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向洞口又看向梵岩天,任奵面露犹豫。

“分开走找到出口几率大些,但同样也很危险,不知你们打算怎么走?”梵岩天笑问,目光落在任奵身上。

看看洞口又看看任曲,任奵面露犹豫。

一方面她迫切想获得方姬真人手札,一方面又担心儿子安危,毕竟此地进了数百修士。

像是看出她在犹豫,任曲适时开口:“娘且放心,以孩儿如今修为,哪怕遇到那三个大乘境,就算斗不过,但逃离定然无碍。”

“既然如此,我跟曲儿一路,你修为高绝,你便自行去一路。”梵岩天笑说。

心里冷笑,任奵哪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道:“你随我一起!”

梵岩天:“……”

任曲:“……”

就这般,按照梵岩天所指,三人分两路分别进入两个洞口。

看着儿子进入的是虚洞,梵岩天心里虽可惜两人没能一起,但心里却也放心了一些。

洞壁很窄又很潮湿,寂静得吓人,任奵令他在前带路,她则尾随在后面。

“红尘阵,生死情二十七洞,只要误入其中,心神便瞬间会被潜移默化影响,直至最终彻底陷入幻阵。”前方,梵岩天转头解释。

“若陷入该如何脱身?”任奵问。

“嘿嘿,很简单——”只见梵岩天面容突然变得狰狞,猛的向他扑将过来。

“你找死!”任奵不禁大怒,一掌狠狠向他击去。

嘭——

预料中倒飞没有出现,她手掌落空,像是打在虚空处。而梵岩天却不管不顾抱住了她。

“这难道是幻阵?”见其在撕扯自己衣物,而自己又抓捏不到他,任奵惊叫。

再说此时通道内,梵岩天在前方停住身子,听到其惊叫,他连忙转身。

“中招了?”他诧异,没想刚进来对方就中招了。

看着其手舞足蹈哀叫不已,他嘿嘿一笑,大致猜到其在经历的是什么幻阵。

要知道这乃是红尘阵中‘生死情’的情阵,是他从开始就选择的,目的便是为了收拾这个女人。

女人是感情动物,他纵横花间这般多年早就摸得透透的。

而这情阵,便是根据其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衍化幻阵,可谓是杀人诛心。

不过梵岩天却万万想不到的是,任奵幻境中主角会是他,而且其还在做着些不可描述的事。

再说任奵,姐姐当年被人侮辱,她心中除了无边的恨意外,便是隐藏在内心中的恐惧,内心深处十分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步入姐姐后尘。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幻境中幻想被梵岩天摧残。

见之径直坐在地上哀嚎起来,梵岩天面露犹豫,目光警惕望着周围,他在想自己此时是不是也陷入到幻境中。

不过却是他多想了,须知他如今体质乃是功德体,并不受这世间天地法则约束。而这红尘阵乃是黑扉石灵力衍化而出的阵法,是法则衍生下形成的能量,是以对他而言根本毫无作用。

时间流逝。

却说此时幻境中,任奵竟然不堪鞭挞已经臣服于他,还为他生了一堆孩子,并二人一路回到凡尘中做了一对夫妻,过着男耕女织养儿育女的生活。

可以这般说,只要这幻阵里面黑扉时能量不消失,任奵就会一直沉浸于幻阵中难以脱身。

听到通道里时不时传来惨叫声噪杂声,梵岩天皱眉,开始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有我金身在,施主便不再受此界规则之束,待它日功德大成立地成佛日,或许你我能再相见!”脑海中突然浮现当初金珠的话,他目光闪烁,似有有些明白了什么。

反应过来后,他上前来到任奵身前蹲下身子。

“看来你还挺喜欢幻境里面生活,既然如此,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他冷笑,旋即起身便向通道外走去。

就当要走出通道时,又像是想到什么,他眉头不由一皱,却是脑海中倏地浮现任曲与之相处画面来。

“那孩子若知她困住,说不得会拼死来救她……”想到儿子,他目露挣扎色。

“唉……”微微摇头,他苦笑一声,随即转身再次进入洞内。

回到原地,瞧任奵正脸颊羞红,娇躯扭动,他微愣,目光闪烁。

“此番就先好好收拾你一番,随后再救你出去。”他坏笑,旋即不再管她,一路向洞内深处走去,想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随着不停深入,又陆续见到不少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修士,他旋即毫不客气将之身上储物戒指一一摘下收走。

半个时辰过去,当来到一处洞壁前,发现已经到了尽头。

只见洞壁很光滑,通道比前方要宽不少,地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脉,符脉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坑,里面堆满了黑扉石。

见此一幕,梵岩天倒也不意外,红尘阵他自己也会,知道此乃是阵法一个桥连点。

转身返回,地上黑扉石是阵法关键,他自然不会动,否则那些修士醒来,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可还没那般傻。

原路返回,如今收获二三十个乾坤戒,此时的梵岩天心里乐呵呵。

来到任奵身前,将之背上背上,便一路出了通道。

洞口处,将任奵放下,当见到其眉毛颤动,像是要醒来样子,他皱眉,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离开。

“罢了,以她修为,方圆千里轻易可寻,逃也没意义!”心中无奈,旋即放弃离开想法。

嘤咛——

随着一声娇咛,任奵缓缓睁开眼。

“相公!”当见到梵岩天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娇声唤了一声。

在幻境中,她和其已然相依相偎已然数千年,从原本的被动,内心腐蚀,她已经承认其是她的夫君。

“额……”梵岩天愕然,不明所以。

打量着周围,如此熟悉的一幕,任奵喘着粗气,瞳孔开始收缩,无数记忆重组又破坏,她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莫非她?”见状,梵岩天心中暗忖,紧紧盯着她似要看出端倪。

呆滞眼神渐渐回归,她倏地看向梵岩天。

“幻境!”她咬牙切齿,此时已然明白过来先前经历是只是幻境。

“咳咳……是我救你出来的。”被其盯得鸡皮疙瘩起一身,他连忙说。

呼——

看着他,想到幻境中数千来与之无数次缠绵和与之所生的一个个儿女,她几欲羞愤致死,双目喷火。

洞中气氛很是古怪,二人对视着。

“这红尘阵原是九阵相扣,哪怕第一次运气好找到虚洞,后面还有八阵要过,若不熟悉阵法的人,贸然进去必然死路一条。”

“不过此人能力似乎并不能布置九阵,只做到三阵相扣。但虽如此,你要寻到阵眼,难度也不小。”梵岩天说。

没有说话,任奵依然死死盯着他。

“曲儿还在里面,要不要去找他?”被之盯得浑身不自在,他问。

任奵依然没有说话,就这般看着他。

“咳咳,既然如此,我去找曲儿。”实在受不了她的目光,梵暗天转身向任曲进入洞口行去。

现实和幻境,真真假假,任奵已然分不清,她双眼迷茫,不禁瘫坐在地。

脚步微顿,听到动静,梵岩天转头。

当见到其呆呆跪坐在地上,不禁愣住。

“你这是?”他问。

“我不知道!”任奵喘着粗气。

“要不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找回曲儿,再来与你汇合?”

任奵没有说话,只是发呆。

瞧之模样,梵岩天皱眉,旋即不在管他,径直进入洞口。

狭窄的通道内,他缓步走着,模样倒也不着急,倒不是他不在乎任曲,而是因为他知道着急也没用。

“只要找到阵眼,尽皆一目了然。”他低语,有着自己打算。

一个时辰后,一间石室,只见一名灰衣老者静静盘膝坐在蒲团上,头低垂,而他前方则是堆成十八宫状黑扉石,上面显化瀑布般的光幕。

咔咔——

随着石门响动,梵岩天现身出现。

打量着石室,当见到中央石台上盘膝垂头的老者后,他知道自己来对位置了。

迈步来到光幕前,只见上面显化的是整个洞内情况,任曲母子和众多修士情况一目了然。

“死去还不得安生,哎……“看着老者,梵岩天微叹,旋即上前将其手指上乾坤戒摘下。

正所谓同情归同情,宝物还是要的。

从光幕中找到儿子位置后,他便径直离开石室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