就稳了。

并且,她收割钱银的计划也能提上日程了。

徐大爷跟两个徒弟商量了一会而后,很爽快地签了用工契约,陈念莞又给施存祈引荐了新来的三位伙计,安顿好师徒仨后,这才带着四丫跟小佑回了香桂街。

曾老爷先一步到了香桂街,知道了自家儿子考中进士,又知道了张玉郎是今届春闱状元,又是吃惊又是激动。

儿子考中进士已经是一大喜讯了,虽然遗憾他未能有更好的排名,但有范侍郎运筹,想必填个空缺是不难的,而且,与儿子一个书院的同科,陈念蹇是二甲,据说如今在等候申考六部的职位空缺,至于张玉郎更是状元郎,能直接进翰林院就职,将来这两位同科便是儿子在官场上最好的助力,便是儿子在外头熬个三五年,届时也能靠他们帮扶。

这么一想,曾老爷心情里的遗憾便抛诸脑后,改而跟张玉郎好好打交道,甚至暗自庆幸当初嘱咐了儿子跟着张玉郎夫妇的选择相当明智。

其实,张玉郎跟曾四高中的喜讯?????,陈念莞等人早已经派人送信回抚宁县了。

但因为在殿试之前,为了充分准备殿试,尽量争取好排名,许多新科进士都没余力交际,殿试之后,结果尘埃落定,于是都忙着拜谒座师,以及跟同科结识联系。

毕竟以后都是要做官的人了,做官需要人脉和路子,而人脉势力最好,也最容易积攒的时候,自然是这个时候的同科们了。

所以,即便前程未定,必要的交流是必须的。

诗会,茶会,酒宴,都是这些新科进士们露面的地方。

尤其是一些等待春闱过后,六部空缺职位放出,有心想要去应考的进士,更不会随随便便离开京城了。

至于春闱前三名,在琼林宴之后就已经封受官职入翰林院为官,张玉郎被授从六品修撰,苏睿添跟江禹被授正七品编修,也就是说,如今张玉郎已经是最清贵的翰林院官员了。

如无意外,历届春闱前三的进士均会进入翰林院,翰林院可以说是朝廷的人才储备基地,并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称,进了翰林院便成为了天子近臣,所以曾老爷才盼着张玉郎能看在同窗之谊,拉扯自家儿子一把。

在正式任职之前,考虑到不少进士爷乡远家僻,有时候往往来回返京都要用上三四个月,朝廷按例均有一到两个月的假期,让一甲进士有足够的时间安置好亲眷家事等庶务,而张玉郎自然是想着携陈念莞衣锦还乡的。

只是陈家酒楼如今开业没多久,后厨班子以及酒楼女宾统筹方面还需要陈念莞出面,念及如今海路才开,走水路还需要破冰才能顺利航行,鉴于回抚宁县来回一次仅需要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于是一方面等港口进入正式运营后走水路返乡,一方面等陈念莞处理好酒楼事务,张玉郎于是提前到翰林院上任,等陈念莞有空后,再请假休沐回乡。

张玉郎如今名声在外,不仅是同科进士,还有其他在国子监曾经跟温玹打过交道的监生以及想结交的诸多人等也纷纷到香桂街来访,张玉郎每日除了上值,便是会客,亦是忙得很。

张玉郎忙,陈念莞自然也是忙的。

尤其是接到徐大爷新押过来的这一批酱料后,就跟施存祈商量了拿里头的瑶柱酱出来售卖的方案去了。

她清点过送过来的酱料,估计是这些酱料里面最容易做的缘故,瑶柱酱是最多的,几乎占了一半,而陈念莞能拿出来上架出售的,也就是瑶柱酱。

蚝油自然是不必说的,至于虾酱跟鱼露,本身产量就低,并且为了维持陈家酒楼吃食的独特性,这两种酱料是不打算单独售卖的。

等春末过去,港口这边海鲜上市后,她也打算买两个人在香桂街熬制新鲜瑶柱酱。

新制做出来的瑶柱酱会在柜台区上架售卖,但是,一开始瑶柱酱自然不是马上开卖的,为了宣传陈家酒楼,也为了自己的敛财大计,陈念莞打算先将瑶柱酱当做赠品,送给尊贵的VIP客户。

没错,陈念莞敛财,就打算从VIP客户身上打主意。

如今的陈家酒楼凭借着本身的招牌点心跟菜品,以及状元楼的加持,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名声大躁,俨然是一跃超过了京城里的其他酒楼,成为了一甲的存在。

既然站稳了脚跟,那主顾也经过一个多月里,熟悉了陈家酒楼的就餐环境,刚好趁热打铁,向食客们推出VIP会员制度。

所有的VIP会员卡期限为一年,按照提前充费的金额,将会员分为五个档次的VIP会员:

黑金卡:提前充值四百两,每次消费可以打六折

紫金卡:提前充值二百两,每次消费可以打七折

金卡:提前充值一百两,每次消费可以打八折

银卡:提前充值五十两,每次消费可以打九折

铜卡:提前充值二十两,每次消费可以打九五折

而购买金卡以及紫金卡的主顾,每人均可以凭卡领取一罐瑶柱酱,黑金卡主顾则可以领取两罐瑶柱酱。

施存祈还是第一次搞这种会员活动,但陈念莞一说,他的眼神就亮了。

这种会员制度,一来可以预先给酒楼增加收入,二来可以稳定客流量,只要买了会员卡的食客必然会考虑优先到陈家酒楼用膳。

在陈家酒楼吸引了如此多食客的这个时机,还有不久前的状元楼加持,推出这种制度,自然是效果刚刚的。

京城里头的大伙儿正对陈家酒楼的吃食兴趣正浓呢,听说应四季食材,还能陆续吃到新的点心,稀罕得很。

果然,施存祈与陈念莞分别向男主顾女主顾推销会员卡的时候,应者众多,尤其是那些女眷们,出手阔绰得很,一买便是紫金卡黑金卡,接连三四日里,光是买会员卡的银两,就超过了八千两,也送出了差不多三百多罐的瑶柱酱,让陈家酒楼的合伙人们,倒抽了口冷气之余,是欣喜。

天呐,谁能想到,只是买个会员卡,就能提前赚如此多银子?

陈家酒楼,果然不愧是日近斗金的金窝窝啊!

而陈念莞亦是高兴得春风满面,想的却是,京城里头的夫人姑娘们,钱银可是真多啊!

眼见着陈东家显露出来的吸金技能层出不穷,施存祈跟其他合伙人们均不得不叹服,那沧老爷更是,如今他每次跟人谈生意应酬,都将人往陈家酒楼带,听说推出了会员卡,马上就买了三个,自己一个,其余两个送人,为的便是日后要陈东家有啥赚钱的营生时,给凑上一份子——如今爷孙俩看陈家酒楼商机无限,深深懊恼当初入股的时候,买一成实在是太少啦!

而施存祈这日,犹豫了许久,也正式向陈念莞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之前在虹影巷的摊子,不如继续维持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从柳风柳河兄弟口中听说过陈念莞在抚宁县如何招揽合伙人开河粉分店的事了,京城里头如今能吃上河粉的地儿,一是陈家酒楼,一是月满楼,原本虹影巷是有的,只是如今出摊的人都成为陈家酒楼的厨子,便再没有人在虹影巷卖河粉了。

“若是要在虹影巷出摊,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我们如今手头上没人手了啊!”

还得去牙行物色会下厨的人手吗?

“不,陈东家,我有更好的人选。”

按照施存祈的意思,虽然陈家酒楼如今生意兴旺,出摊赚的那点子钱银根本就是零头也算不上,但,出摊可以考验人,也可以作为宣扬陈家酒楼小据点。

后厨班子如今虽然稳定,但总得考虑厨子后备人手,所以,新培养的厨子后备役,可以先从学河粉做起,一来磨炼厨艺,二来,也可以考察新厨子品性,三来,若是培养出厨子后,还能自己尝试着开河粉店,以及,脚店。

说得更明白一些,施存祈已经在为开第二家陈家酒楼,考虑必要的厨子班底了。

明白施大掌柜想法的陈念莞心里啧啧,不愧是曾经的月满楼二东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大掌柜,现在就想到了开分店的事情,这,很可以哟!

出摊的建议通过后,就得招揽厨子人手了。

而施存祈推荐的人手之一是,施言亮。

施言亮是谁?

施存祈的长子。

施存祈一共有两子一女,平时带在方氏身边的是年纪尚小的一儿一女,而施言亮是平时寄宿在城外书院的儿子,如今已年有十六。

乍听施存祈这个建议,陈念莞愣了。

“施东家,你确定?”

施存祈苦笑,点点头。

施家是商户,大周朝朝纲规定,商户之子是不得科考的。

也就是说,身为施存祈的儿子,日后亦只有从商一路,而施言亮听说过状元楼的事后,深为兴奋,主动结束了学业,打算回酒楼帮父亲的忙。

施存祈让儿子施言亮出摊,其实也不是让儿子做厨子,而是希望儿子多多接触酒楼这一行业,他这个老子做的是酒楼生意,将来施言亮自然也是会子承父业的。

而陈东家是从出摊开始做起的,施存祈也想让儿子从低做起,摸熟陈东家经营模式,等两三个月后,再调到酒楼里做活计,等熟悉全盘营生后,才让他接管重要职位。

陈念莞明白施存祈身为父亲的用心良苦,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既然出摊,那自然不止是虹影巷可以摆河粉摊子的,那码头处也可以摆一个摊子,多一个摊子可以多训练两个人手。

于是施存祈去物色学徒人选,而陈念莞则去找何木匠再打造一辆出摊车。

*

何木匠跟两个徒弟在酒楼竣工后,就一直住在香桂街,谭木匠那头有活干的时候,还经常到谭家接一些散活儿,到陈家酒楼的名声宣扬开来,见着酒楼里别具一格的装潢跟灵便的推车,陆陆续续地就有人问起了做这木工的师傅。

而无?????论陈念莞还是施存祈,亦或是酒楼里的其他人,都会给他们热情推荐何木匠跟谭木匠,如此,有木工活儿要干的京城人家自然也慢慢找上门来了。

不仅仅是何木匠跟谭木匠,便是建造起状元楼的泥瓦匠等其他工匠小队,也凭借着陈家酒楼的鹊起,借势宣传自家的手艺,也或多或少地接到了不少活。

陈念莞去找何木匠,还得等何木匠从谭家回来再说。

等何木匠回来听说了陈念莞要打造出摊车,欣然接了下来,而后笑盈盈地跟陈念莞道,他打算与两个徒弟打算搬到谭木匠那头去了。

“为什么?这里住得不舒服?”

何木匠连连摆手说不是,其实是,他与谭木匠相当合得来,所以两人打算合资开一家木匠行。

“木匠行?像巧木行那种大铺子?”

何木匠笑眯眯地点点头。

如今何木匠跟谭木匠的名声都京城里头算是小有名气了,在陈家酒楼见识过他们手工技术的人家找上门的也越来越多,两位老木匠凑在一起想了想,干脆就打算合伙开个木匠行来做。

“那巧木行一开始也就是个小作坊嘛,后来才慢慢做大的,我跟老谭合伙,也能取长补短接更多的活计。”

所以两人一合计,就让何木匠三师徒搬过去,方便彼此互相照顾,也好随时上工。

“既然何叔你早有打算,那我自然是大力支持你了。”

陈念莞很爽快地祝何木匠跟谭木匠合作愉快。

何木匠承了陈念莞的好意,没过两日就带着两个徒弟搬出了香桂街,临走还让陈念莞若有木工方面的活计,尽管到谭木匠那头去找他做活,一准给她最实惠的价钱,陈念莞自然是笑着应下了。

何木匠走后没多久,施存祈物色的四个厨子外加施言亮就住了进来。

这做河粉的后备厨子指导工作,自然就交给了柳风:虽然柳风不承认,但身为合伙人,如今儿工作最轻便的也就是他了,况且他也是出过摊的老师傅了,进京后为了给明海师傅做吃食,也跟着陈念莞学着下厨做了不少美食,自然是胜任指导工作的。

柳风嘴巴上嚷嚷着自己很忙——首先他还是时不时会到酒楼里头帮忙招呼人的,其次他还会时不时跑大佛寺,再次,他得到京郊外的农庄看看情况,当然,最后一点他是不敢透露给众人知晓的。

但陈念莞指派这份工作给他后,不需要他到酒楼帮忙招呼客人了,而且如今明海师傅也不忙了,隔三岔四就跑到酒楼来打牙祭,也不用他跑大佛寺太频繁,在众人眼中,他可不就是很闲吗?

柳风有口难言,自然只能应承下来了。

施存祈给送过来的学徒,其实都有厨子功底的,四个学徒里,一个是施存祈家里头的帮厨,一个是方氏家里头厨子的女助手,一个是施言亮认识的厨子,另外一个才是从牙行里头物色来的学徒,据说也做得一手好菜。

这四个学徒都是陈念莞通过观察后,跟陈家酒楼签订了十年用工契约的厨子预备役。

虽然出摊不比在酒楼里头的厨子高薪,但每个月的工钱亦很可观,就像如今抚宁县的两个卖河粉的摊位,也一直没有取消。

穷人家能找到赚钱银的门路不容易,既然出摊卖河粉的盈利比干苦力的粗活赚得多,那摊子一直开着,是自家稳定的一项来源之余,也提供了四个就业职位。

而如今陈念莞的意思,是这两个摊位的统筹工作,都由施言亮来管理。

施存祈不是想培养儿子做掌柜的么?

施言亮也读过这么多年书,想来做账跟筹算方面是难不倒他的,缺的是实践经验,那就先从管理好两个摊位的钱银开始做起吧!

四位厨子每日出摊回来后,再负责给香桂街的众人下厨,同时陈念莞会再慢慢教授其他菜品——等通过长期考验后,才能按时带他们到酒楼学习,毕竟酒楼后厨重地,信不过的人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施言亮跟施存祈长得很像,就似年轻版本的施大掌柜,因为才结束读书生涯,身上还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他搬到香桂街的第一件事,是跟状元郎张玉郎套近乎,崇拜得很,等知道这里头还住了另外一个进士曾四后,就愈发高兴起来了。

平时跟着柳风学下厨之余,不是拉着张玉郎请教,就是去请教曾四,虔诚得很。

同样虔诚的还有沧莫南。

他当初跟沧老爷也就想着,张玉郎跟曾四即便能考中,也不过就是个小官罢了,没想到张玉郎就考中了状元,这等于他一下子就结识了翰林院的修撰,谁都知道,这修撰可是前途好得很的,因此沧家来往香桂街走得更勤快了,就差没拉着张二郎叫哥,对着陈念莞叫嫂子了。

而香桂街因着有这位状元郎的存在,地段身价也倏地一下变高了。

不少听闻过院子里传出过读书声的人家,如今知晓这屋子里头出了两位进士,其中一位还是状元郎,都想送自家二郎到这地儿开蒙,沾沾状元郎的喜气。

教书育人这等事,张玉郎自然是做不来的,但,柳青有空啊!

柳青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公。

再说,如今屋里头先前的学生:厨子们,两大猛兽们等等,都走了,柳青平时就教教柳风,柳云也就打烊后才过来请教,所以寂寞得很。

如今听说有人家想送儿郎进来学习,柳青跟陈念莞张玉郎一合计,那就办个小小的书塾吧!

京城里头的许多人家里头的儿郎,七岁以前不是自家请夫子,就是上族学,七岁的时候才会去知名书院,通过考校后入学,以柳青的能力,给五六岁的孩童们开蒙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亲历会试听榜,见过状元郎游街,柳青心中激**,科考的决心也愈发坚定。

他定是要参加下一届春闱的,便是拿不到状元,也要跟曾四一般考个进士,而这三年里,打算就住在京城,京城里头读书氛围好,书铺里头能寻到的书多,读书人也多,张玉郎与曾四平时与读书人参加应酬诗会,他亦因此结识了不少同道之人。

他一边教书温故知新,一边精进自己的课业也不是不可以,还能赚一点钱银呢!

再说,身边还有个状元郎可以随时请教切磋,再没有比这个读书环境更好的地儿了。

知晓柳青的打算后,陈念莞跟张玉郎自然是支持的。

于是,柳青私人书塾便正式开业了,一口气收了六位小儿郎做学生,杜鹃跟丁香都调过来照顾这些小儿郎们,从此院子里头书韵墨香,诵声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