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

看着面前厚厚五大摞银票,周铭的大脑有些混乱。

过了许久,他才伸出手来,狠狠朝着大腿上捏了一把。

疼!

周铭露出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

疼?

疼就对了!

疼就代表这五十万两银子是真的!

是实打实存在的!

并不是自己做梦!

望着这五十万两银子,周铭老泪纵横。

这下爷爷那几万两银子的养老钱,可算是全部回来了!

不仅如此,还又额外赚了这么多!

足够让爷爷安享晚年了!

而且爷爷若是看到这么多银子,肯定会支持自己做生意的……

周铭尽情畅想着未来,脸上的傻笑一个接一个。

齐啸风坐在一旁,满脸担忧。

这孩子,该不会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直接被吓傻了吧!

不过也不能全怪周铭没见识。

说实话,自己身为太子,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厚的银票。

不得不说,那个贝哈尔身为波斯王子,是真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今天原本只是打算试试水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歪打正着,赚了个五十万两!

要日后真跟波斯谈生意,说不定还能翻上几番呢……

“对了冯大哥!”

周铭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齐啸风。

“今天能赚这五十万两银子,全都得拜你所赐啊!”

“这样吧!”

“除去盘店铺的本金之外,你只需要再给我五万两,就足够了。”

“我不贪!”

虽然嘴上说着不贪,但周铭还是盯着那厚厚的几沓银票,默默舔了舔嘴唇。

齐啸风微微笑了。

“只拿五万两怎么能够?”

“今天能赚五十万两,咱们俩绝对是缺一不可。”

“还是按最公平的分法吧,一人一半!”

周铭瞪大了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冯大哥,你你你……你说啥?”

“一人一半?”

“你真要给我一半那么多?”

周铭主动提出只拿五万两,其实也算是一种试探。

他在赌,赌对方不会这么抠门,只给自己那么一点!

他做梦都没想到,对方何止是不抠门!

简直大方到离谱的程度!

齐啸风点了点头:“君子一言,还能有假?”

“以后不光是今天的生意,所有的生意,咱们俩都对半分!”

“你有意见吗?”

有意见?

怎么可能有意见!

周铭怎么也想不到,这样躺着都能赚钱的好事竟然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没意见没意见!”

“冯大哥!”

“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就是我亲哥!”

“不对不对!”

“你的是我再生父母!”

齐啸风被周铭紧紧捏住双手,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快要被对方给捏碎了。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这些银子你留一些出来,当作启动资金。”

“波斯使者在你这儿买绸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

“到时候你这儿的生意,可要比隔壁还火爆!”

周铭忙点头,将齐啸风所交代的细节都一一记了下来。

跟周铭交代的差不多了,齐啸风这才返回东宫。

回到东宫时,已经临近晚膳时间了。

霁月早就准备好了丰盛晚膳,站在东宫外等待齐啸风回来。

阴冷幽暗的宫墙下,霁月手持一盏小小宫灯,静静等候着,仿佛是漫长黑夜里的如豆光芒。

微弱,却有着不容小觑的温暖力量。

见齐啸风满面喜色,霁月没有多问,便知道今日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刚用完晚膳,便见许均默默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属下安排在二皇子府外的人发现……”

“一刻钟前,有一辆马车匆匆出了皇子府,一路停在了远乐驿馆外。”

齐崇瑞去了远乐驿馆?

虽然知道这厮对赛尔玛不是一般的殷勤,但他好歹也是大渊二皇子。

总不至于舔到这个地步吧!

再说,在齐啸风的印象中,齐崇瑞并不是一个单纯好色的人。

他往远乐驿馆跑得这么勤,究竟有什么打算?

齐啸风沉吟片刻,向许均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远乐驿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我要知道,老二究竟跟波斯人谈了些什么!”

“是!”

许均低低答了一声,刚扭头打算退下,却被齐啸风突然出声叫住了。

“对了许均!”

“你轻功如何?”

许均脚下一顿,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抹骄傲神色。

“属下别的功夫不敢吹嘘,轻功尚且算是不错。”

齐啸风一点头:“那正好!”

“我问你,你的轻功水平,足够让你轻轻松松带着另一个人吗?”

许均眉毛微微一挑。

一刻钟后。

两道黑色人影自皇城而出,轻轻一跃,便轻松跃到了房顶之上,动作极其轻盈。

齐啸风还是第一次体验飞檐走壁的感觉,说实话,这感觉跟过山车还真有点像。

只不过比过山车还要刺激得多!

一直以为飞檐走壁只不过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杜撰而已,等自己真正体验的那一刻,才发自内心感到惊叹。

有许均这么个轻功高手在身边,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好好教教自己……

思绪间,二人已从一个个屋顶上辗转**到了远乐驿馆的房顶。

许均悄悄打探了一番,这才招呼齐啸风落在了走廊中。

齐啸风蹑手蹑脚,轻轻靠在贝哈尔居住的房间门外,贴上去听了起来。

刚一贴上去,就听见齐崇瑞那充满震惊与不可置信的声音。

“……什么?一千两一匹?王子,你真掏钱买了?”

“是啊,我买了!这不是你们大渊皇室专供的绸缎吗?”

“这的确是大渊皇室专供的绸缎……可这绸缎也分三六九等,暗花补缎是皇室最低级的绸缎了!”

“……即便低级,但也不是那些贱民所拥有的,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这东西绝对不值一千两一匹……王子,这绸缎是谁卖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那老板叫什么名字,但那个太子说了,这个老板是太傅的孙子。”

此话一出,房间内瞬间迎来了漫长的沉默。

过了许久,齐崇瑞痛心疾首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王子,你这是被太子给耍了啊!”

“太傅的孙子,能不认识太子吗?”

“很显然,这两人是合起伙来,摆了你一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