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有个衣服破旧的书生在无边无垠的旷野上终于发现一个村落,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书生实在太累了便在村子想找户人家歇宿。这个书生不是别人,正是乔小玄。他此行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故意装扮成书生。

“叩!叩!叩!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此地,请问是否可在府上借住一宿?”

当地人对乔小玄说:“我们村里一向不留宿陌生人,前面有间破庙倒是可以遮风避雨,不过这庙闹鬼啊,无人敢近!”

“这庙里到了晚上,经常有鬼出来吃人,这地方不能住,在你之前有许多人住进去,都死了,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过!”

“我劝你还是别为了省几个钱丧了命喔!”当地人纷纷劝他。

书生打扮的乔小玄听了暗笑:“吓唬谁呀?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我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书生打扮的乔小玄对当地人说:“没关系,我从不信鬼。再说万一真的有鬼,我自有对付的办法,不会有什么事的。”

乔小玄不听众人的劝告,当晚就住进了庙里。

到了晚上,乔小玄坐在油灯下苦读,直至深夜才熄灯入眠。当他躺在**,忽然想到白天人们说的关于闹鬼的事,虽然他自信以自己的法力,即便这里真的有鬼,对付鬼也是绰绰有余,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半夜过后,当他快入眠时,朦朦胧胧看到窗外有一人影在来回走动。

“难道真的有鬼?”乔小玄睁大了眼,保持高度警惕,不再入睡。

只见那人穿一身黑衣,在窗外走来走去,他走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轻轻地叫道:“庙主!庙主!”

“哎!”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应答道。

黑衣人问:“庙里有人吗?”

那声音又答道:“白天有一个书生来住,夜读至现在,刚躺下不久,恐怕还没睡着吶。”

黑衣人暗自叹了一口气就走了。乔小玄听了凝神屏息,不再作声。过了一会儿,又见一个穿红衣戴红帽者在窗外走来走去,也在刚才黑衣人停留处停了下来,轻声叫道:“庙主!庙主!”

“哎!”黑暗处那声音又答道。

“庙里有人吗?”红衣人也和黑衣人一样问道。

“有一个书生住在里面,刚刚睡下,好象还没睡着。”

红衣人听了,也叹息一声走了。乔小玄听了凝神屏息,不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胆大的乔小玄竟起身披衣走到刚才两人驻足处,学着他们的样也轻声叫道:“庙主!庙主!”

暗处果然答了一声:“哎!”

乔小玄再问:“庙里有人吗?”

“有一个书生住在里面,刚躺下不久,可能还没有睡着。”

乔小玄又问:“前面穿黑衣的是谁?”

黑暗中的声音不疑有他:“是北屋里的老母猪。”

“那穿红衣、戴红帽的是谁?”乔小玄继续问。

“是西家的老公鸡。”

“那您是谁呢?”

“我是地里的老蝎子。”

“喔!原来如此。”乔小玄恍然大悟,他不敢再作声,悄悄退回到屋里,也不敢再睡,点亮油灯,挑灯夜读直到天明。

“哎呀!你竟然还活着!”天亮后,人们见到乔小玄一夜安然无恙,居然没被鬼吃掉,感到万分惊讶,都纷纷前来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小玄对众人说道:“赶快去拿锄头和绳索来,我带你们去捉鬼。”

于是,众人拿了锄头、绳索,跟在乔小玄后面到了昨夜发声的地方一挖,果然挖出一只大蝎子来。这只蝎子硕大无比,身粗如琵琶,毒钩有数尺长,看了还真吓人。再到西家一看,果然有一只成精的老公鸡;到北屋一搜,果然也搜出了那头成精的老母猪。

众人将这三样鬼怪当场宰杀了,并请村里西方外道极乐仙庙中的仙士们来超度一番。从此,这座仙庙就再也没有发生闹鬼的事。

乔小玄一路西行,这天早晨,行经一处深山之中。大白天,乔小玄竟遇见一个凶恶的吃人鬼。

“你逃不了的!哈哈哈!”那恶鬼挡住智者,要杀害乔小玄的性命:“我肚子正饿呢!我的美味午餐快自动过来吧!”

饶是乔小玄胆子再大,也被突然出现的鬼怪着实吓了一大跳,但他马上恢复镇静,并未露出慌张的神色:“好吧!看来我是逃不了了!但在我临死之前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鬼哈哈大笑说:“你想知道什么?快讲!我马上回答你。”

乔小玄假装害怕的问道:“为什么你身上除了双脚、胸部和腹部是白色,其余的地方都是黑色呢?”

鬼回答说:“我之所以是吃人鬼,是因为我本性凶暴,到了白天更加凶恶,不过我只能背日而行,却不能面向太阳,所以只有背部是黑色的。”

“喔!原来如此!”乔小玄还未等那恶鬼回神,立即向有太阳的方向快速奔跑。鬼因为不能面向太阳,所以无法追赶乔小玄。

“我的午餐跑了!”那恶鬼眼看着到嘴的肉飞了,只得恨恨而去。

这样跑了一段路,乔小玄确定恶鬼无法追赶上自己,才停止奔跑,向前缓步行走。走着走着,听到一个女子啼哭。乔小玄朝着女子啼哭的声音方向走去,只见一个女子被绑在一棵参天大树上。

乔小玄急忙走上前去,为那个女子松绑,接着询问那女子是何方人士,为何被绑至此。

那女子答道:

“我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但自六岁那年开始,却有一段奇特的震憾,开始延续着不同的生活至今,一直以来都把它当故事,不愿相信是事实:

六岁开始的一天,每当有时从睡眼中觉醒之时,都会有惊惶之感,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好象脑筋一片空白,接着会有一股力量要从下方入我身体,而且自此之后,我的日子不太好过,因为这种事件的次数频繁,但年纪幼小的我全然不知那是什么……

“一直到上了女子学堂受了教育之后,我的一切状况未有改善,唯一有的,是我知道了每次从我下方要进入体内的力量是什么,但知道了并未对自己的状况有所改善,只是增加了罪恶感,因为那好象是一种**.欲,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出于自愿,开始愈来愈紧张,愈来愈仿徨,但就算自己此时没有能力去孝养父母,也知不要增加家人烦恼,于是开始从算命,西方无生涅槃仙教,东方玄门正仙道教……种种方面去寻找可解决的方法,但始终无下文。

“就这样,因为拖延,除了每次那种力量来时,我无法抵抗,而事后却每每只有懊恼之心,为什么自己的定力如此差,为什么没办法对抗那力量的侵入?随着此种力量入体内的次数愈多,身子愈来愈差,直至长年需以中医调养,但依然没跟家人倾诉这件事。

“到了工作之后,情况依然没变……不知什么原因,我本来是一个人人认为看了就开心的女孩,变成一个大家都讨厌我,且还步步算计要把我踢走,我却不自知。就这样,很快的我离开了那个地方,自此之后,每况愈下,工作时有时无,但我还是认为这只是人生中不如意的其中小部份,没关系,会过去的。

“近年来,因为自己内心对于那种力量入侵,让我产生罪恶之感太重,我开始接触西方无生涅槃仙教,参加法会,自己也做定课,但此时的我,只是沉浸在自在的修行当中,对于西方无生涅槃仙教所说的修行,没去做深入了解,某机缘下,也接触了一位类似神通人士,他告诉我,这一切是我业力现前所致,开了符携带与饮用,随其四处去念经与所谓会灵山,在此因缘之下,又开启了我另一段惨痛的经验。

“刚开始,以为这位神通人士,热心助人,慈悲喜舍,跟着他又可帮助人,我也非常热心的想参与。某次他带我入一庙中,告诉我若要解业力,可以启灵,所以在无知情况下,我答应了,但危机已然生起,怎么在启灵过程中,我的身体开始摇动,连参与法会,都会在广场上听到上空有巨大的吼声,但对方告知,那属正常,所以不以为意。就这样,在回家后这数天以来,我身体照样不定时摇动,头开始麻,更奇的是,我听见了一些所谓不应出现的声音,还有每次那股力量,也出现了能表达言语的现象,此时想我是应该庆幸快找到多年未解的答案,还是该更忧烦更糟糕的未来?

“可是,自从我听得见他们的话语后,我的状况只有更糟,他们告诉我一些与他们的因缘,说前世是我抛弃他们,让我开始愈来愈痛苦。本来念经后,我定力稍有,会抗拒他们,但知道这些他们形容的因果后,我开始心软,觉得我对不起他们,而失去定力。就这样,我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有了他们,唯一不变的是,二十三岁受戒后,知道一定要守戒,所以一切固执的我,本来宁愿被戒绑死,也不愿去犯杀蚂之罪的我,每次都产生罪恶感,而且每一次出现的声音皆不同,似乎不是同一人。