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爷跟其余三位护卫是后来施存祈到镖局里雇用的短期工,期限便是年节期间,昨儿十五一过,他们便算是完成活计了。

因为如今眼看着开春,他们得赶路回南方去,于是临走前过来香桂街拜访陈东家,也见见四丫。

“徐大爷,您真不考虑给咱东家做活啊?留在京城多好的!”四丫有点不舍。

徐大爷滞留京城期间,她跟他们一同建造冰窖,去酒楼都能常见着熟人,如今见徐大爷要走了,自然心中不舍。

徐大爷回头瞧见两个徒弟一脸不舍的表情,干咳一声:“便是要留京城里头,也得回去神风镖局,跟大老爷二老爷说一声。”

四丫登时便惊喜了:“徐大爷您您考虑留京城里头帮咱们东家啦?”

那大弟子跟二弟子闻言,也喜出望外:“师傅,我们真的可以留京城里头啦?”

“就不知道,陈东家的意思?”

“徐大爷要愿意给我做活,我自然是愿意的。”不管是留香桂街还是酒楼,多三个护卫,绝对是好事啊!

毕竟,如今她钱银也阔绰起来啦,多雇几个护卫,不在话下的。

那徐大爷还没表示感谢呢,那大弟子二弟子马上走到陈念莞跟前自我介绍:“陈东家,咱们……”

而后就被徐大爷给挡了回去:“没规没矩就叫陈东家,得先跟神风镖局那头说好了再说。”

“没事没事。”陈念莞得知徐大爷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启程,是因为镖局里恰好有一趟镖走南边的,于是他们顺路押镖跟回乡,知道会经过抚宁县,打算稍迟马上写了家信托徐大爷带回去,四丫也有东西要托徐大爷他们带回乡的。

这些事儿办完还需时间,陈念莞自然就请徐大爷师徒三人也到厅堂来一起用膳了。

这么凑巧在饭点寻上门的,徐大爷等人的心思,可不就是冲陈东家的一手好厨艺来的嘛!

陈家酒楼那种类繁多的点心,在开业之前,厨子们跟跑堂们演练的时候,这店里头的护卫也有幸作为顾客吃过一趟,那感受,啧啧,徐大爷是不佩服不行啊!

所以厚着脸皮到香桂街蹭吃蹭喝的来了。

等三个人又被引荐给了在席上的各位,等陈念莞介绍到席上的段爷爷时,徐大爷原本还微微笑着,视线落到段爷爷手里用筷箸一直敲着的瓷碗时,那笑意迅速敛去,似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用餐期间被人打断,段爷爷生气得很呐!

“这位老人家是?”

“段爷爷!”

“我爷爷!”

四丫跟小佑异口同声。

徐大爷惊疑地看着小佑,似想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你爷爷?”

小佑点点头,看着徐大爷一脸戒备。

“你也姓段?”

“没错。”

陈念莞看出了不对劲,“徐大爷,怎么回事?”

“没事,这位段爷爷,颇似我以前认识的一位故人。”徐大爷唏嘘道,看着满脸沧桑的段爷爷,眼神里全是叹惋。

等用完膳后,四丫追问下,徐大爷才道出,自己是年轻小伙时,闯南走北,偶然遇见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奇人,那奇人是名剑客,便是那位剑客师傅教会了他一身高强的武艺跟剑术。

“我那位师傅,姓段。”

所以,段爷爷也曾经是武艺高强的剑客?

可惜如今年岁上来了,再怎么武艺高强,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了!

岁月不饶人啊!

徐大爷感慨!

想当初自己还是个意气纷发的小伙儿,转眼就成大四十的爷了,而当初正当壮年的段师傅,如今也成为了孱孱老头子,连自己曾经教授过的弟子也不认识了。

徐大爷其实也差点没认出段爷爷,不过是瞧见了段爷爷常用的那个瓷碗,才敢确认身份的。

“那瓷碗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吗?”

“那可不是瓷碗,那是玉石做的玉碗,据说是段师傅当年救了一位贵人,所以才被赏赐了一只玉碗的,那之后,段师傅就只用这只玉碗用膳。”徐大爷道,“那玉碗缘儿上铭刻着段师傅的名字,我也是瞅见了才敢确定他就是段师傅的。”

陈念莞呆了,四丫也呆了。

那那那,那段爷爷的一只碗,怎么看都像不值钱的破烂瓷碗,原来是玉做的?岂不是价值千金?

“对了,陈娘子怎么会认识段师傅的?”

“就抚宁县认识的呗!”陈念莞不知道段爷爷那么好的?????武艺,怎么会最后落魄到跟小佑一起流亡到抚宁县的,还差点做了乞儿的头领,但看当时的情形,想必是境遇堪忧!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是段家遭遇了啥走下坡路了吧?

“当年我可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子女,怎么会忽然冒出一个孙子来了?”徐大爷唏嘘完,又问。

“我也不知道。我一开始是看小佑人品可靠,又勤快能干才招揽他的。”

至于段爷爷,那是顺带的。

但若段爷爷不是小佑亲爷爷,小佑也不会对他这么孝顺吧?

这爷孙俩看着感情甚深呐!

在柳家村的时候,是段爷爷硬是要自己带上到府城见孙子的,而上京城,身为护卫的小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说服自己一起带着段爷爷回京的。

小佑对段爷爷,不可谓不尽心尽力了。

不过也难怪,那小佑身为他孙子,一身高强的武艺哪来的也就明白了。

等聊完世事无常后,大伙儿就开始干正事了,除了委托徐大爷带家信回抚宁县,在他们回京时,陈念莞还托他们走一趟镖。

如今酒楼将将开业,要用的新酱料势必是要补充的,所以她重金聘请徐大爷到抚宁县联系柳氏,而后将最新一批的酱料押送到京城里来。

有生意上门,徐大爷自然是答应的。

而四丫则掏出自己攒下的银子跟写了一封歪歪扭扭的家信。

“唷,四丫行啊,还会认字写信了。”徐大爷惊奇。

“那可不是。陈东家的秀才表哥教的呢!”

秀才表哥柳青听闻徐大爷捎带信件的事后,在徐大爷临走时,又写了厚厚的几十张家信托他们带回去给自家阿娘跟大伯。

徐大爷临走前,看着糊糊涂涂的段爷爷,唤了几句师傅,得不到回应,重重地叹息着,摇摇头又唏嘘着离开了。

小佑得知徐大爷是自家爷爷曾经教过的弟子后,小脸就一直冷着,抿着小嘴,等徐大爷走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回头,正对上陈念莞瞧过来的视线,一怔。

陈念莞冲他笑笑,回了屋子。

再怎么厉害的人哪,都逃不开会年老的一天,还是得趁年轻好好努力,赚多点钱银,等自己将来老了,也能吃好喝好,还能请许多打工人来照顾自己。

所以这日夜里头,瞅着天色暗下来了,陈念莞还是忍不住,带着小佑跟四丫去了素川路。

没道理自家的酒楼,开业第一、二日都不到场看看什么情况的不是?

因为今日恢复了宵禁,自然得在规定的时辰打烊,那柳云等人才好早点出内城,所以今日的陈家酒楼比昨儿早打烊关店。

陈念莞进去找人的时候,酒楼里的伙计已经在收尾了,问施掌柜在何处,答曰在账房,于是陈念莞就直奔后院厢房去了。

“陈娘子!”

账房里头,施掌柜与方五郎正快速地盘算着今日的盈利。

见到陈念莞,赶紧起身招呼,陈念莞摆摆手,装出大东家淡定的气度,让他们别管自己,继续盘账。

其实心里怦怦直跳,非常想知道两日一共盈利了多少钱银?

案桌上的百两银票一拨,五十两银票一拨,二十两银票一拨,十两银票也一拨,接着是用托盘放着的银锭子,银角子,亦是装得满满的,看得陈念莞眼馋不已。

“姐夫,今日营收一共一千八百六十四两银子!”

呵!陈念莞忍不住捂住了嘴,就怕自己过于兴奋叫出声来。

啧啧!在月满楼当过东家的施存祈却是失声叫了起来:“当真?没算错?”

“姐夫,确实就是这么多。”方五郎脸色通红,似也非常激动。

虽然已经预料到,今日会比昨儿没有宵禁少赚银子,居然超过了二千两,便是因为新店开张,来尝鲜的食客也未免太多了。

便是月满楼,平时年节期间,也赚不到如此多盈利。

“陈东家!”施存祈钦佩地看着陈念莞。

食客来陈家酒楼为的是什么?

新鲜。

陈家酒楼供应的主打点心,种类繁多,还大都是别处没有的,并且无论点心还是菜品,许多都是用陈东家自家秘制的酱料做的,不仅美味可口,而且风味十足。

新奇。

主要用小蒸笼蒸熟的糕点,用推车送餐的奇特方式,还有最后用竹筹算账的方式,均是京中独此一家,食客们领略过这等酒楼服务后,大多乐不思蜀。

新意。

那一楼跟二楼分出的郎君区跟娘子区,让外出进食的夫人姑娘们找到了最佳用餐之地,并且能大大方方享有跟一楼郎君们一样的推车服务,昨儿上元夜来享用过的夫人娘子们满意得很,一回去宣扬开来。

于是今日来了更多的世家姑娘跟妇人,进店时还戴着帷帽,上二楼后却是能将帷帽大大方方脱了,那次大堂瞬间成为了最好的交际会场,如今便是三楼大厢房,也基本上成为了娘子们专属的用餐区了。

可不是嘛,上元节一过,那家里头顶梁柱的郎君们可是都得做活计的,便是宫里的圣上,也还得上朝呢,谁有娘子们这般有闲?

京城世家权贵的夫人姑娘们可多得不差钱的,有家里头的郎君们宠着,她们一来,挥金如土,可以从早上吃到晚上,进项可不就多了。

放眼京城里头的酒楼,哪一家能像咱的陈家酒楼,一下子就将如此多的娘子们都给吸引过来的?

便是专门为娘子辟出的包厢也没有,就别提给娘子们专门做的大堂了。

陈家酒楼这一步,走得可是妙啊!

想到当初陈东家要拆掉包厢建次大堂,自己还有所顾虑,是眼光没陈东家看得这般远啊!

施存祈想起两年前初次遇见陈念莞推销鱼腐的情形,忍不住连连点头。

若是那个时候,自己知道这陈东家脑子里有这般奇思妙想,一准儿忍不住将她招揽到自己麾下的。

不过,兜兜转转,最终,他亦是能跟陈东家合作,开成了这家酒楼,幸甚至哉!

陈家酒楼,是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施存祈想到开满大周朝的月满楼,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陈家酒楼遍开分店的情形了,亦是忍不住地激动:“陈东家,这酒楼,做得好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

得到来自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赏识自己的人的夸赞,陈念莞心情好得很,便是两年前,她也没想到日后会有请施存祈给自己的酒楼做大掌柜的一天呢!

“所以,昨儿赚了多少?”

这个方五郎熟,他冲口而出:“一共二千一百六十六两银子。”

好家伙!陈念莞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陈家酒楼将将开业,就给赚回超过三千两了!!

自己选在上元节没有宵禁开业,这日子选得可对极了!

“施掌柜,你说,照这么下去,咱们陈家酒楼在剩下的半个月里头,怕不是,能赚够一万贯?”

施存祈一向矜持的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极有可能。”

可不是嘛,年节的时候,返京的世家公子贵族可多了,尝过陈家酒楼的吃食,若是离京到别处,可不能再尝到这般滋味的吃了,还不得趁离京前吃多几次?

另外,今年可是春闱之年,年节一过,各地得学子都会陆续进京,那也是一大消费主顾,如今陈家酒楼名声如日中天,他们不得来尝尝?

这么算算,一月还有十四日,一日就算赚今日盈利的对半,那也能突破一万两。

陈家酒楼,简直就是金窝窝啊!

这个金窝窝,是她陈东家的哟!

陈念莞知悉自己开的陈家酒楼前头是一片金光大道,心里那个美啊!

什么叫日进斗金?

看看,她陈家酒楼这样的才叫做日进斗金啊!

假以时日,全京城的娘子们都知道到陈家酒楼里吃席,既方便又多美食,是最好的socail之地时,那陈家酒楼的地位就稳了!

于是上元节之后,陈家酒楼的名声就在京城里一日比一日更盛。

年轻姑娘郎君们惦记上那寓意爱情美满的糖不甩,夫人娘子们惦记上酒楼里那琳琅满目的蒸笼糕点,公子郎君们喜欢上推车送餐任取或现场取餐的自由,老爷夫人们也惦记上点上一壶好茶,叫几份小点,靠在窗棂便能一边寒暄一边观赏烟火的悠闲。

而晚膳更是听了诸多闻所未闻的菜名后,自由挑选大宴九大簋,那别有风味的腊味饭,美味的烧鸭,滑嫩的白切鸡,清甜的瑶柱酱蒸排骨……,等等,等等,比起在别家吃的许多菜式,总是多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鲜味,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大佛寺的素斋,上元夜的花灯路,陈家酒楼的名字随着口口相传,瞬间晋升成为京城酒楼的新贵!

开业第十日,陈家酒楼生意依然火爆!

无论是一层二层还是三层,无论是大堂还是雅座包厢,座无虚设!

大伙儿听说陈家酒楼里超过上百样的点心,许多不差钱的人家都想尝个遍!

那有钱有闲的夫人们老爷们?????,早早定到包厢的,听闻更是可以从叹早茶直落到吃午膳,陈家酒楼是持续财源滚滚!

这般客似云来的景象,登时让内城的其他酒楼嫉妒上了。

有淡定的,像御风楼的大东家:“没事,不过是刚刚开业,大伙儿都想尝个鲜,等热度过去了,他们家的生意铁定会冷清下来的,届时,还怕咱们的主顾不回来吗?”

有着急的,像吉祥居的大东家,眼见着这些天,外城的食客都纷纷涌去了内城的素川路,说要尝尝陈家酒楼里那么多的点心,享受推车送餐服务,“这可不得了,要他们习惯了那啥子推车服务,以后优选陈家酒楼,来我们酒楼不习惯了咋整咧?”

毕竟,京城里头就算是食客多,但总体数量就那么多,要去陈家酒楼多了,来自家酒楼的食客可不就少了吗?

还有羞恼不已的,譬如月满楼的施大爷,听闻了陈家酒楼开业后连日的繁华盛况,气得不知道摔碎了多少碗盏。

来月满楼的食客今儿都知道,曾经月满楼的施东家,被陈东家挖到陈家酒楼去了,还接连推出了如此多京城人士从没见过的点心跟菜肴,许多老主顾闻风都跑去陈家酒楼品尝新鲜吃食,这几日月满楼的食客是眼见的少了下来。

施大爷也认为,这些食客们,也不过是尝鲜的,毕竟,新酒楼新菜式,食客们总会忍不住去冲动消费不是?

等尝过味道了,即便那陈娘子是当真厨艺了得,那菜果然美味,但食客也总不会经常吃不是?毕竟,吃多了,就腻味了,总得尝尝别的酒楼不一样的味道。

不然,京城里头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食肆都能存活呢?

施大爷恼火的不是这一点,恼火的是那些品尝过陈家酒楼后,回来月满楼的郎君主顾们对自家二弟的夸耀。

“啧啧啧,看不出来,施二爷,不,施大掌柜的可真厉害啊,当年在月满楼那么能干,如今不在月满楼干了,还捣弄出这般有趣的陈家酒楼。”

“可不是,听说当年这月满楼的鱼腐跟陈家河粉,就是他慧眼识人,早早跟陈东家合作起来的。”

“在月满楼能干,可也是托了施家前人的福气,但施二爷能开一家新酒楼,还能办得有声有色,可就不是一般能干了!”

“施大东家可真是,当初怎么能将这么能干的施二爷撵出月满楼呢?”

“怕不是……”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还有对二弟的诸多溢美之辞,施大爷心里嫉恨得差点没发作起来。

就知道,不应该看着陈家酒楼开起来的。

无奈自从出了六子纵火未遂那件事后,那陈家酒楼留守的护卫们格外警惕,许多时间还没动手,就被人提前察觉到,严密防范下,他是一点下手的机会也没寻着。

这年节一到,他忙着府上的应酬,那月满楼亦生意兴旺,于是对付陈家酒楼的事就耽搁了下来。

如今施大爷悔得肠子都青了。

无论如何都该趁早下手的,如今陈家酒楼名声见盛,随随便便轻易动手,万一被逮住了,可就成众矢之的了。

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这事,得好好计议!

绝对不能让施存祈一直得意嚣张下去!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京城里头的酒楼发现,往常帮衬自家酒楼的主顾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于是都渐渐松了口气。

都说了,不过是尝个鲜罢了,在一家酒楼吃多个两三顿,肯定要换口味的。

酒楼东家们放心了。

什么上百种点心?什么推车服务?客流量回落下来,看你陈家酒楼怎么整?

于是派小厮过去探听探听陈家酒楼的昙花一现。

结果发现,陈家酒楼依然生意火爆得很。

怎么回事?

怎么少了到他们店里头来的郎君主顾,陈家酒楼还能有这么多食客?

酒楼东家们都不解了,等再派机灵的小厮过去刺探军情,打听真切了,才知晓,这陈家酒楼原来在二楼三楼辟出了专门给姑娘夫人们的大堂,能让娘子们都安安心心大大方方地如郎君一般在大堂进食,结果差不多将整个京城里头的娘子们都给吸引过去了。

听说如今陈家酒楼推出了专门供应给娘子们的糖水,听名字啥双皮奶啥冬日烧啥香飘飘等等,养颜还滋补,许多世家权贵的夫人们都是冲着那味道鲜甜花样百出的各种糖水去的。

“糖水?”

酒楼东家们瞅瞅自家酒楼里均是郎君们的主顾,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难怪这陈家酒楼自开业后,繁华昌盛经久不衰,原来是把主意还打到娘子们身上去了。

自家酒楼,是不是也得学学陈东家,与时俱进,专门给娘子们辟出个什么专区?

就是辟出来了,甜品糕点店里头可以麻利地供应上,可糖水是啥玩意?让他们上哪儿去学什么双皮奶,冬日烧呢?

准不能让他们到陈家酒楼偷师吧?

就是他们派人去偷,能不能偷到,还是个问题呢!

当然,盲羊补牢是一定要的,其他酒楼开始就娘子市场展开热烈的议论,看有没有必要在自家酒楼里专门给娘子们辟一个专区出来。

有些支持的:“我们以前都忽略了这些食客群体,既然夫人姑娘们也有吃堂食的喜好,补开一个大堂也不错。”

有不支持的:“咱们酒楼的格局就这样了,你要临时动工辟一个区出来,改建需要多长时间?期间闹闹哄哄的,不做生意了?就是做生意,那些主顾会愿意来吗?好,停工半个月一个月没有进项,新大堂做出来了,你能保证像陈家酒楼一样,把她们都吸引到酒楼里来?她们能到外头花钱银,那也是从郎君手上得的,我们每个月从她们身上能赚多少银子?别到时候亏得裤子都没了!”

更有人直接否决:“反正我们酒楼就这样了,娘子们要来,到雅间包厢不就得了,还要学郎君们一样吃堂食?矫情!”

反正,打主意的很多,但暂时都不敢冒进,都想再等等,看将娘子们吸引过去的陈家酒楼的兴旺,能持续多久。

而,陈家酒楼的兴旺,自然是,一直持续了下去。

等酒楼们的东家反应过来,这娘子们的生意当真能做,而且市场相当可观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步。

因为那时候,陈家酒楼凭着独树一帜的做法跟点心糖水,成为了京城娘子们社交用膳的标杆,其他人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到那个时候,许多酒楼东家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